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實力的差距
楊覺遠見老狐狸表情凝重,雖不知這隻野狗精的真實實力,卻明白是個難纏角色。
深吸了口氣,將拳頭攥的緊緊的,向前跨了一步,將雜毛擋在了身後,雙目凝神,盯著二妖,做好了一言不合立馬動手的準備。
「就是他們三個?」野狗精來到楊覺遠三個面前,咧了咧大嘴,黃眼珠子上下打量了幾下,然後回頭問向黑熊精,聲音嘶啞中帶著破碎,聽的人渾身發冷。
高大的黑熊精連忙低腰點頭稱是,又將那添油加醋的事情原委講了一遍,之後對著面前三妖趾高氣昂高聲道:「你們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聽好了!這位就是大名響徹北荒之地的天犬大王!」
咧嘴對著野狗精獻媚的笑了下,再次面向三妖,指了指周圍與腳下的土地說道:「這片地,便是天犬大人的地盤。」
雜毛低哼了一聲,豆眼一翻,對黑熊精獻媚的模樣很是不屑。
「哦?看來這位小兄弟對本大王很是不服呀!真是…………找死!」話一出口,野狗精原就陰晦的臉上更加陰沉,瘦小的身體一晃,二話不說,直接出手襲向雜毛,只留下一道殘影隨風散去,當真是迅疾無比。
「啊……」雜毛驚叫聲剛剛發出一半,便被迫吞咽了回去,因為他被推倒在一旁。
楊覺遠『騰騰騰』向後連退了數步,臉色有些蒼白難看。
抖了抖發麻的雙臂,眼睛卻依舊直盯著野狗精,一絲一毫未曾移開。
自大黑熊與野狗精出現起,他的神識就牢牢地鎖住了他們,也多虧是如此,不然雜毛此時恐怕凶多吉少了。
楊覺遠本不是防範心特別重的人,不然前世也不會處處被人下腳絆,使得他那次輸的那麼慘、那麼痛苦。
來到這個世界他依舊是那種天下都是朋友的人,可卻又生活在了[勞罰場]那樣磨滅人性的地方,一次次吃虧、一次次被出賣,也一次次的被打被責罰。
他不知道在裡面受了多久的磨難,因為他已經記不清了,他也不知道他被栽贓、陷害、出賣了多少次,因為數也數不過來。
無數次的教訓,痛苦的甚至血琳琳的教訓使得他改變了。
改變的不再大大咧咧,不再沒心沒肺。
他懂得了隱忍,明白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更是知曉了對待敵人時必備的冷血與無情。
他時刻提防著大黑熊與野狗精,神識牢牢鎖定了他們,事實證明,防範起到了作用,可他卻受了傷。
受傷不是因為大意或者輕敵,而是實力。
他的實力太弱,野狗又太強,兩者的差距並不是提前防禦就能化解的。
所以他防到了,卻依舊被打傷了。
血,一滴一滴掉落,砸在了腳下的泥土上,瞬間變做一團團小泥團,圓圓的滾到了一起。
楊覺遠一動未動,任由掌心的鮮血流淌、滴落。即便爪縫間已經裂開了深深口子。
火焰慢慢升騰,不是烤魚的那堆木材中的火,是他眼中的火,眼中的怒火,比柴堆中的火還要炙熱、還要爆裂的火。
煞氣再次散開,那股莫名的凶煞之氣再次在楊覺遠心中升騰。傷痛、悲苦、離別、憤怒、怨恨、欲要毀掉一切的各種負面思緒在腦海中再次形成,而且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猛烈。
他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紅色,野狗精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變換著模樣。
「哥們你放心吧!這事交個我你就放心吧!」那是當時認為最好的哥們,卻也是害得他最慘的那個人,那個讓他失去了她的人,
「你放心!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這個是他當時認為最可靠的合作夥伴,卻坑了他全部的家當,捲款帶著小三跑路了,使得他變賣了家裡的一切才還清了債務,也使得他六十多歲的老父親、老母親到了老年還要去街邊修自行車、掃大街。
「怎麼?怕了?怕了就乖乖的,別跟我裝橫!知道我爹是誰不?……」還有這個可惡的油頭富二代,不然他也不會一氣之下喝了那麼多酒,使得他失去了重新奮鬥出來的一切,來到了這個莫名的世界。
還有那個在勞罰場最先欺負他的花豹子,野馬當然還有那些醜惡的天兵天將與那個被他宰了了大白猿。
一個個人或者妖,一個個零散卻深刻的片段,如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來回播放。
最後都匯聚成面前的這隻瘦小的野狗精。
「吼……」一聲虎嘯,噴發著腥風煞氣,周遭的空氣都似為之一凝,楊覺遠瘋似的撲向野狗精。
雜毛被他的表現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可卻不願意看著他自尋死路。
野狗精有多強他剛剛已看在眼裡,一招就將楊覺遠擊出多遠,而且還受了重傷,這實力是明擺著的,即便楊覺遠如何瘋狂也是無濟於事,差距就是差距。
「回來!別……」因著急而變的有些顫抖的聲音卻被另一道身影打斷。
野狗精見一擊未能將多管閑事的小老虎打死,顯得稍有些意外,雖然未用全力,可對付剛剛啟靈的傢伙在它看來一下足矣。
正有些遲疑的時候,小老虎居然吼叫著向他沖了過來,看那眼神似要拚命一般。
一股被人侮辱的感覺油然而生,剛剛啟靈的小傢伙竟然要和達到化骨中期的他拚命?當真是瞧不起人。
右臂輕擺,那周身的靈力似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迅速旋轉匯聚,與掌心處形成一個小小的氣團漩渦。
「死……」隨著一聲低吼,那氣團漩渦突地如有靈性一般離開了掌心,如一道狂暴的氣流柱飛撞了出去。
狂暴的氣流是靈力構成,如一道劇烈的靈力波瞬間到了楊覺遠面前,靈力的劇烈波動再次影響了他的狀態。
眉心處的黑痣似受到了某種刺激,察覺到了靈力對其的危害,再次流淌出溫潤的暖流,舒緩他體內狂暴的嗜血的煞氣。
楊覺遠頃刻清醒了過來,可那猶如實質的靈力波已經來到了面前,甚是那前端衝擊擠壓的空氣已經吹動了他身上的毛髮與腮邊的虎鬚。
他想躲開,想抵擋,可根本來不及,能做的只有無奈的、被動的承受,輕者傷、重者死,別無其他。
一道白影,如光如電,就在他幾近絕望的時候突然閃到他的面前。
「如此是不是有些以大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