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欺負女人?
對於朝陽郡主這種一言不合,就直接擼袖子上的女子——
寧清秋其實還是很欣賞的。
至少對著這種來路不明的人,這樣的辦法無疑很有用。
廢話半天,還不如真刀實槍的幹上一場。
這樣才能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好好說話。
前提是雙方都是有所忌憚。
最好是打成平手。
這樣的話,就可以坐下來喝杯茶再談其他。
至於說一方輸了嘛——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輸家沒有話語權,贏家掌控一切。
這就是修仙世界最赤裸裸的法則。
簡單,透著極致的殘酷。
長鞭翻轉捭闔,裹挾這雷霆之勢,直接殺向那個不速之客。
那人仍然是笑盈盈的模樣,眼中卻閃過一抹凶光。
寧清秋下意識的覺著,有點臉疼。
都說是打人不打臉,朝陽郡主這明擺著沖著人家的那張貌美如花的臉去的,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難不曾是嫉妒人家長得美?
可是也不應該啊。
朝陽郡主再怎麼愛吃醋,也不至於對著一個男人也是酸溜溜的吧——
陸長生估計會被氣死。
正這麼想著,場中的情景突變。
那赤鳳鞭上面裹挾火毒,若是被打上一鞭,那傷口便難以癒合,關鍵是還充斥火辣辣的疼痛,挑戰修士強悍的神經。
可謂是極為兇狠歹毒。
然而——
這一招,並沒有奏效。
那人依然笑著,妖嬈無比,卻把舉起來的傘,朝著前方一立。
火鞭狠狠的抽在了那柄油紙傘上。
來人隱藏在傘后,毫髮無損。
原來這看似簡單的油紙傘,卻是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器。
不然也不可能擋住赫赫有名的神鞭。
朝陽郡主也是一驚。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招制敵。
畢竟來人的隱匿功夫極高,雖然不知道修為實力具體幾何,但是能夠瞞過陸長生的眼睛,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關鍵是她,對於這個人的到來,沒有半點兒感應。
但是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對方。
這樣輕描淡寫,卻是接住了她蘊含著七成力道的一擊。
她的面色凝重起來,眼中閃過慎重。
這人……到底是誰?
如此修為,定不是無名之輩!
而且,明擺著的,他是沖著他們來的,或者說,他是沖著陸長生來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是怎麼知道在落崖山外的必經之路等著他們?
這麼有把握知道陸長生確實是會經過這裡?
但是怎麼可能,就連朝陽郡主也是因為陸長生在遺迹中消失,不肯放棄尋找他的希望,才順利的通過了傳送陣找到他的,這人又怎麼知道傳送陣通著的是落崖山附近?
朝陽郡主心裏面掠過了無數個陰謀論。
要知道,陸長生雖然是個神醫,但是他不是悲天憫人,懸壺濟世的那種神醫,而是立下了讓無數人恨之入骨的規矩才肯救人的神醫。
說是神醫,但是不少的修士,認為他是魔醫。
但是因為他強絕的實力,又沒有誰膽敢強迫於他。
嗯,當然,也是強迫不了的。
所以,他的仇家,非常的多。
或者是那種所謂的要替天行道的,自詡為天下大義代表的那種修士,總是按耐不住要找陸長生的麻煩。
當然,多數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那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他在傘后,自然是看不清動作和表情,只是拿傘面在抵擋住了朝陽郡主一鞭子之後,突然快速的旋轉起來。
以傘軸承面為中心,飛快的順時針轉動起來。
就像是一個萬花筒一般。
看得人眼花。
朝陽郡主面色大變。
她運轉靈氣,想要收回自己的武器,卻發現自己的鞭子已經被那傘面瘋狂旋轉產生的離心力牢牢束縛住了。
完全的掙脫不了。
隨著靈氣的輸出,她的面色逐漸有點蒼白。
寧清秋眼神擔心,想要上前助一臂之力,但是自己的修為比不上朝陽,更不用說和突如其來的神秘人對抗。
於是只能利用言語攻擊對方,希望能夠微微擾亂一下對方的心神。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在她自己的心裡,自然是不會存在什麼女人不如男人的想法的。
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反正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沒有人會因為這麼一兩句話就動搖自己的本心,所以寧清秋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理直氣壯。
那傘面卻當真是微微一頓。
陸長生微一挑眉。
難得,寧清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巾幗不讓鬚眉,這才是應該屬於她的氣勢。
練劍的女修,本就是少見,何況是那等凌厲攻伐的劍法。
以陸長生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不知道為什麼,寧清秋竟然已經隱約觸摸到了劍意的門檻兒。
這顯然是很不可思議的。
他卻是不知道七夜的言傳身教。
親身帶著寧清秋體驗了一把刀意,融會貫通之下,舉一反三,對於劍意自然是有了一點感覺,這並不奇怪。
何況她的悟性本就卓絕。
若不是在劍道一途上天賦奇高,也不會被丫丫選中,成為了琅嬛劍宗的隔代傳人。
丫丫看著小丫頭一個不靠譜,但是人家是劍靈,對於是否是適合練劍的天才修士,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判斷準則來著。
寧清秋,是真正的萬中無一的練劍奇才。
陸長生同樣作為「男子漢大丈夫」,這個時候貌似也不能對著「弱女子」的危機視而不見,關鍵是這人畢竟是沖著他來的,這個時候,即便是再不滿朝陽郡主,他也不至於非要一個女人為自己出頭。
五根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出,緩緩張開。
掌心驟然凝聚出了一團小小的白色靈光。
若隱若現一點青色的線條,在內里翻轉。
陸長生,是風屬性的真氣。
他冷目凝眸,將那團小小的極度壓縮過的靈氣團,投向了那個舉著傘的妖嬈青年。
嗓音清越,金石交擊一般。
「沒聽到嗎?欺負女人算什麼?有本事,我們就過上一場吧。」
靈氣團速度飛快,還攜帶風雷之聲。
砰然一聲撞上了那個人的油紙傘。
千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是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