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丁丁
綠皮地精被莫何交給酒吧老闆，
酒吧老闆同樣像抓兔子一般抓著他的耳朵提著回去。
一路上綠皮地精叫喚掙扎，
他的慘態被幾個路邊擺攤的同類看到，
卻對他的遭遇無動於衷，
甚至還有沖著他吐口水的。
莫何則跟著矮人老闆一起返回了老炮兒傭兵酒吧。
看到老炮兒老闆提著地精回來，還在酒吧里喝酒的傭兵們歡呼鼓掌吹口哨。
老炮兒笑呵呵的解釋地精是莫何抓到的。
不過現在大家已經不在意誰抓到了，
他們興奮是因為接下來有好玩的遊戲了。
綠皮地精被迫鎖在一條矮人特製的皮帶上，
這樣雖然他手腳自由，但身子卻被皮帶綁著，無法逃掉。
老炮兒往綠皮地精面前放了兩樣東西，
一根鞭子和一個喝茶用的杯子。
「小東西！你可知道在我這裡偷東西被抓后的規矩？」
老炮兒瞪著他兩個銅鈴大的眼珠問地精。
地精嘗試對皮帶啃咬撕扯，再用靈巧的指頭摳掰，一番折騰無濟於事。
於是他回瞪著自己貓眼大的兩隻眼睛氣鼓鼓的對老炮兒尖叫：
「不懂！不懂！丁丁不懂你這頭髮長在下巴上的怪物的規矩。」
嘭！
老炮兒一拳頭砸在自稱丁丁的地精面前，桌面猛然的震動讓丁丁一屁股坐了下去。
「什麼？！你敢侮辱我陽剛的鬍子？」
老炮兒的大臉湊近丁丁，咬牙切齒，吹著鬍子瞪著眼睛。
當看到丁丁一臉的不懼，老炮兒一把抓起剛才放在一旁的火槍，
用火槍口對著丁丁的小腦袋。
「信不信我把你那小腦袋塞進我的火槍裡面一槍崩出去？」
丁丁看到火槍似乎十分懼怕，他拚命的揮舞爪子拍打火槍管，
想要將它弄到別的方向去。
但老炮兒的力氣比他大太多，他的拍打就跟蚊子叮咬大象腿一般無力。
拍了幾下發現自己不是對手后，丁丁停止拍打，
把剛才老炮兒擺在他面前的茶杯一腳給踢到桌子下。
不過茶杯沒有掉到地上，它被老炮兒伸手在半空中接住了。
老炮兒在接茶杯的時候，火槍已經從丁丁頭上撤去，
丁丁趁機坐在桌面上呼出一口氣。
這時候酒吧里的傭兵開始拍著桌子笑老炮兒沒用。
老炮兒把茶杯重重的放回丁丁前面，
咬牙切齒驚呼咆哮的噴著口水對丁丁說：
「小子！在我這偷了東西的規矩就是，你可以在鞭子和茶杯中做選擇。」
沐浴在老炮兒口水浴下的丁丁，將身上口水抹乾凈后，
盯著面前的兩樣物品。
啪的一下，丁丁把鞭子踢到桌子下。
然後他指著茶杯說：「丁丁選茶杯。」
看到丁丁的選擇，酒吧里的一眾傭兵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是有好戲看了才讓他們這麼興奮。
老炮兒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微笑著對丁丁說：
「太好了。那你聽好了小東西。
一會伸直你的兩條手臂，手掌向上。
我會在你的手掌上各放一個裝滿茶水的杯子。
如果三十分鐘后，杯子的水沒灑出來，你就沒事了。
否則灑一杯，我就會抽你十鞭子。」
一聽到抽鞭子，丁丁不寒而粟的抖了一下，
然後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尖叫：
「不！不！這不公平！你們虐待地精！丁丁要告訴治安官！」
哈哈哈哈~
酒吧里再次笑成一片。
「告訴治安官？！不公平？！你先問問被你偷東西的人這是否公平。」
老炮兒把火槍放回柜子后，將地上的鞭子撿起來，
拍在地精面前，瞪著一對牛眼看著丁丁。
「好心的高個子短毛，求求你向這個鬍子長在下巴上的怪物求下情。
丁丁知道錯了，不該偷你的東西。」
丁丁耷拉著耳朵向莫何求情。
「莫先生，別聽他的。這小東西狡猾得很。
看他剛才出手的動作，肯定是個老手。」
老炮兒看莫何有點動心，急忙開口勸阻莫何。
「啊！啊！我要咬死你！咬死你！」
丁丁看詭計被老炮兒揭穿，張牙舞爪的沖著矮人老闆咆哮。
「叫也沒用。你叫破嗓子這裡也沒人會救你。
乖乖的接受懲罰。再給你次機會，鞭子和茶杯選哪個？」
老炮兒這次將杯子和鞭子分別拿在手上，舉在丁丁碰不到的地方。
丁丁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選擇了茶杯。
酒吧侍女在老炮兒吩咐下端了兩杯綠茶過來。
老闆看了一下茶杯沒滿，於是端起小茶壺將兩個茶杯倒滿。
接著兩杯滿滿的綠茶被放在了丁丁細長的手掌上。
「端穩了！記住！灑一杯打十鞭子，在坐各位可以作證。」
老炮兒看丁丁手有點抖，連忙提高嗓門警告。
綠皮地精被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把茶杯掀下去，好在老炮兒還沒真的放下去。
當茶杯穩穩的放在丁丁手上后，老炮兒轉身開心的對酒吧內的所有傭兵說：
「好咯！好不容易碰上了，大家賭一把如何。
賭地精手上的茶杯五分鐘、十分鐘還是十分后掉？」
