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張馨誤會
張一菲如“小公主”般鬧著脾氣,絲毫不顧及任何顏麵。何夏就是千夫所指的罪魁禍首,張一菲咄咄逼人,氣勢洶洶,何夏連插嘴空子都沒有。
鬧哄哄的路上圍堵的人群不算多,不免有少許湊著張一菲國色天香容貌去的,心裏感歎著:這小子豔福不淺!他們還唯恐天下不亂,還在一旁瞎起哄,這種生活的場景在外人眼中,就是床頭不合床尾合的打情罵俏。如果何夏知道路人的想法,早就吐血倒地不起啦。
張馨恰巧路過,一眼看到手拿衣裙條被罵的難以還口的何夏。事情的歸根結底一目了然,證據確鑿下,張馨不滿的皺著眉頭,柳眉彎曲,恨鐵不成鋼道:“何夏,你……”
一旁著急開口的何夏沒有想到,張馨老師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她的麵前,看張馨老師那副鬱氣難消的樣子,何夏暗感不妙。張馨老師一定誤會他了,這下麻煩大了!他在張馨心中留下的好印象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次從縣醫三高趕到此處本來是接張馨老師回學校,承載著同學們的期望,順帶著賺取殮棺距日,經此一幕,徹底沒戲了。
何夏有些急了,語無倫次的辯解道:“張老師,這是個誤會,絕對是個誤會……”
張馨俏麵更冷,微怒道:“誤會?真的誤會你,你手中為什麽會拿著這位破裂裙子的衣條?這位姑娘為什麽不說別人褻瀆,偏偏拉住你不放?這麽顯眼的事情,你當老師都是傻子?哼,我真後悔當初還把你當成品學德優的學生,堅信你和雨冰瑤之間隻是個誤會,現在看來,你就是一無是處的人渣!”
不知道為什麽,張馨見到如此一幕特別生氣,她也希望不是何夏所為,事實勝於雄辯,不是抵賴就可以推脫事實,張馨倍感灼心,眼前一幕總感覺千萬螞蟻噬咬著她的心。以前的直覺告訴她:何夏要比何天駒強一千倍一萬倍!何天駒從皮到骨都掩飾不住風流的博愛之心,天下美女隻要一得到手就開始喜新厭舊。而何夏是原則的人……
一切推到顛覆,曾經的幻想最終被‘現實’擊碎毀滅掉,她還幻想過有一天,一個騎白馬的王子路過她停留的那片風景,攜帶她片刻旅程,一起觀光路途的風景,浪跡天涯,白馬上的王子完全符合何夏的模樣。現在看來,其實,他們都一樣!
騎白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還有可能是敗類!
張馨失望至極,隻要勾起曾經的幻想,痛苦的滋味不亞於胃吐苦水。破碎的夢是心痛的,她卻感到無比的慶幸,生活並沒有欺騙於她,那些欲蓋彌彰的醜陋還不照樣露出狐狸的尾巴?
