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辛暉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哪裏把一個老頭放在眼中,輕蔑的走到混混前頭,冷哼道:“老頭,看到這藥館裏的那個老家夥沒?”
辛暉話一落,迎麵幾十張殺人的眼睛,每個人的眼睛看向辛暉的表情都是同一個意思:這個家夥要倒黴啦!
隱藏暗處的董少謹慎的拿出特工飛針,陰笑著,驅動發射開關,隻要飛陣擦傷皮膚,足以讓人致命。瞄準方位,董少沒有任何猶豫,果斷按下開關,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想何夏早點死。
何夏全身虛脫,看見董少靠近,精神大變,滋生的怒火在靈魂中串動,血海深仇一定要報,仇恨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董少,殺氣凜然。靈魂的聲音無時無刻指引著他:仇人就在眼前,不報此仇,此生就是廢物。
何夏的身體在顫抖著,並不是害怕,而是情緒的劇烈波動引起的,突如其來的變化連白穀人都感到異常,輪番的攻擊後,何夏竟然有變強的趨勢。這是怎麽回事?
畢老瞠目結舌道:“這……這小子又要蘇醒第二生命體啦,大事不妙啦!”畢老總感覺何夏這次第二生命體的蘇醒早已預兆,從上次見到董少開始,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就會變成一尊堅硬的石人。這時候蘇醒,已經阻擋不住啦。畢老眼神古怪,這次的蘇醒非同尋常。
何夏芒光暴射,緊盯著從董少手中的飛針,三四根近於毫末的光點快若驚鴻,直麵飛來。
“他再一次想致我於死地!我要讓他為曾經的狠毒顫抖!”何夏感覺心中有一頭掙紮的巨獸被放了出來,沒有任何可以羈絆阻止他要報仇。何夏漸漸感覺腦海一陣混沌,隻有骨節咯吱作響,全身變得敦實無敵。
飛針離何夏近在咫尺,此時,白穀人卻擋在何夏的正前方,眼看飛針就要沒入他的身體中。何夏一巴掌給白穀人拍飛了出去,四針飛針一閃即逝,全都刺進何夏的死穴中。
董少微露喜色,神色不屑道:“終於解決掉一個絆腳石。嗬嗬……”
毒針入死穴後,如千萬淩遲,劇烈的疼痛不禁讓何夏嘶吼起來,豆大的汗珠遍布額頭,額頭上竟然神奇的出現一道血跡紋路,古怪而離奇。
拍倒在地的白穀人大為詫異,不由自主的叫出去來:“是他?那個從古墓中挖出的童子?”白穀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想起十多年前的黃昏,挖掘了古遠歲月的墳墓,提起古墓總會讓人想到價值連城的珠器玉寶,可是這座古墓一排擺著七口血紅棺材,每個棺材中都昏冥著一位童子,更神奇的是,七個童子好像在練習龜息大法,永葆青春的同時還有生命的跡象。童子們最顯著的特征就是額頭上有一道血色紋路。
那個墳墓因為這樣古怪離奇的事情,迅速被封,消息封鎖,相幹人員一並隔離,幾大參與調查的古族都被短期軟禁,等到風聲平息後,白穀人再也沒有見到七口棺木中的童子所在何處,而童子紋路卻令白穀人記憶猶新。
何夏也是那七口棺童子之一?這怎麽可能?童子的保存期至少超過百年歲月,經專家深究,童子一直維持著入棺時的體型和樣貌,被人喚醒後,還可以長大?這怎麽可能?此事另有端倪!
白發蒼蒼的白穀人自詡見識廣博,也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驚呆了。憑著武者的直覺,何夏剛才應該是救了他一命,紮在何夏身上的毒針連衣服都潰爛掉,裸露出來的死穴處,殷紅一片。
畢老也看到死穴處,暴戾道:“偷襲的人,好狠毒啊!”
何夏痛苦掙紮一會兒,漸漸平息啦,凝固的身體竟然邁出硬質的步子離開了原地,每一步落地都可以引起地麵小小的震動,塵土飛揚,腳印深陷,前進的方向竟然是向董少跑去。
董少正得意何夏必死無疑時,發現何夏還能走動,就開始懷疑是毒藥沒有起效,所等的時限應該很快的。董少自信滿滿,曾用此毒溶解掉凶殘的藏獒,而且還是微量。隻要再等上一會兒,毒藥一定會盡現它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剛邁出幾步的何夏怎麽看都覺得身體僵硬,如塑像一般。漸漸的,何夏的速度加快著,堅硬的拳頭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董少的毒針隻解開了下體的行動穴。
由於缺乏靈活力,何夏照直撞到碗口粗的樹木,樹木哢嚓一聲沿撞擊點攔腰折斷。
遲鈍的步伐離董少越來越近,何夏殺人般的眼神竟然令董少恐懼了,難以置信的後退著。
董少見勢不妙,躲到白穀人所帶保鏢的人群中,巨大的衝擊力襲來,這群保鏢全都撞飛出去,無一人幸免,何夏所到之處,就好像一個炸彈帶來的危害。董少倒飛出五六米的距離,重重摔在地上,看待何夏的眼神驚恐不安,腿腳也軟弱直不起身,可是,何夏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又一輪的強勢來襲。
董少嚇得快跪地求饒,幾乎是爬著沿途躲避,口中急促道:“白爺爺,救我……救我……”
何夏契而不舍的攻擊,直攻猛進,盡情宣泄著心中的仇恨。跟隨腦海中殘留的執念,不死不休,定讓董少血債血償!
