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大道借據
“施主你著相了！”
知道大道契約是清淨菩提葉為基礎，法藏就明白天藏的打算了。
清淨菩提葉，重在清淨二字，謂之一塵不染也。
其中有著清淨寶禁，激發可以刷新菩提葉狀態。
讓它回複到第一片菩提葉剛剛被摘下時候的樣子。
也就是說，以它泡茶，可以無相續杯。
以它熏香，可以無限次使用。
這才是它作為先天靈寶的核心價值。
當然，如果菩提葉上有了標記、印痕，同樣是能夠刷新掉的。
若是當初大道契約真的簽訂成功，菩提葉的寶禁將會完全獻祭於大道，它就會成為真正的大道契約。
可是，因為意外大道契約沒簽訂完成。
那麽，這上麵的任何條款，都是能夠隨時刷新的。
估計天藏當初選擇菩提葉也是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
是想要趁著紅雲查證完條款之後，烙印大道印痕之前的那個瞬間，刷新掉一些不利條款。
那樣一來，整個大道契約就寬鬆許多。
就算是紅雲事後發覺了，有著大道契約約束，他也無法對盟友做的太過分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重布置，沒有對紅雲用上。
卻被法藏找準機會，用來對付吳浩。
看到吳浩如喪考妣的樣子，法藏臉上重新帶上了慈悲。
“施主還是看開點吧，菩提葉天性不惹塵埃，大道契約未能成型，因此上麵的印痕也存在不了多久。可惜，如今它隻有菩提葉本身的價值了。”
“不過它終究是我佛門之物，我願以一件威能更大的下品先天靈寶紫金錘跟你換取，如何？”
本來在患得患失的吳浩，聽到法藏的話，心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不換，絕對不能換！
對方這麽想換，那說明這已經廢掉的大道契約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價值。
那麽，它還有什麽價值呢？
吳浩研究一陣，開了好多無相魔眼，也沒有發現端倪。
他開始用追本溯源的能力追溯，想試試能不能追溯到先天靈根菩提樹本體所在方位。
卻因為間隔太過遙遠，空間感模糊不清，未能有有效的發現。
不過，他雖然沒有追溯到先天靈根，卻追溯出了有意思的東西。
隨著追本溯源的應用，一個散發著森森魔意的本源印記從菩提葉上浮現出來。
吳浩心中登時一喜。
空白的菩提葉。
代表落款的本源印記。
那豈不……嘿嘿！
菩提葉刷新了一切，卻沒有刷去天藏的本源印記。
這是因為菩提葉本來就是被天藏煉化的，自然不可能自相殘殺。
剛才法藏憑借他對菩提葉的理解，以及他與天藏的聯係，模擬天藏氣息強行刷新那些內容已經是極限了。
卻無法抹去天藏殘存的神魂烙印，更何況本源印記。
不過，本源印記有靈，知道了危險的處境，自動隱藏了起來。
卻沒想到又被吳浩給挖出來了。
見到本源印記出現，吳浩與法藏對視了一眼。
法藏瞬間上前想要做些什麽，吳浩卻眨眼間就同他拉開了距離。
不知不覺之間，之前屠鵬針對吳浩的影響已經消散了大半。
現在他就算使用逍遙遊身法，也早已沒有剛才那樣的副作用了。
吳浩並沒有在自己身體恢複程度上投入太多注意力，大部分心思用來應付眼前的大和尚。
到現在，他已經大概有點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了。
吳浩心中感歎不已。
這些能夠在修行界爭鋒中走到頂峰的大佬，沒有一個好相與。
他們的套路真髒啊！
一個不注意，人家把你賣了，你說不定還要感恩戴德。
吳浩心中帶著十二分警惕，對法藏道：“怎麽？大和尚是按耐不住，想要出手強搶麽？”
法藏搖了搖頭：“阿彌陀佛，貧僧隻是看到菩提葉反應有異，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兒而已。”
“要不是我這靈寶對法則有著幾分抗性，說不定貧僧還要擔心施主強搶寶物呢！”
