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欲火焚身
謝縈紆看著尹翕塵遠去的背影,用揉了揉腳踝處,他之所以能夠坦然地讓尹翕塵帶上幾個沒有受傷的人是找藥材,正是以為她知道尹翕塵的身份,也沒有打算隱瞞他,她知道這件事情的事實。
少許,尹翕塵手中握著幾根藥草回來了,攤在謝縈紆的麵前:“你要說的藥草可是這種?”
謝縈紆拿過來看了看,而後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
還好那些小工具的她隨身帶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棒槌似的東西,又讓尹翕塵從樹上摘下幾片葉子來,將藥草在上麵碾碎,最後握成一個個球狀的小藥丸。謝縈紆將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抓起一些小藥丸放到尹翕塵的手中:“去給他們分下去,至少先清理一下傷口,這個藥丸可以殺菌。”
“殺菌?”
謝縈紆歎了一口氣:“就是清理傷口上麵的髒東西,不至於感染。”
“嗯。”
等到尹翕塵將藥丸拿走之後,謝縈紆也拿起剩下的一顆在腳踝處塗抹起來。
還好這裏是揚州,至少是南方地區,不然這種藥草在皇城可是不太好找。
正當謝縈紆將藥塗抹好,穿上了襪子和鞋子後,謝縈紆才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打著她的腰部。
謝縈紆一轉頭,一個信子猛地躥到謝縈紆的麵前,謝縈紆嚇得往後仰了一下。
謝縈紆不認識蛇的品種,但是看這樣的花紋,絕對不可能是沒有毒的蛇,謝縈紆被嚇得一動不敢動,漸漸地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手輕輕動了動,想從袖子中拉出藥粉來,但是隻要謝縈紆稍微一有動作,蛇信子就往外一點,而後又收了回來。
突然,一把劍照著蛇的七寸處飛了過去,謝縈紆還未反應過來,地上就被濺了幾滴血跡。
謝縈紆還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縈紆,你沒事吧。”
等到謝縈紆反應過來,已是一臉的冷汗了。
“那些人沒事吧。”
“你沒事就好。”
謝縈紆頓時沒了什麽心情和他打情罵俏了:“你接下來還有什麽打算嗎?”
尹翕塵搖了搖頭:“沒有,回皇城。”
此地正是荒山野嶺,再加上謝縈紆的腳腕又受了傷,馬車又早就跑了,尹翕塵想了想而後又說道:“你現在腿腳不便,這裏又找不到馬車,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好,都聽你的。”
尹翕塵蹲下身,謝縈紆很自然地上了他的後背。
謝縈紆將耳朵靜靜地貼在他的後背上,好似能夠聽到他的心跳,一聲一聲……為她躍著。
這裏的陳設古色古香,所有的雕花木都像是有年頭了,但是還是如剛水洗過了一般,紅地發亮。
謝縈紆原本是想問“這是哪裏”的,但是當她看到大堂之上正放著一個尼龍旗幟,繁體字寫著:翎羽。
所以,隨便用哪個地方想想也知道,這裏應當就是翎羽教的分堂了。
尹翕塵把她送到這裏就出去了,他還有很多受傷了的兄弟沒有安頓好,大概正是去吩咐這些事情了。
其實,當謝騰和她說尹翕塵是翎羽教的教主的時候,她的內心並不是如表麵上那麽平靜的,心裏多少地還是被激起了些波瀾。
最後一想,她要嫁的人是尹翕塵,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都好。
“縈紆,有沒有餓了?”
這時尹翕塵拿著一盤糕點從門外走了進來。
謝縈紆看過去,心中一陣暖意:“塵,這裏是在荒郊嗎?”
“嗯,差不多。”說著,尹翕塵在謝縈紆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謝縈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我知道你是翎羽教的教主。”
“嗯,我知道你知道了。”
所謂的默契,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吧。其實,誰的心裏都明白的很,不必要解釋。
“那這次為什麽會和狼群發生衝突?”
尹翕塵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確定是人為,但是江湖上的教派眾多,暫時還不能確定是誰做的。”
“那翎羽教平素和哪個教派來往的相對來說比較密切,又或者和哪個教派結了仇呢?”
