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守護者契約
此時，天際神殿周圍分散著從天國跟來的人，眾人都警惕的望著不遠處的一老一少，作為天國的高層，他們知道在最近在帝宮出現了這兩人，但神帝說是客人，他們也沒有去深入了解，只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強大。
「成功了嗎……」
對於老者帶著疑惑的話，少年不滿的瞟了他一眼，強調道：「這可是最強的封印型禁咒之一，即便是神也沒辦法從內部破開。」
不過即便是這樣，老者也沒放下警惕，手中大魔杖在虛空一震，奇異的空間紋路加持在了巨大的木靈樹上。
「還是保險點好。」
木靈內部……
一片雪白的晶瑩色，冰華拂過，似乎連時間都靜止了一樣，在他手心上下浮動著一團散發著寒芒的光團，冰華正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構成了這一片奇異的靜止空間。
想要施展封印木靈，就必須撤去秩序鎖鏈，這正好給了月痕機會，凝結點適時的擋下了封印木靈的靈氣封鎖。
銀槍刺在凍結的樹根上，卻只留下了淺淺的印記，雖然凝結點擋住了樹根的擴張，其內蘊含的封印之力讓銀槍內蘊的星辰之力無法釋放。微微嘆了口氣，這樣看來，自己還是被困住了。
就在月痕無奈之時，一陣空間震蕩透了進來，有人在外部攻擊封印木靈？
說是攻擊，不如說是意外的誤觸了封印木靈身上的空間封印。此時，一對激戰的人闖入了天際遺迹。
破天劍氣繚亂四濺，切開了空間，露出了一閃即逝的虛空裂縫，一道光影從繚亂的劍氣中急速掠過，攀升至天際。
「米達倫大人！」
加百列驚訝的看著那道光影，正是米達倫，聖光鎧甲好似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所有劍氣隔絕在外，在他剛毅的臉龐上有一道細微的劍痕，散發著腐蝕的氣息。
而緊跟著米達倫的，是披散著黑髮，面目冷峻的路西法，此時他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的雙眼完全被渾濁的黑色所佔據，手中的劍正是之前插在他身上的那一柄。
只不過原本光潔的劍身如同被污泥玷污，一塊塊黑斑在閃耀著金光的劍身浮動，發出腐朽的氣息。
米達倫萬萬沒想到自己如此精心的計算，竟然早已經被他識破，更沒想到的是，那個地方竟然會被玷污，天使轉生池，這是天使族強大的根基，更是一族的未來，卻被別人掌控著。
悲哀的嘆息，劍眉高挑，米達倫望向路西法身後的黑影，是時候做出決定了，環視了一圈圍在自己身邊的米迦勒等人。
「可以被遺忘，但你們必須知道真相。」
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這一句話，上一任老族長臨別前對他所說的話，先知他還能回想起，年邁的老族長消失在光門的背影。
劍風劃破空間，路西法沖了上來，米迦勒展翅迎了上去，劍身相撞，身影交錯，一股可見的空間壓迫在交錯之處炸開，混聚這黑色和金色的光芒蔓延開。
此時所有人都看出路西法的問題，腐朽的氣息像是從千年的墳墓中爬出的屍體一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與之交過手的米迦勒感受尤為深刻。
邪惡，腐敗的氣息，讓他毫不猶豫的再次出手，這個人已經不再是他所認識的路西菲爾了。
「劍與戈的碰撞，激起遠古的樂曲，血與火交錯，生與死相融，開啟永不落幕的戰場！———戰鬥領域。」
雙手持劍倒立於胸前，米迦勒金色的眼眸閃過寒芒，口中輕頌言靈，金色的氣息在周身蔓延，戰鬥領域開啟！金色氣場裹挾著路西法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米達倫大人，這股力量是什麼！？」加百列的聖焰拂過米達倫的臉龐，隨後一臉驚恐，聖焰竟然沒有除去這腐朽的氣息，這然他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詛咒。」
畫面回到天使轉生池.……
當米達倫來到金色的大門，就感到十分壓抑，這種感覺像讓他產生了深深的疲憊感，片刻后他就明白了原因，是力量在流失。
擔憂的急忙進入光門之中，金色的殿堂中，是巨大的池子，天使轉生池，每一個即將逝去的天使都會回到這裡，以光的形式融於這裡，最後誕生出新的天使。
但現在即便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天使之王也一臉驚愕，純潔無垢的池水竟然被染黑了，薄霧在他的驅使下散去，一面石碑從池子中央升起，上面刻印著古老的文字，黑色的字跡如同墨溶於水，將周圍的池水染黑。