何夏一下子來個透心涼,再解釋也無濟於事,除了他自己,還有誰會相信他不是故意的?罷了,佛家曾曰:世人輕我騙我謗我欺我笑我詐我辱我害我,何以處之?答曰:惟有敬他容他讓他耐他隨他避他不理他,再過幾時看他。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何夏懶得再耗下去,打算一走了之。
沒有想到,怒火攻心的張馨對此事糾葛難放,不斷詢問著張一菲有什麽異樣。張一菲鬼精靈的眼珠微轉,餘光飄過何夏的有些緊張的神色。
聞閑閣而知雅意,她從何夏身上讀出‘關心’,還有其他莫名的情愫,絕對不是一般的師生情,隻是這個老師有些笨,既感覺不到,也搞不懂。張一菲大快朵頤:報仇雪恨的機會終於來了,混蛋,這次你又要栽在我手中了,我就是你的終結者。
張一菲神色一凝,增加了幾分怯弱,眼角的淚水簌簌而落,雙手緊緊抱住胸口,心裏有無限的委屈都化成顆顆眼淚。
張馨細心的掏出紙巾,細心的為張一菲擦拭著眼眶的淚珠。撩開張一菲柔順的椒發,剛觸到張一菲時,靈魂中眼前女孩極為熟悉,張馨想起書中說過一條定律:人的大腦隨時隨地記憶著千奇百怪的風景,如果遇到另外的風景,總會不自覺把腦海中的模糊景象發生對比,所以,很多人經常有種錯覺:這個地方在哪裏見過!或者,這個人很麵熟……
張馨與張一菲平生未識,就算偶遇,也不希望張一菲吃虧。張馨極不冷靜道:“姑娘,這人這麽可惡,要不,我幫你報下警,讓警察好好修理這個敗類。”
說著,張馨手已伸到兜中,手機都掏了出來。張一菲原本想讓張馨狠狠教訓她的‘負心郎’,讓他知道她的厲害就行了。誰知張馨心直下狠,非要把何夏送進局子裏蹲著。事情太過認真了就不好玩了。張一菲自然不相信警察可以給何夏整治到她想看到的可憐樣,這事如果也求警察,那也沒太挑戰了!
張馨俏眉倒豎,憤憤之色仿若她本人受人欺淩一般,不把何夏送到局子裏,難平她心頭怒火。失去理智的張馨拗直起來勢必和何夏硬磕到底。一旁的何夏捏著撕碎的裙衣條呆若木雞。翻臉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報複’心理簡直讓人驚駭。曆史上薑子牙曾感婦人: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百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
古靈精怪的張一菲暗暗感歎著:世上怎麽有這樣笨的女人。她隻不過想從何夏身上討些彩頭,而這位卻搞得斷情絕義一般,雙方深仇大恨難泯難消,至於嗎?
麵對解釋不清的局麵,何夏任由張馨黑白顛倒,什麽品行不端傷風敗俗……一係列的黑帽子倒扣而下,令人無所適從。
場麵持續很久,張馨很快意識到失態,又不是自己被占便宜,為什麽她會心有餘悸?事實歸結隻能用三個字形容:太在乎!張馨自然沒有這麽深的感悟,陰影的傷痛在失望的浸泡下化成言語的責備,既痛了自己又傷了別人,心中飽受的委屈不吐不快。
張一菲有些聽不下去,再張馨口中說出來的連譴責都算不算了。按照張一菲的推測:張馨一會兒就心軟,剛才隻不過被氣頭衝昏頭腦。眼見隱而未宣的小計謀破產,張一菲集思廣益,靈光一閃,又有了其他妙招。
“咳咳咳……”張一菲忍不住坑聲道:“這位姐姐,多虧世上有你這樣公道好人,才得以讓這樣偽君子暴露無遺……”
張一菲一門鬼心思的聰慧,這個時候準備用語言給張馨領上道,統一下戰線,發掘何夏一些軟肋,爭取把何夏發展成為她隨時發火用的出氣筒。
張一菲寥寥數語竟有了奏效,張馨的情緒再次被她調動了起來,這次就是要搞大聲勢,聯合眾人,與張馨一起痛批何夏,讓他眾目睽睽之下無地置容。計謀思定後,她更加的賣力,既然有人當擋箭牌,她隱約可以預感到何夏今天在劫難逃。
語言和動作的結合盡顯張一菲惟妙惟肖的演技,渲染的氣氛不光張馨義憤填膺起來,就連一旁的路人都指著何夏不斷唾棄。
眾說紛紜之下,何夏竟成為眾矢之的,窘迫的境況令張一菲暗自得意。
“村長,村長……”趙闔氣喘籲籲的趕到,緊跟著醫村數十人緊隨而來,他們都穿著泛白的醫者服飾,特有的標誌無人不曉。