「我賭這小東西五分鐘內掉。十個黑牙幣。（十個黑牙幣=一個金幣=一百個銀幣）」
「二十個黑牙幣！十分鐘！」
「幫我記一下，我十二個黑牙幣壓五分鐘。」
……
酒吧內傭兵們開始鬧哄哄的下注，
酒吧侍女則拿著托盤遊走在傭兵之間，
去接收他們的錢幣並為對方記錄。
莫何沒有參與這個活動，
他沒有賭博的喜好，
但他卻沒有離開，因為還要向酒吧老闆詢問下嚮導的事情。
莫何不再看平舉兩杯茶水的地精，面向吧台內樂呵呵的老闆說：
「老闆！我想去妖精森林，請問您有什麼好的嚮導人選嗎？」
老炮兒聽到莫何的詢問，放下手中正在統計賭注總金額的羽毛筆說：
「莫先生！去妖精森林的路倒是很多人懂。
但此去路途遙遠，旅途中還要經過不少危險地區。
請問莫先生您打算帶多少人同去？」
「就我一個。」
莫何老實的回答，他的一小袋純金礦並不允許他大張旗鼓的走到妖精森林去。
老炮兒老闆瞪大眼睛看著莫何，發現莫何不是開玩笑后，
他摸著自己的大鬍子思考。
良久，老炮兒老闆才回答：
「很抱歉！莫先生。
我恐怕這沒人會願意冒險與您單獨前往的。
這實在是太冒險了。」
莫何聽到老闆的回答並沒有失望，這樣的結果他早料到了。
「如果我出半袋金礦呢？」
通常半袋金礦兌換成黑牙幣大概三四百枚，
相當於東部大陸的三四十枚金幣的報酬。
雖然西域大陸這邊的傭金普遍貴些，但三四百枚黑牙幣雇傭一個人，
那也是一筆相當豐厚的報酬了。
老炮兒老闆聽了莫何的報價又思考了一會，還是搖搖頭。
「雖然報酬豐厚，我想應該還是沒人會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的。
路途太遠了，而且中途會經過不少異族領地，小命隨時不保。」
莫何很想咬牙說用一袋金礦做酬金，但是那樣就超出他的預算了。
從凌風堡到妖精森林路途遙遠，途中一應的開銷負擔不小。
西域不同東方大陸，這裡沒有遍地的人類村落可以購買食物，
因此一路上的食物用品，都得用車拉上。
買車和拉車的牲口都要不少錢。
凌風堡賣的能夠馱重物的牲畜一共有三種，分別是野牛獸、颶風蜥和大角雷獸。
每一種的價格都貴得很，年邁的品質最差的都開價兩三百枚黑牙幣。
莫何現在總共還有一袋半的金礦，如果給了一袋金礦做報酬，
剩下來的半袋金礦恐怕是不夠用的。
難道要做點傭兵任務充實下錢袋，再找嚮導？
那樣肯定不行。
在這座城市生活，開銷也是不小。
雖然大半是被地精奸商騙了，但就兩個月的時間，他卻已經花了半袋金礦。
按這樣的進度，他哪一天才能開始路途啊。
不能再等了，就算是買地圖一個人自己上也得即刻上路，
不然拖下去到最後就永遠被困在這裡了。
想到，莫何就打算告辭老闆回去準備，卻不想身旁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丁丁可以當嚮導！我知道妖精森林在哪？丁丁去過那裡。」
莫何驚訝的扭頭看著旁邊正抖著雙臂，手掌平舉著兩杯茶的綠皮地精。
「嘿！小傢伙快撐不住了吧。
這五分鐘才剛過，莫先生您別聽他的。
他多半是在騙人，等離開了這裡，他立馬就會逃得無影無蹤。」
老炮兒老闆急忙出言提醒，身為傭兵酒吧的老闆，
不僅要維護自己顧客的利益，還要嚴懲任何敢在酒吧搗亂的惡徒。
「呸！鬍子長在下巴上的怪物。
你別侮辱丁丁的信譽，我可不是奸商。」
丁丁學著人類的樣子，朝老闆吐唾沫，結果他的手臂晃得更厲害，
差點將茶杯弄掉。
「喂！老炮兒！你這樣可是犯規啊！」
有押丁丁十分鐘后掉杯子的傭兵不滿老闆引丁丁發怒的舉動。
老闆急忙道歉，也沒再去和地精說話，卻突然用商量的口氣和莫何說：
「莫先生！要不這樣，我有個小侄子在附近的淬火城當鐵匠學徒。
這小子一直嚷嚷著要當傭兵到外面世界去探險。
前個月他剛成年，一直都還沒有時間回家鄉完成儀式。
正好我們老家在龍息山地那邊，您可以送他回去參加完儀式再讓他帶您去妖精森林。」
莫何一聽這有戲啊，心中十分高興，但是這畢竟是非常危險的旅程，
他還是跟老闆說清楚才行。
「老闆！您人真是太好了。
可是去妖精森林的路途十分危險，這你也是知道的。
讓你侄子跟我去參加這麼危險的旅程不合適吧？」
老闆笑呵呵的拍著桌子說：
「這個您可不必擔心了。我們矮人族的男子成年後，至少要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才行的。
否則矮人姑娘可看不上，會一輩子打光棍的。唉~
……像我一輩子沒做過什麼風光大事，到現在還是單身一個。」
說到這老炮兒老闆一臉失落。
而莫何也聽明白了，他侄子正好跟莫何他一塊去做這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以爭取矮人姑娘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