「契約！」
他沒想到這份囚禁了天使族數以萬年的契約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光芒凝聚的劍毫不猶豫的劈下，凌厲的劍弧劃破空氣，卻被石碑輕易的吸收了。
陰沉的笑聲從背後響起，沒有回頭，米達倫也知道是誰來了，同時心裡也變得更加沉重了。
而石碑終於停了下來，高聳在池子中央，在石碑頂部，路西法手持聖劍，猛地插進了石碑中，這讓他鬆了口氣，一旦石碑破碎，纏繞在靈魂中，長達萬年的束縛就此解開。
但，身後之人陰沉的笑聲有響了起來，似在嘲諷一般：「這上面有著聖王加持的守護魔法，不會這樣破碎的。」
如他所說，刻印這契約的石碑並未就此破碎，反而從聖劍插入的地方散發出了腐朽的氣息。
「守護者契約，你就這麼想破壞它？這可是你們力量的源泉，沒有了它，你們和那些野蠻的種族有什麼區別？承受病痛的折磨，時時刻刻擔憂著死亡，失去神的恩寵，即便如此，你還想要破壞它嗎？」
「這份契約，是聖王對你們一族的賞賜，也是你們一族盛興的保證，是神對你們一族的承諾，即便如此，你還想要破壞他嗎？」
這聲音猶如魔咒，米達倫低著頭，在重新泛起的薄霧間，看不清他的表情。
路西法此時面色痛苦，聖劍的光芒在極力的抵擋著腐朽氣息的侵蝕，他並未放棄，澎湃的紫焰蔓延至全身，等了這麼久，有一絲希望，他也要抓住。
「這份恩賜，對我們來說，只是詛咒而已，克洛諾斯大人。」米達倫的聲音有些低沉，他不曾動搖過哪怕一絲一毫，這埋藏在心底數百年的想法。
「你無法明白，在這詛咒中，一次又一次醒來的可怕，每一次靈魂的洗滌，讓你失去一切，如同一個任人擺弄的木偶，以新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轉身，不貴是一個刻印在靈魂中的詛咒罷了。」
米達倫抬起頭，眼中散發著詭異的目光，隱藏在兜帽之下的克洛諾斯驚異道：「你……你還殘留著上一世的記憶！？」
「一次又一次走進這扇門，讓我明白，我們不過是你們的僕役、傀儡而已，而且還是無止境的奴役，就算死了，也會被送到這裡，洗去記憶，讓靈魂重新注入新的軀體，這只是一個邪惡的詛咒！」
作為天使族的族長，天國的執政官，他幾乎都是因為歲月而走進這扇大門，直到一千年前的戰爭，他死亡后，一個存在於時間中的人告訴了他守護者契約的真相。
從此以後，契約的力量便無法抹去他的記憶，而他卻不得不看著自己的族人如同玩偶，被玩弄於神族指掌間，因為這份契約，天使族無法做違抗神族的事。
在天國，唯有高階天使才會得到神族的尊重，而這份尊重，更多的是來自對力量的畏懼。而神族因為有著天使族的守護，幾乎都淪落成了平庸之人。
「若你真想廢棄這份契約，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
「米達倫大人？」
被加百列的呼喚驚醒，腦海中還殘留著克洛諾斯充滿誘惑的聲音，自己改如何抉擇！
「我的話依舊有效。」黑影閃錯間出現在了眾人不遠處。
加百列護在米達倫身前，這個一直藏在斗篷下，被奉為天國貴客的人讓他很不舒服。
克洛諾斯轉頭看向封印木靈，米達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就是條件，殺了那個人，那個讓自己從夢中醒過來的人。
是他嗎？米達倫眼神複雜，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但他能感受到兩人之間奇異的聯繫，相同的相貌，相同的生命波動，唯有氣息有著天壤之別。
巴哈姆特不安的躁動，少年與老者相視了一眼，瞬息間空間摺疊，兩人一龍出現在了千里之外。
而在他們原來的地方，空氣溫度驟降，空氣中竟然出現薄薄的冰霧，千里之內所有的一切都蓋上了冰霜。
而封印木靈，此刻已經變成了一顆冰樹，空間仿若靜止了一般，沒有任何聲響，直到「叮」的一聲脆響從封印木靈內部響起。
裂紋由內而外從封印木靈身上蔓延，最終「啪啦」一聲，巨大的冰晶樹破碎坍塌，冰霧中，一個修長的人影逐漸顯現了出來。
「真是奇妙的火焰……」
看著手掌中清幽的火焰，月痕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來自戈雅的火焰竟然融在了與之相剋的凝結點中，兩者的力量不僅沒有發生衝突，還提升了凝結點的力量。
千里冰封之外，米達倫的身影消失，或許在克洛諾斯提出條件后，他內心已經做出了選擇。
劍上燃燒著光的烈焰，與泛著寒氣的冰槍碰撞在一起，月痕眼睛微眯，眼神從面前突然襲來之人的臉龐轉向了他身後，千里之外，他月痕甚至能看見那蒼白的嘴角，露出的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