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 敖辟
「其實我們都鑽了牛角尖，有一個人絕對知道靈空魚是什麼。」楊鄴道。
「是他！」竹葉先生瞬間猜出。
方績也知道兩人說的是誰，是蟄伏在南海底下的一條白龍。
敖辟！
敖辟是現存真龍中，最強大的真龍，蟄伏在南海，他身軀上的海泥，經過數千年光陰，已經變成了海底山脈。
如果說還有一個人能知道靈空魚是什麼，那絕對是敖辟。
楊鄴話音落後，自己卻笑了起來。
如果因為靈空魚這種小事，去打攪沉睡數千年的真龍，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一是因為現在南海上有許多商船，敖辟如果一動，某片海域絕對會發生海嘯。
二是因為敖辟在沉睡之際被人驚醒，就算他脾氣再好，也絕對會發飆。
是以，雖然有辦法能驚醒敖辟，但也絕對不會有人去這麼做。
談起敖辟，方績也有很多話想說。
「現在的真龍，並不是完美的真龍。」
方績如此說的原因，是因為現在的真龍，路子都有些偏，如金龍，雖號稱完美，其實並不完美。
金龍的肉身強、法術強、神識也強，但往往性情都十分地古怪，大多都不近人情。
如白龍，是法術之龍，法術強悍，但同時一些真龍的性情也不在，過於儒雅。
如赤龍，現在是好戰之龍，但戰鬥的時候卻十分癲狂，不顧生死的戰鬥，失去了理智。
如青龍，最開始兼具力量大與壽命久，但現在卻只有其中的一種，失去了另一種。
還有黑龍，黑龍是五種真龍中最偏的，現在還有一隻黑龍，竟然對自己的存在感到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
這些都是現在真龍的缺陷，或許在人族修士眼中，這些都是小缺陷，都不重要，但在方績眼中，這些都很重要。
真龍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因為真龍血脈的強大，只是時至今日，真龍卻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這些都是方績從真龍一族的文獻中，所得到了事實。
而白龍敖辟，就不會有任何缺陷，是真正完美的白龍，兼具了白龍的儒雅以及真龍的性情。
但同時，整個真龍一族卻開始走下坡路，雖然速度極慢，但卻是真的在衰退。
這個過程可能會是一萬年，甚至是十萬年，但真龍一族如果還保留著缺陷，最終絕對會同曾經覆滅的諸多種族一樣，走向滅亡。
「你們說，我們在談論敖辟前輩，他會不會聽到？」楊鄴道。
「會。」竹葉道。
「當然能聽到，畢竟是他。」方績道。
楊鄴便道：「那不談了，萬一被追著打。」
方績跟竹葉一笑，也停止了這個話題。
楊鄴卻道：「我大概知道靈空魚是什麼了。」
「是什麼？」竹葉道。
「是海獸。」
「為什麼是海獸？」
「如果你仔細觀察海獸的舉動，你就會明白。」
竹葉跟方績便探出神念，觀察遠處海獸的舉動。
一些昨日發現了但忽視的細節，這時都呈現在兩人面前。
遠處有一艘海獸船，船底的長鉤鉤住了一隻海獸，而那隻海獸微微掙扎了一番，隨即認命。
被抓之後掙扎，是所有具備靈智的生物都會做的一件事，海獸也不例外。
但在這艘海獸船更遠的地方，有一艘海獸船也在抓海獸。
而這隻海獸船鉤住的野獸，竟然通過扭轉軀體，將鎖鏈掙脫了。
這個細節本來並不值得注意，但在楊鄴點出之後兩人就明白了。
同是海獸，為什麼一隻海獸靈智高，一隻海獸靈智低下？
兩人的神念探向更遠的地方，又發現了一些以往忽略的細節。
一隻海獸張嘴等待食物游進腹中，另一隻海獸卻是在追趕著其他的海中生物。
方績便道：「你是想說，聰明的海獸就是得到了靈光的海獸，蠢的海獸就是普通的海獸。」
「就是這樣。」楊鄴點頭，又道：「凡是體型龐大的生物，靈智也較為低下，為何海獸會有靈智不均的現象。」
以前還認為是天生的差距，但就算同種海獸也有靈智的差距，那就應該不是天生的了。
「但海獸可能天生就是這樣。」竹葉道。
「我更傾向於後天的改變。」楊鄴並不認同，同時道：「想一想鑿浪鯊鯨跟分光水猿。」
鑿浪鯊鯨是天生異種，但真正的情況並無人知曉，雖然有人說是鯨鯊結合生出的，但也並不靠譜。
