第三百二十二章 集市風波
第二層沒有第一層感覺那麽擁擠,畢竟是用來招待追求獨一無二或者是身份尊貴的客人的。
第二層最大的兩點在於天花板上的吊燈。謝縈紆讓人做了典型的歐式花朵吊燈。
粗壯的花蔓從天花板上延伸下來,開出了許多小花。花枝互相纏繞,花葉共開合,大氣又優美。
花蕊則是蠟燭放置的地方,為了保持照明,放置拉住的托盤還是用琉璃做的。
第二層很大,所以燈不止一盞。每日都有專門的人點亮這些燈。但是謝縈紆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來點亮,隻能讓人搬著梯子拿著火折子挨個點。
不同於一樓歐式風格,二樓稍微顯得夢幻一些。
天花板被刷成了淺綠色,其中還讓人在天花板上畫了許多姿態各異的花朵,就像是一片開滿花朵的草地。
牆壁被刷成了嫩黃色,上麵畫了一些簡單的藤蔓和花朵,顯得十分小清新。有些花朵中間還藏著一些照明的蠟燭,但隱藏的很好,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而地板則是被刷成了藍色,如天空般純淨。
二層並沒有櫃台,而是放置著一張張被設計成雲朵形狀被刷成白色的桌子,有些桌子大,有些桌子小。
桌子上隻是稀稀疏疏地放了些首飾盒,打開首飾盒便是一對戒指。在首飾盒的前方還有一張紙,來介紹這款戒指設計的靈感、名字和寓意。
牆上也有許多的金屬花朵,花蕊則是一個個精致的首飾盒。
桂香看到這一切,不由得驚呆了,忍不住發出“哇”的一聲。謝縈紆也笑著點點頭,這個裝修卻是出乎她的意料,與她的設計竟然是一模一樣,十分附和她心中的想法。
看過了裝修,謝縈紆的心情好了不少,便準備去附近的集市逛逛。和桂香說了之後,隻見桂香搖搖頭,說今天沒有集市,日期最近的集市也要等幾天才能開。
無奈,謝縈紆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準備回諫史府了。
在回去的路上,一隻信鴿突然落在謝縈紆的肩頭上,嚇了桂香一跳。謝縈紆拿起信鴿,取出信筒裏的東西,竟然是一張喜帖!
謝縈紆有些吃驚,誰會給她寄喜帖?
她連忙拆開來,原來是她哥哥謝騰的喜帖。謝縈紆一驚,她哥哥竟然真的愛上了一個男人,並且打算和南宮離成親了,時間就訂在一個月之後,地點是揚州邪嶼教的分堂。
謝騰還寫了一句話,說是等她到了揚州邪嶼教的分堂,自然會有人和她接頭。
謝縈紆看完之後收好信,在心裏默默地擔心:謝家不會就此絕後了吧……
幾日之後集市開放,謝縈紆便帶著桂香去逛集市。
集市很熱鬧,人也很多,有賣炸糕的、耍猴的、賣藝的……各種各樣讓謝縈紆和桂香看的目不暇接。
正當謝縈紆準備賣塊炸糕嚐嚐時,突然發現很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匆匆走去,她隨便拉了個姑娘問了一下,才知道是有人鬧事都趕去看熱鬧。
謝縈紆想了想,也就跟著去湊了這個熱鬧,跑過去看了看究竟是什麽人在鬧事。
謝縈紆一看,原來是府衙的官兵和一群不知道什麽身份的人在打架,她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打算離開了。
但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看見其中帶著麵紗的一個人隨著動作麵紗微微撩起。
謝縈紆隻覺得那張臉很熟悉,就停住了腳步盯著那個人看。隨著那人打鬥動作越來越大,麵紗再次撩起,謝縈紆才發現,那個人是南宮離。
若是在別的地方,謝縈紆可能會不管不顧擼起袖子上去就幫著南宮離,但她現在卻是身份特殊,是諫史府的義女,並不能幫南宮離。
但南宮離又是她的“嫂子”,她也不能幫那些官兵。
謝縈紆想了想,讓桂香先回去,自己則是在桂香走遠了之後從懷中拿出一個麵上帶上。
至少要先讓南宮離全身而退。
她運起輕功,加入了這場打鬥。因為想要盡快幫南宮離脫身,索性謝縈紆拿了一個煙霧彈往地上一拋,很快就起了很濃的煙霧。
謝縈紆趁那些官兵反應不過來時,拉著南宮離就跑了,南宮離的收下也跟著他們一起跑了。
謝縈紆看南宮離的手下們有些受傷了,便把南宮離和他的收下拉到附近的一個客棧,給那些人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傷口。
等所有人的傷口都處理完,謝縈紆把南宮離拉到一邊,準備問問南宮離為何他會出現在京城,又為何會與那些官兵起衝突。
但南宮離卻怎麽也不肯說,隻是道:“多謝漫風姑娘相救,不過這是在下的事情,不敢過多勞煩漫風姑娘。”
南宮離都這麽說了,謝縈紆也不好多問了。
