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平衡
“目前還沒有把握。”杜晨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說道，“現在我們和南宮家族的力量對比還很懸殊。如果南宮家族真的出動全部的力量對付我，我想我們很有可能會抵擋不住！”
無論是董明殊還是董隱都不可能是笨蛋，更何況，他們還是碌門的人。碌門中人因為自身的原因，本身就對大局有著高度靈敏的判斷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現在壽門和南宮家族之間的差距。
所以杜晨也沒有說謊的必要。說謊非但不能讓董明殊兩人對壽門有信心，反而會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聽到杜晨的話，董璃微微一愣，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粉拳悄悄攥起。她沒想到，現在的杜晨竟然會這麽沒有自信。
當然，這是因為董璃不知道南宮家族的可怕，所以才覺得杜晨沒有信心。但杜晨現在這模樣，在董明殊和董隱的眼裏，就是懂得分寸，有著很清醒的認識。
正如杜晨所想的那樣，無論是董明殊還是董隱，他們都很清楚，現在的壽門根本不是南宮家族的對手。比對手弱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比對手弱，還不以為然，這樣的人可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了。
董明殊點點頭說道：“的確，現在來看，壽門的確和南宮家族之間還有著很大的差距。可是你還年輕，而且目前的壽門雖然百廢待興，但是你和楊家的一戰，卻是提振了壽門的自信，假以時日，壽門一定會重新走向巔峰。”
杜晨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董明殊的這番話聽起來像是回事兒，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表明他的立場。現在的杜晨更希望董明殊能夠支持自己，而不是說這些沒用的話。
董璃不解的問道：“爺爺，你不是說找杜大哥有事情要談嗎？怎麽還不說你有什麽事情啊！”
董明殊和董隱微微一愣，然後董明殊笑著說道：“你這個丫頭，還沒有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雖然是他托董璃找到杜晨的，並且他也的確有事情要和杜晨商量，不過在他看來，在商量事情之前，還是要有一個試探的過程。盡管最近一段時間，有關杜晨的流言很多，甚至有些傳言更是恨不得將杜晨捧到天上去。
不過董明殊並不相信這些傳言，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杜晨剛剛坐下，他就開始試探。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杜晨還沒有說什麽，自己的孫女反而先不樂意了，這不禁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爺爺……”董璃俏臉一紅，嗔怒的說道，“亂說什麽呀！”
杜晨也是滿臉黑線，使勁兒咳嗽兩聲後，不解的問道：“董老，不知道今天叫小子來，是有什麽事情？”
說完，他疑惑地看著董明殊。盡管杜晨是想借此轉移董明殊的注意力，不過他也真的想知道知道董明殊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是如何的。
“嗬嗬，那好吧，我也就不再囉嗦了。”董明殊想了想，隨即笑著說道，“我今天請杜先生來，是因為我覺得杜先生和南宮家族之間的恩恩怨怨，或者說是壽門和南宮家族之間的恩怨，已經不僅僅是兩家的事情，而是文門和武門的事情。”
董隱點點頭，在一旁說道：“不錯。之前南宮家族準備聯合另外三大武門，出手對付壽門，這已經是文武門之間的爭鬥，而不是私人恩怨了。”
杜晨點點頭，對董家的態度，有了點猜測，不過他卻沒有說話。如果是在“杜一夫”出現之前，董明殊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會覺得董家的人是為了大局，可是自從“杜一夫”出現之後，已經有不少原本堅決不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家族，表態宣布和壽門合作！
在杜晨看來，這些人不過是牆頭草而已。不過即便是杜晨的心裏有些不恥這些人的行徑，可是他也沒有拒絕這些的好意。畢竟，想要和南宮家族一決雌雄的話，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
況且，這個世界上眼光超前的人並不多，所以即便是他們做了牆頭草，杜晨也能理解他們。
董明殊看了一眼杜晨，笑著說道：“杜先生，你是覺得我們忽然叫你前來，並且和你說了這些話，是因為杜一夫出現的原因吧？”
杜晨微微一怔，隨即臉上就是一紅，他的心裏還真是這麽想的。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杜先生，如果我們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的話，即便是杜一夫出現，我們也不會插手這件事情。”董明殊的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