數十人趕到時,眾人萬萬沒想到,眼前略微稚氣的少年竟是醫村的村長?這下鬧大了,在這一帶醫村就是隱居仙靈的福地,神乎其神的醫技令百醫甘拜下風,醫村的每個人在這一帶都享受著常人難以比擬的尊敬。
圍觀的人群暗自慶幸:還好剛才是那兩位姑娘罵的醫村村長,他們可得罪不起。
不少行人看著張一菲,大感晦氣,一邊卻慶幸沒有惹禍上身,他們仍然不忘險些釀成大禍的張一菲。
路人一哄而散,諸如剛才兩位的話比比皆是。都說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短短瞬間,張一菲卻成了占何夏便宜的人。
何夏怎麽也沒想到,醫村在外界德高望重的程度太令人匪夷所思。高尚的醫德,淳樸的風情,嚴以律己的恪守從而打造了醫村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眾人回敬何夏的禮節繁而不簡,恭敬之意勝於言表。
張一菲指著那些罵她水性楊花的人,柳眉扭曲,恨不得拳下見真章。要不是考慮嘲諷她的太多不是對手,早就打趴下幾個。
“你,你,還有你……才是水性楊花……你一家都是水性楊花!”張一菲氣鼓脹脹,瞪直的眼珠瞅著一群群牆頭草,她始終沒有搞明白眾人怎麽突然會倒戈相向?
張一菲暴跳如雷的跺著腳,惡狠狠的目光透射到何夏略帶笑意的臉龐上,心理篤定一定是這家夥搞得鬼。剛占些盈頭就敗的潰不成軍的張一菲,咬著牙咯吱,心裏波瀾壯闊:“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壞蛋,姑奶奶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村長?他竟然是醫村的村長?這怎麽可能?”張馨猛地感覺大腦轟的一聲炸糊,震撼的感覺掩耳不及,吃驚的嘴巴半天無法合攏,不可思議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根本不知從何去相信。土生土長的張馨不像張一菲那般冒失無知。
很小的時候,每個孩童都有一個醫者夢,醫村那些兒熟能詳的佳話影響著幾代人,隻要跟醫村人學上一招,人生就死而無憾,這是大多數人的夢想,張馨也不例外,今生隻要能拜上醫村的醫者為師,就是天天燒高香她也願意。顯然,命運待她不薄,她認識了已默認為師的趙闔,可謂人生一大幸事。
可是,何夏怎麽可能是村長呢?這完全不合常理,醫村人怎麽會讓一位年輕少年成為他們的村長?是不是弄錯了?張馨半天沒想通,想想剛才的事情,額頭冷汗直冒:如果眾人提前知道何夏是醫村村長,自己剛才那樣的譴責他們偶像一般的村長,恐怕早就引起公憤了。
得知何夏村長身份,張馨倍感難堪,剛才的奮勇蕩然無存,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曆告訴她:這次闖大禍了。
趙闔感應到張馨的無助,找個爛理由拉著張馨直奔拍賣行的內部,頭也不回。
何夏不慌不忙,有醫村的心腹在,底氣自然足,有些無賴道:“小妹妹,剛才眾人的話你也聽到了,明明是你想占我便宜,大家有目共睹。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黑的想說成白的,難啊!唉,我這個人就是心軟,看不慣女孩子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占我便宜的事情就一筆勾消。我們誰都不欠誰怎麽樣?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咋倆井水不犯河水。”何夏很“大度”的抹去,盡顯男兒寬闊胸襟。
“你……你……無恥……”張一菲忍無可忍道。何夏身後數十人就像保鏢一樣保護著何夏,真動起手來,張一菲沒把握一次性撂倒十幾人。
張一菲餘光飄過一旁的攤位,理直氣壯道:“我不服!既然你承認你是男子漢大丈夫,那麽,我向你發出挑戰,你敢答應不?”
“挑戰?什麽挑戰?”何夏疑惑不解道。腦子裏第一反應:這妮子又想動手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