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把她養的小寶貝打死了
回到班上,陸漁見溫嫿無精打采的,關心道:“被罵了?”
她點點頭。
“唉,沒事,沒讓叫家長就好。”
“叫的,但是是傅銘的家長。我們倆都要寫檢討,四千字啊——”
溫嫿趴在桌上歎悠悠歎氣,“怎麽會攤上這種事,簡直飛來橫禍。四千字,我今晚都別想睡覺了。”
陸漁:“雖然傅銘很勇敢,但還是太衝動了。”
“老實說,你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溫嫿輕輕搖頭,“我們都不了解。”
這事在學校裏鬧的挺大,隔天傅銘被喊了家長,在辦公室,他被自己媽媽揪著耳朵給溫嫿道歉,事後還得了處分。
學校殺雞儆猴的做法另一方麵也遏製住了學校裏那些正冒著苗頭的早戀學生。
兩人因為學校家長的多方阻礙,後來也沒能有多少接觸,傅銘的願望落空,自己把自己坑慘了,事後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衝動了。
但跟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總說不後悔,誰年輕的時候沒為喜歡的姑娘做過瘋狂的事,這事他以後可以吹一輩子。
——
十二月,小綠豆翅膀豐滿,長大了。
溫嫿她們在考慮要不要放它回歸自然,這會兒正值冬季,雖然蘆城地處南方沒有冰天雪地,但鳥兒冬季在外覓食還是不太方便。
可籠子裏的小綠豆最近總是無精打采的,看起來像得了憂鬱症,一點也不似之前活潑,她們猜它應該是渴望自由了。
又養了幾天,它還是病懨懨的,溫嫿一咬牙,把它帶到天台打開籠子,“鳥各有誌,你如果向往外麵的廣闊天地想自己去闖闖我也不管你,但外麵險惡不像籠子裏,你自己想好。”
小鳥哪裏聽得懂她的話,隻在她手心停留片刻便飛走了。
她跟室友們開玩笑,養了那麽長時間,她以為她是它的全世界,沒想到她隻是它鳥生裏的一個過客而已。
果然,會飛的東西都沒有感情。
其實還挺難過的,看著空空的鳥籠難過了兩天,後來籠子被她洗幹淨掛起來。
不過更難過的在後麵。
周三下午,她去行政樓交個資料,回來經過石凳時發現上麵有片綠色的羽毛。
撿起細細一看,怎麽那麽像小綠豆身上的呢?
彼時傅銘和謝雋正好經過,看到她,傅銘熱情地跟她打招呼,“溫嫿,你看什麽呢?”
她揚了揚手裏的羽毛,“這羽毛顏色看著有些熟悉,很像······”
謝雋瞥了一眼,口快地說道:“啊,昨天傅銘在這兒打了一隻鳥,綠色的,挺好看。”
溫嫿抬眼,“打了?長什麽樣?”
“那鳥顏色漂亮,我還拍了照片呢。”他熱心地翻照片給她看。
傅銘卻隱隱察覺到不對勁,想攔他已經來不及。
照片裏的鳥停在凋零的樹枝頭,一身羽毛綠得鮮豔,就是她的小綠豆。
“打下來之後呢,你們把它怎麽樣了?”
謝雋吊兒郎當的,“這鳥身架小,不禁打,老傅可能用力過猛了,又或者打到哪裏要害,鳥落下來沒一會就斷氣了。”
傅銘大概猜到自己惹禍了,有些心虛地不敢看她。
溫嫿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它在枝頭待的好好的,你們為什麽要打它?”
“他昨天新入手一個彈弓,說是練練手······哎你,你別哭啊,你怎麽了?”
謝雋看她眼裏蓄起水霧也意識到不對了,“那隻綠鳥是你養的?”
溫嫿看著垂眸不敢看她的傅銘問:“它屍體呢?”
傅銘聲若蚊蠅,“扔······垃圾桶裏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養的。”
溫嫿捏緊雙手,“就算是野生的也沒得罪你,你憑什麽一彈弓下去就了結了它的生命。”
傅銘自知理虧,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低著頭,沒有底氣的道著歉。
鼻子一酸,溫嫿沒聽他道歉也說不出什麽過分的話,紅著眼眶走了。
席漠碰上紅著眼眶回去的人,稍稍頓了頓看向傅銘,“你怎麽惹她了?”
謝雋抱著手,“傅銘把她養的小寶貝打死了。”
“小鳥?”
“嗯,昨天剛打死,今天就被它主人發現了,老傅你可真慘。都讓你不要遊手好閑了。”
傅銘泄了氣,“她會不會以後都不理我了?”
謝雋聳聳肩,“難說,女孩子最喜歡小動物了,何況還是自己親手養大的,簡直是當自己的寶寶對待好嗎,你把她寶寶害死了,哪個母親能不生氣?”
“早知道不玩彈弓了。”傅銘歎了口氣,“老席,你離她近,幫我道個歉吧,我說話她不想聽,你幫我在她身邊解釋幾句,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置她的寶貝於死地的。”
席漠回到班上,見溫嫿杵著隻手在做題,他放了瓶牛奶在她桌上。
溫嫿看了一眼,莫名抬眸,“給我的?”
“你以前給我帶過幾次早餐,禮尚往來。”
她抿抿唇,“謝謝。”
席漠觀察她幾秒,開口,“傅銘不是故意的,下手不小心重了些。”
她垂著眸子,筆尖在紙上點了點,“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含辛茹苦把它養大,它棄我而去,才得到幾天自由,這下好了,一命嗚呼了。”
她小臉有些僵,氣呼呼的樣子沒有殺傷力,反而有種不自知的軟。
奇怪,明明人也不矮,長相也不是甜美那一掛,怎麽看都是清瀲帶了魅的長相,偏偏性格好的出奇。
他開口,“讓他買隻賠你?”
“不養了,小時候那麽粘人,長大了還不是要遠走高飛,沒時間折騰。”
他凝視她細長的眉眼一會兒,“怎樣你才不難過?”
溫嫿微頓。
他這是在關心她的情緒?
今天的席漠吃錯藥了嗎?
轉念一想,肯定是受人所托。
不過既然他發問了,她也不放過機會,“把我的項鏈給我,我就不難過了。”
“換一個。”
“那是我的項鏈。”她仰視他,“快放寒假了,我爸沒看到項鏈會追問我的。”
他低眸睨她,慢條斯理地道:“事到如今,還不承認你當初幹的壞事?”
溫嫿注視他一會兒,移開視線。
她坐著他站著,這個角度看他實在太高了,他冷峻的麵龐就算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都還是很有威壓的。
想當初她不過親他下巴一下都能計較那麽久,知道自己被看過身子還不得天天找她麻煩。
畢竟這人守男德這塊真是無人能及。
“放寒假之前給我,不然不好跟我爸交代的。”
小綠豆死了她確實難過,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她當初心軟把它放出去,如果不放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傅銘肯定也自責,她過了那個勁也沒那麽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