吳浩擺擺手，對法藏示意道：“那這樣好不好，我們就保持現在這個距離，誰也不要靠近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法藏有些不解，臉山愁苦之色欲濃。
“施主這是何意？”
吳浩卻是不答，徑直在菩提葉上一陣奮筆疾書。
法藏頓時不能淡定起來，好奇之下，開了天眼通！
天眼通下，菩提葉上的情況，如同在法藏眼前一般。
看清楚吳浩現在以神魂刻印的天籙文內容，法藏險些眼前一黑。
“大道借據！”
“本人天藏，今向吳浩借星石……”
吳浩寫到星石，突然感覺自己格局有點不夠大。
於是把星石的抹去，改成了源石。
想了想，他又抹去，改成了星核。
他還想改成先天靈寶，又想到先天靈寶稀缺，又不好計量，於是統一按照星核來核算。
隨即，他就開始添加星核的數目。
九九九九九九九……
吳浩也不知道自己寫了多少個九，反正菩提葉都快要寫滿了。
這樣的情形，讓法藏分外無語，忍不住譏諷道：“還寫這麽多九幹什麽，你直接乘以十的多少次方不就完事了麽？”
“咦，有道理！”
吳浩頓時反應過來，立刻修改。
等到修改完畢，吳浩根本沒有遲疑，在天藏的本源印記旁邊的債主簽名處，也留下了自己的本源印記。
當甲乙雙方都留下本源印記後，大道契約徹底締結。
一股無窮無盡的龐然威壓降臨，讓法藏與吳浩都不由得停止飛遁降落到大地上。
好在，威壓來得快去的也快。
威壓消失的時候，那菩提葉開始無風自燃，眨眼之間，就燒了個幹淨。
不過吳浩卻能夠感覺到冥冥中的大道契約存在。
現在，契約徹底成立，無可更改。
然而，見證了這一切的法藏卻依然平靜的立在原地。
“施主好手段！”
法藏終於開了口。
“恭喜，你成為魔界的天字一號債主！”
吳浩有些詫異的問道：“恭喜我？我這麽亂來，你就一點兒不憤怒麽？我這麽搞天藏，你就不感同身受麽？”
法藏不為所動。
“他天藏欠的債，與我法藏又有什麽關係？”
“貧僧反而要謝謝你，徹底解決了貧僧的後顧之憂。”
“對於如何追債，貧僧有一些小小的建議。”
“如今魔界群龍無首，各方勢力混亂無序，資源都浪費在無意義的內耗中，急需整頓！”
“施主不妨趁虛而入，在那占據一席之地。隨後，挾魔主以令群魔，稱尊做祖！”
……
“等等！”他還想說下去，卻被吳浩叫止。
“大和尚，你什麽意思？量劫將至，魔界向來不容於諸天道門，正是量劫中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你讓我跑到那裏經營，安的是什麽心？”
法藏一臉篤定。
“施主，因果已成，豈可輕易割裂。魔界，從大道法理上來講，它已經抵押給你了。魔界興，才能更好的提升天藏的償還能力。魔界敗，天藏他就是個窮光蛋啊！”
“要是萬一天藏在量劫中出了事，那就人死賬消。你就什麽都沒有了。”
吳浩聽著有些懵逼。
剛剛算計得逞的快感，也開始滑坡似得下降。
“我可是債主！不是應該躺著就收錢麽？怎麽聽起來還得為借債人的安全操心，為他的事業奔走？”
法藏搖頭歎息。
“施主，時代變啦！”
“愚蠢的債主，隻會竭澤而漁。”
“聰明的債主，才能生生不息，源源不斷獲取利益。”
“真正有大智慧，大魄力的債主，反而要加倍投資，在原有基礎上把盤子做大。如此方能享受萬世之基業！”
“別別別……別說了！”吳浩趕緊製止了法藏繼續說下去。
他承認他有點兒心動了。
但是他不知道這是自己憑借自己的才智權衡利弊的結果，還是中了這和尚的舌燦蓮花。
跟這家夥打交道，他不得不提起一萬分的小心。
平心，靜氣。
檢查元神沒有半點異常後，吳浩才淡然道：“我得考慮考慮，不過哪怕是經曆無數年會，有大道契約為鑒，債是不能不還的……”
“沒有人說不還。”法藏臉上帶著真誠：“隻是我們需要一個更加完善合理的還債方案而已。”
“想必施主也清楚，這所謂債務是怎麽回事。人家敢認，難道你還不敢接麽？”
吳浩嗬嗬笑了起來。
“笑話，我隻恨菩提葉不夠大，讓我少加了好多零！”
“倒是大和尚，你不是四大皆空麽？為什麽懂得這麽多彎彎繞繞？”
法藏傲然一笑。
“阿彌陀佛！”
“論負債經營……我們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