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所事事五人組
自從新入宗的弟子們進入藏書閣那一天起,已經七天了。
太乙山後山某處,一陣令人食慾大開的香氣正在徐徐擴散。
「方長老給的香料就是好!」不是楊鄴又是誰。
「好是非常好,但就是少了點!」金官感嘆一下,又慫恿道:「要不,我們再去要點?」
一個簡陋的大烤架就置放在五人中間,五隻肉色鮮、清洗乾淨的雞就架在上面烤著,香氣瀰漫四野。
賽天風聞言,嗤笑道:「行啊你去求點。」
波臣落井下石,帶著揭老底:「去了之後又被方長老一袖子扇出來。」
金官滿頭黑線,嚷嚷道:「咱能不提這個嗎?」
「誰叫你偷偷吃了方長老養的靈魚,吃就吃吧,還留下了罪證。」楊鄴揶揄道:「這不是活該被方長老發現嗎,哈哈。」
「自作孽,不可活!」靖元翻著燒雞,淡然的說道。
「你們幾個傢伙,得得得!」金官哭笑不得,嘆息一聲抱怨道:「人一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唉。」
「裝,繼續裝。」賽天風嘲諷道:「還不知道誰心裡偷著樂。」
金官無言已對,只好轉過頭當沒聽見。
「烤熟了」靖元喊道。
楊鄴笑道:「不用管他,我們吃我們的。」
「好。」波臣笑道。
金官伸手就抄起了一隻金黃的燒雞,立刻咬了一口,嬉笑道:「我就不客氣了,哈哈。」
「這傢伙。」賽天風鄙夷道,「餓死鬼投胎。」
半個時辰之後。
「給你們講個秘密!」金官回憶著,小聲說道:「這件事發生在三天前.……」
還得從安頓外門弟子那天講起。
季長老因為觸犯了某些門規而被罰到小杏園當看守,宋長老則是因為修鍊的功法出了差錯,所以暫時不能下山,因此兩人就托楊鄴五人帶點東西回來。
金官交給季長老的儲物袋裡面是一批千金箋,賽天風交給宋長老的儲物袋裡面則是一些零嘴小吃。
幾天後金官來小杏園串門,赫然發現交給季長老的千金箋,竟出現在宋長老的躺椅上。
賽天風詫異道:「真的假的?」
金官嚴肅道:「千真萬確,確實此事。」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楊鄴笑著糾正,有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既然你們知道了就告訴你們吧。」
楊鄴回憶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大概是幾十年前季長老遭人暗算,走火入魔,而季長老的道侶玉長老體質特殊,便用血液救醒了季長老,但是自己奄奄一息,傷了根本。」
「季長老清醒之後立刻帶玉長老回山救治,待玉長老稍微好了一點就獨自下山找敵家報仇了。」楊鄴接著道,「無奈魔根深種,斬去敵家之後,再次入魔了。」
「還好宗門長輩來的及時,及時抓住了季長老,但還是造成了幾十條人命。」楊鄴又道,「季長老在小杏園一方面是禁足,另一方面也是在消除魔患。」
楊鄴接著道:「玉長老當年傷了根本之後反而領悟到了一些血脈的奧妙,因禍得福,在山上的玄冰室閉關。」
「季長老就拜託玉長老的姐姐宋長老將信箋傳給玉長老。」楊鄴又補充道:「而自己則是在與魔做鬥爭。」
金官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季長老怎麼那麼多變。」
「季長老以前名聲不小,不過現在受魔患拖累,已經很久沒出手了。」楊鄴又猜測道:「不知道季長老修為到了什麼地步。」
賽天風接過話頭,說道:「魔患不消,境界難有增長,但戰力必是大增。」
楊鄴一笑,就岔開了話題道:「不說季長老了,說說新入門的弟子吧。」
聽到這個,金官立即叫道:「我來說,我來說!」
「我前天去杜長老那裡,看到杜長老在給風靈子喂劍招。」金官回憶道:「用的招式好像是《快劍訣》」
