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傷心的雨冰瑤
葉新壹一臉認真,心弦緊繃,迫不及待的等待何夏的回答。“拜我為師?就是因為剛才那兩下子嗎?”何夏訕笑著,繼續道:“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把戲罷了,我隻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江湖術士,何必跟著我自毀前程?”
何夏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麵色生冷,論處境,他現在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論醫道,如此高深莫測,他連皮毛都沒算上。他這一路荊棘坎坷,連存活多久都未知,他怎麽會收下一個礙手礙腳的徒弟?何夏看到此時的葉新壹,如同看到當初的自己,為了拜畢老為師,他也曾這樣執著契而不舍。現在的他,似乎可以理解畢老不願收他為徒的原因:畢老甘願傾盡一生的心血去破解《移花接木》的禁術,功未成,名未就,誰會願意帶個拖油瓶?
同樣道理,何夏為了惠蘭,更想心無旁鶩的走完他的醫者之路。隻要一想起惠蘭,蝴蝶結女孩迅速占據他的腦海,心頭總感覺說不出的淒涼。
何夏快速舉步,剛走出數米,身後的葉新壹極為不甘心道:“恩人,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收我為徒,我葉新壹不會放棄的!”
聽到這句話,何夏愣在當場。好耳熟的一句話,這不是自己當初拜畢老為師的誓言嗎?重溫昨日之景,何夏仿佛看到那時的畢老失去愛徒惠蘭的頹廢,有自己立下的悲壯誓言,更有那個漸漸失去體溫的女孩……
心靈強烈的觸動,他沒有回頭去看葉新壹,言語生冷道:“隨便你,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省省心吧!”何夏很冷漠的離去了。
突然,一旁的人群中擠出蘑菇頭的少年,少年疑惑的看著何夏,猛地發現血泊旁的葉新壹,少年先是一喜,隨後畏首畏尾的溜達到葉新壹的身邊,道:“少爺,原來您在這裏啊,您讓我找的好苦啊!剛才那個人對少年您麵前太囂張啊!醫師協會想給您當師父的人連三級醫師都排不上號,他算什麽東西?少爺,隻要您一句話,我立馬把他抓來,狠狠教訓他一頓!非讓他知道咱倆少爺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蘑菇頭少年對於葉新壹吃的閉門羹心生怒氣,不免有些衝動。蘑菇頭少年說完還對著何夏的身影撅著嘴,就差衝上去了。
葉新壹臉色一變,一把擰住蘑菇頭少年的耳朵,順勢拉到麵前,一字一詞清楚道:“小蘑菇,我可告訴你啦,如果你敢偷偷的為難他,我非讓你的蘑菇頭變成禿頭,他可是你少爺未來的師父,懂嗎?”
蘑菇少年感覺耳朵陣陣生疼,齜牙咧嘴道:“知道,知道……少爺,您輕點,再擰下去,我非變成大耳朵圖圖不可……”葉新壹見到蘑菇頭少年連連示弱,便鬆開手,認真道:“地上這個死人不要讓任何人觸碰,立馬清理掉。還有就是,不計一切代價搜齊我師父的所有資料,越快越好,聽清了嗎?”
葉新壹掏出高檔紙巾,仔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小蘑菇害怕葉新壹再擰他耳朵,腦袋一縮,機靈的閃到一旁,如同小雞啄米般頻頻點頭道:“知道了少爺,由我小蘑菇出馬,一切無後顧之憂。”小蘑菇嬉笑連連的回應著葉新壹。葉新壹把擦拭完的紙巾揣回了口袋,腦海反複播放著何夏救他的全部過程,對方僅僅用身體的血液融化掉異常恐怖的黑色圈紋,他到底是什麽人?他絕不是一個簡單之人,還沒有我葉新壹搞不定的事情,耍賴也要賴上你徒弟!
