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占為己有
“知道這項鏈我從哪裏撿的嗎?遊泳館的男更衣室門口。”
鎮定鎮定,反正他當時沒看到她,隻要她一口否定,他再懷疑也沒用。
“那可能是別人女朋友的名字,他不小心弄丟了這項鏈應該很著急,你為什麽不把它交給工作人員?”
“想占為己有。”
溫嫿:“······”
“我還以為是你的呢?”
“我沒有這種項鏈,而且我沒去過什麽遊泳館。”
席漠黑眸沉沉,“是嗎?”
溫嫿眼神閃了閃,正要開口便聽到陸琳喊她,“嫿嫿,走,上體育課了。”
“好。”她應著,朝席漠道:“第一節課是體育,快走吧。“
他把項鏈往桌箱裏一塞,起身。
這節體育課教的是乒乒球,老師教了二十分鍾的技巧後學生們自由在場地上練習。
溫嫿看了眼隔了幾桌正在和人打球的席漠,兩人你來我往,打的還挺好。
看著看著,她忽然心頭一跳,想起剛剛被他順手放到桌箱的項鏈。
此時不拿,更待何時?
“陸琳,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去個廁所,你和容秋她們先打著吧。”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可能中午水果吃太多了。”
跟陸琳打了招呼,她悄悄溜回了教室。
球桌旁的席漠看見貓著身子溜回教學樓的人,眼裏興味點點。
“席哥,不打了?”同伴問。
他壓了壓頭頂的鴨舌帽,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不打了,去捉小偷。”
溫嫿趴在席漠桌子麵前,小腦袋都快塞進他桌箱裏。
口香糖,手表,藍牙耳機,《傲慢與偏見》,咦,他還看愛情小說呢?
她覺得新奇,繼續翻他課桌。
可翻了一圈也沒發現她的項鏈,奇怪,她明明看他放進課桌了呀。
準是自己找的不認真,再翻一遍。
此時,後門倚著的人一手插兜,另隻手指尖轉著項鏈,一派悠閑地看向認真翻他桌箱的黑腦袋。
重新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項鏈的人有些氣餒,溫嫿手動給自己扇扇風,轉念一想,會不會掉到地上了?
垂下頭認真搜尋著周邊的每一寸地麵,倏地,後門響起一聲響亮的口哨,接著是某道低冽磁性的聲音:“哪裏來的小賊?”
溫嫿心下一驚,抬頭的幅度大了,額頭重重撞向桌邊,瞬間痛呼出聲。
“翻我的桌子?膽子不小啊。”門口倚著的人長腿交疊,指尖不緊不慢轉著圈的正是她的項鏈。
此時正好整以暇地睨著她,漆黑的眸子似乎有笑意,仔細一看又隻有純粹的黑。
她忍住疼立馬起身,“……我鋼筆掉了,想著可能滾到後麵,來找找。”
他輕嗤一聲,徐徐不急地,“找個筆需要把整個腦袋都塞到我桌箱裏麵,它是長腿飛進去了?”
她抿抿唇,“然後我突然看見你這有隻好漂亮的手表,沒忍住多看了兩眼……表盤那麽亮,是瑞士表吧,是不是很貴啊?”
他放下交疊的長腿,邁步朝她過來。
距離近了,一股清冽的冷香席卷而來,溫嫿心下跳了跳。
“找到筆了?”
這距離不像平時講題時有桌子隔著,兩人是平等的關係。現下教室隻有他們二人,他直挺挺站在她麵前,不掩飾的目光和高大身軀的籠罩讓她感覺出幾分窒息。
“……沒,可能被打掃衛生的人清走了,我以後重新買隻新的吧。我先去操場……”
“要不要我幫你找找?”清涼的聲線帶著質感。
“啊…不用麻煩了,一隻不值錢的筆而已……”
“溫嫿——”容秋剛從樓下上來,“聽說你肚子不舒服,好點了……嗎?”
這兩人在幹什麽?
別人都在樓下上體育課,他們倆跑到教室單獨相處,哪看哪不對勁。
救星來了!
溫嫿感動得不行,“沒什麽,好點了,我們下去吧。”
容秋注意到那條熟悉的項鏈,腦子裏想了兩遍確定了,“咦,這不是你丟了的項鏈嗎?”
兩人朝她看過來。
溫嫿啞在原地。
席漠輕哧一聲,“還裝傻?”
溫嫿內心哭泣,兩秒鍾之前還說她是救星,容秋好坑人。
吐了口氣,她認命,“好吧……是我的,但我不知道它為什麽會掉到男更衣室門口,我都沒到過那兒。”
“你不知道?”
她搖頭,“不知道。”
麵前的人居高臨下睨著她,黑眸幽深,壓迫感太強。
溫嫿細白的手無意識捏緊了袖口。
他目光深炯地凝視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餘光瞥見某人用力到發白的指節,好整以暇地問:“真的不知道?”