因為鑿浪鯊鯨多數時候都是用鯊魚的形態出現，只有少數時候才會用鯨魚的形態。
那麼有沒有可能，鑿浪鯊鯨本來就是鯊魚，然後在生出之後，有了變成鯨魚的本領。
同樣的，分光水猿也是一樣，不可能一隻水猿天生就靈智極高，而且天賦還特別好，然後還成為了合體期修士。
那麼就能夠得出，分光水猿最初也是一隻普通的水猿，在得到了靈光后才開始強大起來。
對比眼下的海獸，情況就極為類似了。
鯊魚的體型並不大，水猿也是這樣，因為得到了靈光能夠開啟靈智，但海獸的提及卻極大。
體型越龐大，靈智越弱小，就是靈光被海獸得到了，也只是聰明一些而已。
這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有的海獸愚蠢，有的海獸就聰明一些。
「但這只是你的猜測，只是有可能而已。」方績道。
「但猜測也有可能變成事實。」楊鄴道。
「怎麼說？」
「天龍道有沒有記載什麼時候散出靈光？」
「在十五天後，會散出靈光。」
「那就等十五天，到時候肯定會有發現。」
「好。」方績道。
「如此最好。」竹葉先生也沒問題。
商定下來后，竹葉先生回了竹葉島，楊鄴就留在了靈空島，方績則要回雷州一趟。
靈空島也十分值得遊玩，在集市上能見到來自各州的物品，又許多是合體期修士也沒見過的。
靈空島上的店家也很有意思，如果有客人看中一件物品，但嫌價格貴了，那麼店家會贈上一些添頭。
如購置糧食，大概會額外得到一些種子，購置肉食，大概會額外得到菜譜。
這也是經營之島，是靈空島店家賴以生存的本領。
在靈空島的店家，通常售賣的都是各州常見的物品，但偶爾也會售賣一些不常見的物品，甚至是罕見的物品。
那些常見的物品賣的最快，不常見的物品賣的很慢，卻往往就是不常見的物品，吸引到了來採辦的商人，
中州什麼都有，但中州卻不可能會有雲州常見的雪鴿。
雲州雪鴿比起一般的白鴿，體魄強健許多，速度快上許多，並且有一定的防護能力，遠遠超出普通白鴿。
雪鴿的價錢也是白鴿的數倍，但對需要用到的人來說，並不貴。
雲州什麼都缺，也不可能會有中州的穀物，因為雲州是雪州，種不了穀物。
但中州的穀物，卻經過了雷州的改進，能夠適應雷州的炎熱以及雲州的寒冷。
同樣的，青州獨有的布料水靈綢，非常輕盈，但其餘的部州也絕對織不出來，只能從青州獲得。
南海雖說是連通九州，但同樣也有著桎梏，那就是太遠的部州是過不來的。
青州、雲州、平州三州，要想到南海，都需要經過很遠的路程，其中又是青州最遠。
青州要去南海，最少要跨越北海、跨越中州才能到達南海，這是最短的路程。
同時青州也能跨越北海，再繞過東海，再到達南海，最後抵達雷州，因為西海行不通。
青州的人，是沒辦法到達南海的。
雲州也一樣，要跨越北海、跨越中州、跨越南海，抵達雷州。
平州也是如此，要跨越東海、跨越南海、抵達雷州。
這種情況下，只能採用最初雷州跟中州、秦州、吳州的模式。
青、雲、平三州只要在中州購置到自己需要的物品，並不需要派人去雷州。
因此在靈空島上，青州、雲州、平州的物品最稀少，都是中州北部運向中州南部再轉向南海的。
雲州在靈空島就只有雪鴿，青州就只有水靈綢，平州就只有精緻的雕塑。
青州三州的情況是這樣，但是其餘六州的情況又不同。
中、秦、吳三州的目標，就是靈空島以及雷州，每年都將大量的物品運向南海。
楚州、齊州也一樣，每年將大量物品運向雷州，再同雷州的物品一道運向靈空島。
六州的物品就在靈空島上聚集起來，散至各州，同時也有著運向青州、雲州、平州的一部分。
六州總共的物品，數量雖然不多，但也足夠青、雲、平三州使用，經過長時間的跋涉，到了中州北部的碼頭。
同時，在六州物品運向中州之際，青、雲、平三州的物品，也到了中州，從中州運向南海。
一來一回是數年光景，但如果分批而行，卻是每年都能夠獲得不少。
等到青州的物品到達靈空島之後，下一個循環也開始了。
六州的物品聚集在靈空島上，採辦了其餘八州的物品，留下了自己部州的物品。
這也是靈空島的真正意義，那條道路從連通兩州的道路，變成了連通九州的道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