聽到杜一夫的名字，董璃的臉上一紅，看了眼杜晨，暗暗想到，沒想到杜大哥的父親竟然如此厲害。此時的她已經知道杜晨和杜一夫的關係，而且還知道了一些當年的往事，對於杜一夫，她是打心眼裏的敬佩。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杜大哥也不差，隻要給他時間，他遲早是能夠超越他父親的。
杜晨並不知道董璃的心裏在想什麽，而是笑著說道：“不管董老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決定參與到壽門和南宮家族之間的事情來，我都要表示感謝。正如董老所說的那樣，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我們壽門和南宮家族之間的問題，而是文門和武門的問題。”
“現在四大武門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忽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並且這個程咬金，很有可能是……當年的杜一夫。”說到這裏，杜晨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補充道，“目前的武門隻是礙於杜一夫當年的實力，暫時不敢輕舉妄動而已。但是假以時日，武門一定會卷土重來的。”
董明殊點點頭，問道：“那杜先生你決定怎麽做？”
“我的想法很簡單，聯合文門，對抗武門。”杜晨想也不想的說道，“不僅僅是他們武門能夠團結，我們文門同樣能夠團結起來。”
不過心裏卻微微歎口氣，如果不是忽然冒出來一個“杜一夫”的話，自己想要聯合文門，還真是癡人說夢。
“然後呢？”董明殊點點頭，然後抬起頭又問道，“然後難道就和武門死磕？”
“除此之外，恐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杜晨想了想說道。南宮家族想要置自己於死地，而自己又不會等著南宮家族的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所以雙方之間難免要有一戰。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雙方化凡戈為玉帛。不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無論是杜晨，還是南宮家族，都不可能輕易地放下雙方的仇恨。
“所以杜先生的意思是想要將武門徹底滅掉？”董明殊和董隱對視一眼，然後齊聲問道。
聽到這話，杜晨的眉頭皺了皺，這董家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心裏雖然腹誹不已，但嘴上卻說道：“如果有這個可能的話，我會這麽做的。”
“這不可。”讓杜晨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話之後，董明殊竟然直接搖頭說道，“無論是文門或者是武門，都是不可能徹底消失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雙方保持一種平衡！”
杜晨微微一怔，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忽然，他想到之前自己曾前往管家，當時的管骨也是這麽說的。雖然有些細微的差別，但是大致的意思，和現在董明殊所說的並沒有差別。
想到這裏，杜晨不解的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將武門徹底滅掉？”
“平衡！”董明殊想也不想的說道，“杜先生，這世界上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的想法不錯，隻要解決掉了武門，壽門和武門之間的恩恩怨怨就算是徹底了解了。但是杜先生，你同樣要明白，這個世界上可不是僅僅有華夏這一個國家！武門，還有武門的用處。”
這世界上不僅僅是有華夏一個國家？聽到這話，杜晨隱約間像是明白了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有明白。
不過很快，他就堅定的說道：“就算是不能徹底滅掉武門，南宮家族我也一定要滅掉！”南宮家族的人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董明殊笑著說道：“這倒是可以。而且，當初南宮家族出手對付你們杜家，因為我們的作壁上觀，導致你們杜家徹底消失，這個責任，我們也是需要承擔的。”
實際上，二十年前南宮家族出手對付杜家，這些文門家族的人的確有作壁上觀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有想到南宮家族會下這麽狠的手，竟直接將杜家滅門！
等到這些文門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們已經無力回天。現在的杜晨隻知道當年南宮家族出手對付杜家，其餘家族選擇了旁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當杜一夫組建炎黃門，殺回京都的時候，文門中的絕大多數家族，都在暗中向杜一夫提供了幫助！
正是因為有著文門的財力，以及人脈的支持，炎黃門才會在杜一夫的帶領下，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有了和四大武門一爭長短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