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立場
連七夜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是無有不應。
近古時代結束,靈氣潮汐來襲,大唐中土神州甚至是為了保全己身和九州割裂分隔,九州修鍊界一片哀鴻,凋敝之像處處可見。
不單單是修士的質量比不上曾經的輝煌,就連神花仙草、精怪靈獸、絕頂材料等等修士一應需求之物,都是沒了往日的鼎盛繁華,故而到了七夜這個層次,都是不得不說一聲這九陰玄冰鐵煉製的鎖鏈乃是難得的寶物。
端看它能夠將暗月龍鎖住,困在這一片湖底便是知道厲害。
幾人費了好一番周章,才算是把九陰玄冰鎖鏈給砍了下來,只剩下個頂頭留在地表深處,另一端倒是好辦,暗月龍活著都是打不過他們,死了自然只能任由折騰,他們剖開它的尾部,將鎖鏈完整取出。
那鎖在它體內的鎖鏈甚至是帶著倒鉤,四面八方的打入身體內部,鎖住了所有的血脈和重點穴位,難怪暗月龍壓根擺脫不了,只能是任由操控,若是用在人的身上,無論是什麼翻天覆地的修士,都是擺脫不了被控制囚困的境地了。
寧清秋都是暗暗地抽著冷氣。
不過這物雖然凶戾,但是到底是幫了他們大忙,若不是有著這九陰玄冰鐵做的鎖鏈,他們沒有這麼容易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暗月龍徹底的整趴下。
龍屍對他們無用,湖底淤泥都是被掏挖乾淨,就連鎖龍鏈都是沒放過,這裡看似沒有什麼值得他們繼續逗留的價值了。
但是寧清秋卻不是這麼好打發好糊弄的人,她沉吟一番道:「月光龍再怎麼品行高潔,但是到底是隸屬龍族,龍族的收藏之豐富乃是天下各族都是排名前列赫赫有名,堪稱是個個富可敵國,哪裡可能真的一貧如洗?我們應該是還要仔細的看看,這湖底必然還大有文章。」
不然這一靈氣之湖如何生成?不然這湖底淤泥何來此等神奇療效?
怎麼看,這裡面都是有著什麼他們還沒有發現的細節。
紅袖笑嘻嘻的一拍手,嗓音溫柔魅惑:「這還不簡單,我等將這湖水全部抽取乾淨,把這湖底翻個底朝天,到時候不就一切都是一目了然了?我就不信到了那個時候還什麼都是翻不出來,若是這龍族真的有這等本事,當初也不會被我人族所滅了。」
說著鼻腔裡面溢出一聲冷哼。
人族,天生就是有著傲氣,畢竟是諸天萬界萬族的最後勝利者和大贏家,這樣的高傲其實刻在了每一個九州修士的骨頭裡,即便是靈氣潮汐之後迎來修鍊界的黑暗時代,修鍊艱辛人才凋敝,都是不可能低下頭顱。
人族,才是真真正正的星空之下第一戰鬥種族!
故而他們不信命不求神不拜佛,他們相信的唯有自己的力量!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傲氣凌雲和錚錚鐵骨,他們才能夠從微末崛起,從最為弱小孱弱的種族,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推翻諸天萬族的壓迫,將魔族都是逼得不得不退守封印在地獄冥界,不得侵犯人間領土。
故而紅袖這樣的表現,還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寧清秋更是個不在意世俗常規的人,她的來歷,註定了她對於世間一切都是一視同仁,可不會有著某些奇怪的想法,雖然以為的煉丹師墳墓乃是龍墳龍冢,但是並不會妨礙她的思維,來這裡一趟,連顆丹藥都是沒找到,還好意思說自己挖了煉丹師的墓?
豈不是浪費他們之前的一番努力。
付出,是一定要有回報的。
這是她信奉的準則。
——恩,當然,感情這回事兒要除外。
說干就干。
幾人合力施法,湖底之水洶湧沸騰,就跟一鍋煮開了的沸水似的,不斷地蒸發,不斷地朝著湖外地表涌去,宛若黃河之水倒流,其勢洶洶,分毫不曾停歇。
片刻。
湖底已然是一片乾涸之土。
幾人又施法移土,越挖越深,漸漸地,便是發現了青石板。
「果然別有洞天!」
那鎖鏈剩下的一頭正好就是嵌在這青石板中央。
寧清秋眼眸一亮,立馬彎腰準備去拉,但是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回頭一望,七夜兩根修長如玉的手指美得和藝術品似的,卻是紋絲不動的拉著她的衣襟,饒是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是再沒有辦法做出多餘的動作。
她滿頭黑線。
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問道:「幹什麼呢?」
七夜淡淡的睨了梵天小和尚一眼:「你別去,讓他去。」
話音一落,場面有片刻的寂靜。
實在是七夜的這個說法,很是意味深長,讓人不得不往歪處想。
寧清秋想得更多,莫非這裡面有著什麼很深的貓膩,所以七夜要讓小和尚去當這個出頭鳥?
這是準備動手了?
不該這麼毛躁啊。
其餘的人心裏面各有思量。
雖然他們不像是七夜和寧清秋一般已經是對於小和尚起了疑心,但是七夜既然這麼說了,他們就不得不多想,為什麼非要讓小和尚去開青石板,這擺明了就是拿著別人的命不當回事兒,把自己人看得和寶貝似的。
紫霄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人。
「我皮糙肉厚,反正誰來開都一樣,讓我來吧!」
他真心實意的把小和尚當朋友的。
他們兩兄弟身為異族混血,乃是其他修士眼裡的雜種,只有小和尚當初救了他們一命,還把他們引為朋友,給了不少的幫助,故而兩人今時今日才能夠風生水起,反正有恩情欠著,此次神羅秘境之行也是小和尚帶來的機緣服氣,故而紫霄一直是有著報恩之心。
這一次,就連青冥都是沒有阻止這個一向莽撞的哥哥。
知恩圖報,應有之義。
寧清秋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紫霄沒站出來還好,紫霄這麼一說,貌似顯得她和七夜太過不近人情。
她臉色微冷,正要開口說話,梵天卻是直接朝著玄鐵鎖鏈而去,面上含笑,眸色生溫。
不是被迫,像是自願。
「此等小事,何須寧道友動手,小僧一人可為。我正在憂愁自己寸功未立,多虧七夜施主和寧道友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