葉新壹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著,好歹也是望門的公子哥,拜這樣的師父才能顯示出家耀門楣,葉新壹重拾以往的自信,昂首闊步而去。
一旁的小蘑菇從懷中拿出一隻黝黑的哨子,兩長聲釋出後,人群中立馬竄兩個西裝革履的彪悍保鏢,他們極為禮貌的低下頭等待小蘑菇的號令,小蘑菇雖然受到葉新壹的欺負,在他們麵前自然找到高人一等的感覺,言語神氣道:“看到那個貨沒?把有關他的資料都查清楚,就連幾更去廁所都不能落下,小心點,別讓人家發現了。聽懂沒?”兩位保鏢點了點頭,兩人身形一動,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小蘑菇冷哼道:“想當少爺的師父,除了具備的資格,還得本人鑒定完畢才算。”小蘑菇摸著通紅的耳朵,喃喃自語道:“我小蘑菇從來不會吃虧,就算你是少爺的師父,我也要拎回來!”小蘑菇輕柔著耳朵唏噓著。
心事重重的何夏調整了心態,這才走近景梨的身旁,見她狼吞虎咽的可愛模樣,何夏不自禁的輕笑起來,但願她能一直快樂下去。“夏哥哥,這份是你的,你幹嘛去了?人家都等你半天,剛才那邊發生了什麽?”景梨滿嘴油膩的問道。“沒事,就是有人暈倒而已。”何夏完全沒有想到景梨的選擇如此執著,美食與好奇心相比,美食終是略勝一籌。
“哦!”景梨低著頭,滿臉陶醉著食物色香味的滋補,她突然想到什麽,猛地抬頭道:“對了,何夏哥哥,昨日我聽到爺爺說什麽童子必死無疑,好像還發現什麽了,你最近在學校呆著哪兒都別去,爺爺恐怕又要為難你了。”景梨嚴峻道。
懵懂未知的景梨並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他隻是聽說有關何夏的,所以才滿世界的尋找何夏,不希望她愛的人受到任何傷害。景梨淡筆輕描的一句話,卻令何夏洶湧澎湃,景梨並沒有看到何夏神色的變幻。
何夏大驚失色:看來童子的事情不僅僅醫師協會的核心人物知曉,擴散範圍終究會人盡皆知,更大的挑戰終於要來了嗎?萬惡的醫師協會,我何夏絕不會認輸的!這一頓飯隻有景梨盡興了,何夏卻難以下咽,隱隱約約感覺潛在的危險正向他臨近。
何夏把景梨送回中鋪高中,一路上,景梨開心果般說了很多開心的事情,她笑得也很甜,何夏卻聽的很仔細。中鋪高中離縣醫三高很遠,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時間好像被偷走,中鋪高中突兀而出。
景梨依依不舍道:“何夏哥哥,每周六有空就過來看看我,我會在校門口等你的。”
何夏點了點頭,本想目送景梨進去,景梨偏偏不願,她甜笑道:“何夏哥哥,不論什麽時候,我都想成為何夏哥哥守望到最後一個的那位。”何夏經不過景梨的執拗,隻好依從。
回到縣醫三高,校園內遊蕩著危險的氣氛,不知怎麽,這種感覺的定位就在茂盛的花園中。
何夏剛深入花園幾步,隱隱綽綽傳來女孩的哭泣聲,疑惑的何夏循著聲音走了上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粉紅的格裙,青春氣息的馬尾,筆直的雙腿雪白動人,何夏定睛一看,哭泣的女孩竟然是雨冰瑤,還有一個男的聲音,男人被雨冰瑤的身體遮擋住,難以看清相貌。
何夏思考的太投入,不小心觸動到低垂的樹木,頓時發出吱的一聲,雨冰瑤身後的男子立馬惶恐了,焦躁不安的扭動著,隨後縱起一躍,身形矯健如龍,頃刻間消失了。雨冰瑤見有人靠近,立馬擦幹了眼淚。
何夏總感覺事情有些古怪,這兩人不像是分手,更像是生離死別。何夏是認識雨冰瑤的,走近後,疑惑道:“你哭了,怎麽了?”
雨冰瑤眼眶微紅,一看到來人是上次向她表白的男子,羞澀的臉頰泛起微微的通紅,她堅強道:“沒事,隻是被沙子迷了眼而已。”雨冰瑤說著,還不斷的側目去看身後,儼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何夏卻被此舉弄更不解了,就算是幽會情人,也不至於這樣遮遮掩掩的吧?何夏便想挑逗她一番,立馬神色嚴峻道:“其實,我都看到了!”像雨冰瑤這樣單純的女孩,心裏很難藏住事情,看她著急的樣子,此事應該不小。
令何夏沒有想到的是,雨冰瑤竟然哇的大哭起來,純淨的眸子立馬珠淚朦朧,臉上怎麽也掩飾不住哀莫大於心死的痛苦和絕望。
這一哭,何夏舉手無措,他平生見不得女子哭,尤其像這樣梨花帶雨的。雨冰瑤嗚咽道:“求你不要報警,我哥哥他沒有害人,他沒有害人……求求你放過他!”雨冰瑤眼淚順著眼眶,滑過香腮,整個倩體幾乎跪在何夏的麵前。
“雨雄?是他,他到底做怎麽了?竟讓自己的妹妹為他哭的肝腸寸斷。”何夏感覺置身在迷霧中,這件事情絕對非同小可,不然雨冰瑤也不會哭的如同天塌下來一般。
何夏凝重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你不說清楚,保不準我可真報警了。”何夏太想知道雨雄的事情了,就連《魔鬼書》中的任務也是關於雨雄的,如果在她妹妹這裏獲得有用的信息,說不定可以省不少時間。至於何夏揚言的報警,隻是一副紙老虎模樣,隻是嚇唬嚇唬雨冰瑤,如果她真不說,何夏自然沒轍。更何況,上次因為“表白”的事情已經讓人家背負學校的通告了,再繼續傷害人家,這不是何夏的一貫作風。
雨冰瑤聲淚俱下:“我哥哥他……他現在……他現在再也回不去了,他不會成為殺人惡魔的,他不會的……”
“殺人惡魔?”何夏感覺雨冰瑤的話很難尋出個始末緣由。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