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宗既明不要臉(二)
聽著一一的哭聲,宗既明跟著紅了眼,抬起頭,眼淚瞬間劃過眼眶,看的宗既玥不敢再訓他,自家弟弟他是最了解的,從小的臉皮比那城牆還要厚,怎麼打罵都不會哭,現如今,看來他是真知錯了。
擺擺手,宗既玥無奈嘆口氣,看著屋內兩個都在掉眼淚的孩子,面上帶著笑意,看樣子,一一是非入宗家門不可了。
華攸寧見事說不下去,便帶著一一上了轎子,回到了關家。
本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宗既明紅了眼眶的關一一知道要回關家時,心中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一絲害怕。
那年關家滅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鮮紅色的血液鋪滿了關家的青石板,害怕回家后看到的是滿路的血液,害怕回家后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想到這裡,本是乾嚎的關一一真的掉下了淚珠。
華攸寧看著剛剛還在做戲假哭的女兒此時真的哭了起來,心疼的看著唯一的小女兒,華攸寧輕搖著她,嘴裡輕聲說著,「一一是不是捨不得既明哥哥呀,不哭,明日娘再帶著一一來好不好?」
聽到華攸寧的話,哭的正起勁的一一突然止住哭聲,看了一眼還在哄自己的娘親,心中安定了下來,將小臉轉向娘親的懷中,關一一終於閉上了眼睛。
華攸寧看著不哭的女兒,壓下心中的不解,想不通為何平時不愛理人不愛哭的女兒今日變得如此愛鬧,難不成真與既明有關?
不再多想,華攸寧抬手想要拿出塞在一一懷中的帕子替她擦乾淚水,沒想到帕子沒找到,卻從女兒懷中撈出了一塊玉佩,上書一個『宗』字。
宗家令牌?想到在宗家時自己與宗家小公子說的話,再來宗小公子的那番舉動,惹得華攸寧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想逗弄一番他,沒想到他居然當了真。
只是一一身上那麼多東西他不取,拿了口水帕算是怎麼回事?
華攸寧哪裡知道,那時的宗既明早就見慣了金銀珠寶,看到一一身上的飾物,心中一點兒也不想要,若是可以,他都想把一一的小肚兜拿走,這樣就不用怕一一長大不認賬了。
關家大門口,硃紅色的漆門外矗立著兩座石獅子,石獅子旁,分別站著七個男人。
華攸寧將熟睡的一一交給侍女,自己由走上前來的丈夫攙扶著下了馬車。
看著六個兒子將侍女圍的水泄不通,華攸寧嘆口氣,徑直跟著丈夫進了府。
顰兒抱著一一,看到老爺夫人已經走遠,想要跟上去,發現自己每走一步,六位少爺也跟著走一步,自己停下,少爺們也停下步子。
早已玩厭了這個遊戲的顰兒低頭看了看還未醒的小姐,嘴裡不敢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只好輕聲開口,「少爺,這天氣著實有些冷了,勞煩少爺讓讓,小姐還小,受不得凍。」
一句話,讓六位少年紛紛往後退了兩步,顰兒抱著一一走進大門,身後並排跟著一群男子。
早已司空見慣了的關家下人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門口出現的人,見小姐還在睡著,個個都小聲向少爺們問安,而後又是各忙各的。
要說這關家也真是奇怪,六個兒子,換到別家,誰家不高興,偏偏關家老爺一心盼女,沒有女兒不罷休,關夫人也是,十五年來得了六子,作為別家的主母,誰還敢看不起她。
只是二人卻是每每得子都會嘆口氣,而後一家老小前去送子觀音廟前去求子,各個都求能有個女娃。
關家剛來的下人看著如此大的陣仗,一時嚇傻了眼,拉拉身旁的好友,問道,「這是誰來了?怎麼六位少爺看上去如此緊張。」
拉著好友進府的阿福一臉見怪不怪,繼續掃著路邊的落葉,回道,「這是小姐回來了,六位少爺在門外接她呢。」
一番話聽的他一愣一愣的,看著一行人走遠才緩緩回過神,來之前他就知道關府中人極寵關家小姐,他本以為只是像尋常人家那樣,沒想到竟寵的這般厲害。
小心將小姐放在床上,顰兒退身到一邊,看到六位少爺急步走到床邊,紛紛流露出一臉如以往一樣的笑,看的顰兒全身一抖,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睡得不安穩的關一一蹙起眉頭,肥嫩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
關家老大關溫瑾,看到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妹妹像是做了噩夢,慌忙彎下腰身,想要抱起妹妹輕哄,沒想到讓老二搶先了一步。
瞪著關文瑞,看他對著自己挑釁一笑,關溫瑾此時恨不得將他的腦袋擰兩個圈兒。
「我是大哥。」
看著大哥咬牙切齒的模樣,關文瑞笑的如沐春風,說出的話卻讓關溫瑾吐血三升,「先下手為強,後下手……」
關家六位公子,個個身懷絕技,且模樣上等,是慶城中所有未出閣的姑娘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若是讓她們知道在外謙謙公子的關家少兒郎,在家卻是這樣一幅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關溫瑾自幼習文,自然是鬥不過習武的關文瑞,只能滿臉懊惱,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在二弟懷中繼續安睡,心底又記下了一道杠,『哼,來日方長。』
華攸寧來到一一房中,本想來給一一喂些吃食的她看著眼前六個盯著女兒不放的兒子,心中的火怎麼也發不出來。
將手中的瓷碗放下,走上前去,就看到老大又在瞪著老二,好笑的戳了戳老二的腦袋,「你又欺負哥哥。」
剛要開口罵的關文瑞聽到了娘親的聲音時,立刻將心中的火消去,委屈的癟癟嘴,「娘~」
華攸寧不敢看六個在她面前裝可憐的兒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對哪個好了都怕引起不滿,看了一眼躺在老二懷中的女兒,還是一一最乖。
雙手向前伸,從關文瑞那兒結果女兒,見女兒小臉皺成一團,華攸寧抬起頭,問道,「一一怎麼了?」
關文瑞見娘親不再說他,立刻開口,少年在逐漸長大,本是清脆的童聲中帶著絲絲沙啞,「娘,妹妹做噩夢了。」
此時的關一一正經受著萬般的痛苦,絲毫不知夢外頭的人為她擔心不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