突然她想起來那張喜帖,就打趣問道:“既然你在這裏,那我哥哥是不是也在京城?不如帶我去見見我哥哥吧。”
說起謝騰來,南宮離竟然有些臉紅,“他現在不在京城,”他頓了頓,“在揚州待嫁。”
一聽到“待嫁”二字,謝縈紆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她哥那樣的直男,到了古代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恐怕之前他哥死也想不到,會穿來這裏,認識一個叫南宮離的人,然後一見傾心,訂了終生。
隻是……謝縈紆低聲歎了一口氣,隻是苦了童茜,還在現代苦苦地等待著謝騰。
“喜帖我已經收到了,你們的婚禮我一定會去的。”謝縈紆說道。
南宮離點點頭,“我定會好好招待你。”
兩人又說了一些別的話,正當兩人談的正歡時,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殺氣騰騰的人。
謝縈紆轉頭一看,竟是上官雪。隻是上官雪現在麵色蒼白,右臂上還綁著布條。
上官雪受傷了。
謝縈紆連忙起身到上官雪身邊,解開上官雪右臂上的布條看看傷口,隨口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但上官雪並不回答她,謝縈紆不解地抬頭看向上官雪,卻發現上官雪正死死盯著南宮離。
謝縈紆的目光在上官雪和南宮離兩人之間轉了轉,她敏感地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氣場不對,於是想轉移話題,問上官雪:“雪,你這是怎麽受傷的?”
上官雪依舊不看謝縈紆一眼,緊盯著南宮離,咬牙切齒道:“這都是拜麵前這位大俠所賜!”
謝縈紆一驚。
她之前就知道南宮離陷害過上官雪,之後她還警告過南宮離,但沒想到南宮離又一次地陷害了上官雪,還讓上官雪受傷了。
其實就算上官雪不說,謝縈紆也大概知道是什麽事情了。
“雪,你右臂上的傷,是不是太後做的?”謝縈紆問道。
上官雪不希望謝縈紆趟進他報仇的這趟渾水,便沒有回答,但仍是緊盯著南宮離。
就算上官雪說了,現在謝縈紆也不能夠做什麽了。太後是尹翕塵的母親,但她現在要和尹翕塵成親了,那太後便是她的婆婆。
謝縈紆不可能對自己的婆婆下手,何況她現在還懷著人家的孫子。所以她之前說過的要幫上官雪報仇的話,不能兌現了。
想到這裏,謝縈紆就有些抱歉地看著上官雪。
這時,南宮離卻開口道:“明明是你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現在卻來賴我。”
原來兩人之前約好一起行動,但上官雪卻私自潛入宮中,這事自然怪不得南宮離。
謝縈紆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心裏有了個大概。看來南宮離和上官雪為了給母親報仇,已經有所行動了。
那可能這次南宮離邪嶼教的人和官府發生衝突,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但謝縈紆也不敢肯定,隻是做了一個猜測。
但比起這個,因為南宮離上次陷害過上官雪,謝縈紆現在更加的擔心上官雪。
於是謝縈紆就說了幾句中立的話,“為什麽你們要抱著仇恨生活呢?報仇了又能怎樣呢?死去的人也不能再次出現在你們麵前。若隻是為了報仇而報仇,心中懷著仇恨,又怎麽能活的快樂呢?”
但顯然上官雪和南宮離都沒有聽進去,兩個人的表情都沒有什麽變化。
無法,謝縈紆隻好起身告辭。上官雪看謝縈紆孤身一人,便提出要送謝縈紆回府,但謝縈紆婉拒了。
可上官雪堅持,謝縈紆原本還想拒絕,但她突然想到之前她去揚州查鋪主之死的案子時,遇到了上官雪。他說他是來查曲八娘是否是真的死了。
於是謝縈紆便同意了。
謝縈紆和上官雪走在路上,隻見她麵色淡然,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上次你不是去揚州查曲八娘是否是真的死了嗎?結果如何?”
上官雪聽了這話,表情有些奇怪,他說道:“什麽揚州?我最近一直在京城,並沒有去過揚州。”
謝縈紆心中一驚,但麵上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然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最近事情太多,忙的我手慌腳亂的。”
上官雪也知道,所以並沒有察覺出不妥,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