若是平白無故有人將狼群引來,說出來誰也不會信的。
尹翕塵想了想,好看的娃娃臉上看不出來一絲表情:“我翎羽教向來是遠離江湖紛爭,所謂的什麽得第一者得天下,從不管的。”
那這就奇怪了,謝縈紆唇角動了動,而後開口說道:“既然是身處江湖,那自然便是江湖人,所謂江湖人,就必定會有些紛爭,這件事情死傷很多,再加上你說是人為,就一定是要查清楚。”
按理說,謝縈紆一個女人,就算是這翎羽教是尹翕塵,她也不必要過問太多。但是那些人就生生的在她的麵前撕碎,她實在是不能就此罷了,一連幾個晚上都指不定是要做噩夢了。
“好了,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去查,你的腿腳不方便,這次又出來這麽久,馬車我已經派人去雇了,在這裏歇歇腳,明日啟程會皇城。”
“嗯。”謝縈紆點點頭,既然塵都已經這麽說了,擺明是不想讓她過多地參與這些江湖上的紛爭,所以謝縈紆索性也就應了。
這裏也不比皇宮,偏院廂房應有盡有。隻是兩間正堂,一間是教主的,一間是堂主的,謝縈紆自然是不能和那些男人擠大通鋪,更是不能住堂主的屋子,讓堂主擠通鋪,因此她也就隻能和尹翕塵一起睡了。
謝縈紆的心裏是稍微有些抗拒的,雖然睡都睡了,但是一個人住習慣了,突然多了一個枕邊人,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夜半,燭影搖曳,夜色如水。
尹翕塵不知道又在處理什麽事情,謝縈紆就先行躺下了,趁著沒有人正清淨的時候,從懷中將《八十八毒》拿了出來。
雖然現在早就已經不止八十八毒了,但是謝縈紆還是會時不時地拿出來看看,這毒理就好比背書,時間久了不看,便不紮實。
看了一會兒,謝縈紆感覺到睡意正濃,也不知道塵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於是將《八十八毒》又隨身裝了起來,蓋好了被子睡覺。
正當謝縈紆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出於警覺,謝縈紆很快便醒了過來。
透過燭光,在牆上映出一個人影兒來,謝縈紆知道,是他回來了。
謝縈紆閉著眼睛佯裝睡著,突然感覺到臉上一陣溫熱的氣息呼了過來,額頭上便被輕輕地烙下了一個吻。
“縈紆,你裝睡的樣子都美。”
謝縈紆頓時有一種做錯事情被抓現行的感覺,也不好再裝下去,於是便睜開了眼睛。
“既然知道我是裝睡,還偏要說出來。”
尹翕塵的眸子裏隱著笑意:“我是也是猜測,但是現在看來,我猜對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裝睡?我的演技當真如此差?”謝縈紆撇了撇嘴坐起身來。
尹翕塵正脫著外袍:“試問,有人熟睡了睫毛還在動著,除非是睡得不安穩,但是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有我在,你又怎會睡得不安穩了?”
謝縈紆無奈,隻是站起身,替尹翕塵去了外麵的衣衫。
“夜裏涼,莫要著了風寒。”
謝縈紆笑著搖搖頭:“就這麽一小段的時間,我就會著了風寒?那我這身子骨啊,怕是活不長久的。”
“噓。”謝縈紆的唇上被幾根手指輕輕堵住,“不要說這種晦氣話。”
得,又是封建迷信。不過,她不說便是了。
躺在床上的謝縈紆遲遲睡不著,此時她的手正放在小腹的位置,這時已經能夠感覺得到有輕微的凸起和異動,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的。
尹翕塵也沒有睡著,突然一個翻身,將謝縈紆擁在了懷裏。
“縈紆,你有些胖了。”
謝縈紆故意怒嗔道:“怎麽,你可是嫌棄我了?”
“自然不會,本王的夫人身子骨實在是太瘦弱了,本王巴不得夫人多吃些。”
“所以,你是在說我幹癟?”
尹翕塵一驚,這個小女人的心裏都在想些什麽,若是再這麽追究下去,他可是不敢再說話了。
“夫人的身子幹癟與否,本王是親自嚐過的,可以。”
什麽?可以?可以是什麽意思?
謝縈紆現在是嘴角輕輕帶著點笑意,若是尹翕塵現在能夠仔細打量到她的表情的話,應當就是不懷好意了。
這時謝縈紆還沒有發飆,便感覺到下身有什麽硬邦邦的東西在頂著她,謝縈紆皺了皺眉,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麽了。
於是謝縈紆便動了動,但是在尹翕塵此時已經冒了火的眼中意味自然就變了。
頭頂上的男人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縈紆,我想你了。”
“那個……我困了。”
這個小妖精是點了火現在又在搪塞他嗎?
翻身而上,謝縈紆感覺到小腹被死死地壓著,心下一驚,猛地將尹翕塵推了下去。
尹翕塵有些驚,眼中原本已經燒起來的火焰很快滅了下去,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你是在抗拒我?”
謝縈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確實是過於偏激了,於是輕咽了一口唾液,但是又不知道該要如何說:“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