她真的想保持一副淡定自若的姿態的,但對上那雙過分幽深的眼眸,她就像被人扒開了皮,什麽都無處遁形,腦子亂哄哄的,還伴隨著淡淡的緊張。
頂不住了。
她飄忽不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鞋尖,“我真沒去過什麽男更衣室,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在那兒,或許······是別人撿到帶過去的?”
“是你的之前為什麽不說,難道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她幹笑,“我······這項鏈沒什麽特別的,我以為是同款來著。既然你撿到了……”
席漠看她一眼,把項鏈往兜裏一放。
他不給嗎?
溫嫿有些茫然。
對方拉開椅子坐下,濃眉肆意,“嘴裏沒句真話,什麽時候承認了,一五一十地講清楚了再來跟我要。”
看他幾秒,溫嫿抿了抿唇,臉頰帶了些薄粉。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容秋一臉愣然地看著兩人,他們在說什麽呢,什麽男更衣室,感覺聽到了不簡單的東西。
“容秋,我們再下去玩會兒吧,加上課間還能玩20分鍾。”
她隻想趕緊逃離這裏。
“……哦。”容秋懵懵的,被人帶離教室。
出了門,她好奇心大起,“你和席漠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有你的項鏈?”
“我掉在遊泳館,他恰好撿到了。”
知道她在避重就輕,容秋胳膊攬著她肩膀,神秘地道:“那男更衣室是什麽意思?你去了男更衣室?看到了什麽?”
“沒······”
“你還瞞我呢?你也太不把我當自家姐妹了,唉,終究是錯付了。”
見她還演上了,溫嫿絞著手,“那我告訴你,你不要到處亂傳噢。”
容秋連連點頭,“嗯嗯嗯,說。”
“就是,我國慶不是聽你們的話去遊泳館玩嗎,我找地方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走錯了,誤打誤撞到了男更衣室,結果······就看見他在換衣服。”
“啊!!!”容秋發出了土撥鼠尖叫,“然後呢然後呢?”
“沒然後了,我發現是他也嚇了一跳,後來逃走了,想來項鏈就是當時弄丟的。”
“你們這是什麽緣分?走錯路都能遇到!”容秋湊近她,壓低聲調,“那他身材是不是超級好,你看了多少?肯定超棒吧。”
溫嫿耳尖發紅,實誠的道:“跟你想的差不多。”
見容秋眼裏的小星星越來越多,溫嫿捂住她的嘴,“我隻看了上半身啊,你別亂想。”
被捂住嘴的容秋點頭。
“可以啊嫿嫿,豔福不淺,那種絕色畫麵都能被你撞到。”
溫嫿咬唇,“噓,別亂傳……你壞了人家名聲就不好了。”
容秋就是從這件事之後磕起了她和席漠的CP。
這都是溫嫿後來才知道的。
周六,她請假出去買鳥籠和鳥糧。
因為要買的東西不多,她回的也早,但難得出來一次不想那麽快進學校,她就沒坐車,慢悠悠走著回來。
途徑學校附近的小巷子,老遠就聽到前麵方有吵鬧的聲音,她心底疑惑,挨著牆腳慢慢移過去偷看。
這一看她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席漠他們居然在學校附近聚眾打架!
巷子裏氣勢洶洶的兩幫人正在對峙,大概二十來個人。
席漠這一方都是穿著一中校服的,另一方看樣子是隔壁職高的學生,染著各色頭發,有幾個還打了耳釘,看起來不好招惹。
對家為首的紅毛啐了一口,眼神挑釁地看著席漠,“席漠,你很拽嘛?上個月把我堂弟胳膊卸了,他躺在醫院受苦,你在外麵倒是逍遙快活。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身旁的男生摩拳擦掌,“豪哥,跟他們廢話什麽,直接開打,抓住姓席那小子為亮哥報仇!”
紅毛伸手攔了攔,嘴角痞邪,“給你一次機會,跪在我麵前求我,今天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席漠雙手插兜,薄唇輕勾著一絲薄涼弧度,墨瞳平靜地睨著他,像看一堆死物。
傅銘上下掃了眼紅毛,漫不經心地嗤笑,“哦,被席哥打骨折的那個廢物是你堂弟啊,我說怎麽看著賊眉鼠眼的,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弟是個孬種,怎麽還有臉叫你來打抱不平,拖家帶口的臊不臊?”
“你他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待會不讓你喊幾聲爺爺都對不起你。”
謝雋斜斜靠著矮牆,“要打架就快點,別他媽像個娘們磨磨唧唧。”
“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上,打死這幫龜孫!”
溫嫿探頭探腦地看著,心裏暗暗為席漠他們緊張,那群人看起來很凶,下手可能會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