何夏全身堅硬如磐石,一腳把董少踢出兩三丈的距離,董少如同死物一般重摔在地,口吐一攤血水,拚死掙紮著逃離,眼神充斥著絕望,然後,又被當成玩弄的獵物,慘叫著。
白穀人大窘,眉頭緊鎖,捂住胸口劇烈的咳漱,被何夏掃落葉般一擊,頓時元氣大傷,習武幾十載,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居然會敗在乳臭未幹的小子手上,還讓人家大殺了威風,心中那個氣啊,就差沒有吐血啦。這讓白蓉族人知道,他的老臉還往哪裏隔?
白穀人看著刀俎上魚肉般的董少,隻能望而幸歎,老臉一陣火辣,難堪至極,隻好狼狽的向畢老求助道:“畢老,你快讓他住手啊,這樣會死人的!”
畢老指著白穀人散亂的頭發,抿嘴笑道:“白老先生,你忘了是來教訓人的嗎?我還求你老放過我徒兒呢,反倒讓我們罷手,這不合乎常理啊!”畢老故意裝出被欺負的可憐人,呢喃道。
“你……畢老頭,你徒弟要是打死董少,董家可不是好惹的,讓他在牢獄待一輩子都算輕的。”白穀人愁眉緊鎖,直言不諱道。
“哦?是這樣啊?再等會,我要仔細觀察一下這小子究竟是在鬧著玩還是別有用心?年輕人嘛,貪玩了些,不是我們這些老家夥能理解的,真是有打死人的征兆,我肯定會讓他及時停手的,爭取讓你們抬個活的回去。”畢老全神貫注的望著咆哮中的何夏,其實他知道現在的何夏已經失去主導意識,就好像一頭發瘋的野獸,釋放著壓抑的情緒。
白穀人聽到畢老說“鬧著玩”三個字,幾乎眩暈過去,董少衣衫襤褸,傷痕累累,氣喘籲籲哀求著白穀人救他,又不是拍電影,白穀人真想喊爹罵娘,一旦栽在這裏丟盡顏麵,想討要回來就難嘍。成王敗寇,是沒有立場的。
絕望一點點吞噬著董少,畏畏縮縮的逃避,那些保鏢也害怕了,顫巍巍的躲在一旁,沒有一個敢插手。何夏癲狂的狀態,已經讓所有人害怕了。
這小子太變態了,粗壯的樹幹差不多有上百了拳頭印記,這要是砸在人身上,非打的血肉模糊不可,想多活幾年,就得離這瘋小子遠一些!他就是被仇恨吞噬的魔鬼。
幾次盤旋之後,何夏僵硬的身影一側,重重壓在董少手臂上,隻聽見骨碎的咯吱聲,混雜著董少鬼哭狼嚎的慘叫聲,眾多保鏢不自覺的向身後退了幾步,渾身打著顫。
骨碎破空的聲音尤為刺耳。白穀人緊握著拳頭,臉色蒼白如紙,這對師徒太不知好歹啦,這麽不給他一個老人家麵子,白穀人一瘸一拐,想上前援手。
畢老也明白事情也該適可而止啦,當著眾人的麵,真打死董少,何夏這一生就算毀了,想殺人也要有那個資本才行!
畢老板著老臉道:“白穀人,帶著你的人走吧,你不是他的對手的!”說著,凜然跨出腳步,走進沒有意識的何夏身旁。
白穀人愣了一下,暗暗發誓,一定把何夏這個混賬東西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今天這這一掌他絕不會白挨。便拉住一旁不知所措的景梨轉身要走,景梨有些執拗,掙脫了,乞求的語氣道:“爺爺,我想先留在這裏幾天,等何夏哥哥身上的傷痊愈了,我再回去!”
白穀人臉色一冷,抽動了一下嘴角,嚴厲道:“小梨,白蓉族的條律你不會不懂吧?隻要你敢多呆一天,白蓉族一定會請最頂級的殺手幹掉他,就算他僥幸逃脫啦,一生都逃不掉追殺的命運。”白穀人恨鐵不成鋼道。
景梨聞之,晶瑩的淚水簌簌而下,顫聲道:“爺爺,你為什麽不肯放過他呢?就算是你也知道族規是幾千年的腐朽的存在,束縛著那麽多痛苦的人,這對渴望自由的族人來說是不公平的!您還想有多少悲劇發生原本時代淘汰的東西上?爺爺,您真的不懂嗎?”
白穀人怎麽也沒有想到,以前溫馴可愛,對長輩的話言聽計從的小姑娘也有叛逆的一天,而且是抗衡全族至高而神聖的族法,對祖宗不敬,甚至可以成為全族的罪人,這樣的褻瀆真是空前絕後,史無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