金官又道:「杜長老給風靈子餵了一會劍招之後就走了,然後讓風靈子練習基礎招式。」
「根基紮實,前路廣。」楊鄴笑道:「你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哈哈!」
「哈哈,大師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賽天風神秘一笑,就說了出來:「我記得那時候金官經常偷懶,然後就被鄔長老封了法力,綁在樹上,哈哈。」
波臣也想起來了,繼續落井下石:「我還記得金師兄當時是罵罵捏捏的,然後不知道誰丟了一個臭雞蛋砸到了金師兄臉上,哈哈。」
「金官師兄,你當時還舔了一下臭雞蛋流下的蛋清。」靖元不溫不火的補充道。
金官又羞又怒:「你們夠了,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咳咳。」黑手楊鄴憋著笑:「打住打住,金官快哭了,哈哈。」
金官瞪了四人一眼,整理了一下心情,接著道:「我從杜長老那裡離開之後去了田長老的靈田還有李長老的丹坊,發現陸臨跟趙厲修為到了練氣一層。」
「進境神速,不過以後得費點心咯。」楊鄴伸了個懶腰:「沒戰力都保護不了自己的利益。」
「前車之鑒不能不在意,可苦了我們咯。」賽天風笑道:「回頭得多弄點任務給他們。」
「然後我去了胡長老那裡,發現沒人在。」金官無奈道:「還真下山了,太不靠譜了。」
楊鄴笑道:「長老們什麼時候靠譜過,我們多擔待點。」
「任重而道遠。」靖元接著說道。
「然後我往山上走,看到了宗主在帶著關小鹿玩……」
「接著往上走看到了皇甫一被一群女弟子圍著,真是舒坦,這臭小子……」
金官揉了揉嗓子,接著道:「再上去我到了范恭長老跟范毅長老那裡,看到兩位范長老在指點著洪象跟錦嚴對練。」
金官繼續說道:「接著我去了崔長老那裡,只看到崔長老,沒看到崔雍,問了崔長老后,他說崔雍在修鍊,我就下山了。」
「下山之後我就趕去了金風園。」金官苦笑著指了指額頭:「秦湘離給我開門,我剛進去就被扇出來,頭上還砸到門上摔了個大包,還好沒什麼大礙,已經痊癒了。」
楊鄴四人對視了一眼,詭異的笑了笑。
金官不鳥他們,接著說道:「小杏園裡面,男弟子們都在修鍊,倒是沒什麼,就是謝無情修鍊動靜有點大,我就給他弄了個隔音陣法。」
「賽師兄你可得看著點。」金官嚴肅道:「可別讓他步你後塵了。」
「我會的。」賽天風鄭重道:「你們放心吧。」
「哈哈,賽師弟做事我們當然放心。」楊鄴似有所指道:「就是某人做事我們不放心,你們說對不?」
「大師兄,」金官滿頭黑線:「打不過你,我忍。」
金官又道:「然後我問了宋長老女弟子情況如何,宋長老表示並無大礙。」
「弟子們也步入正途了,哈哈。」楊鄴笑道:「我們也能忙裡偷閒了」
「誰說不是呢。」賽天風笑道,突然有些疑惑:「不過這兩天沒怎麼看到賀真人。」
「對了,賀真人呢?」金官也記了起來:「有好幾天沒看到賀真人了。」
「賀真人去了別的部州,好像是有點私事。」楊鄴笑著解釋道,「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金官笑道:「說不定是找到了失蹤多年的親生骨肉,哈哈。」
「慎言,慎言。」楊鄴好笑地望著金官:「隔牆有耳。」
金官這才意識過來,一邊把頭低了下來,一邊看看有什麼風吹草動。
「颯颯」
一陣風吹了過來。
「賀真人好像聽見了!」楊鄴笑道:「又能見到金師弟帥氣的飛行姿勢了!」
「咻」
一柄金色小劍從天而降。
金官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好幾倍。
賀真人的聲音從金色小劍中傳了出來:
「我本家出事了,我脫不開身,楊鄴,麻煩你幫我去一趟廣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