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敲山震虎
寧清秋和七夜就是這麼難得安靜的坐著喝了一輪茶水。
畢竟這段時間他們見面就是有點劍拔弩張,要不然就是互相使用冷暴力,當然,後者更多的是寧清秋單方面這麼干,但是她冷言冷臉相對,七夜肯定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所以兩個人之間就是變得沉默,七夜很享受,因為只要是看著她都是覺得滿足,但是寧清秋顯然沒有這樣的覺悟,做不到這一點。
寧清秋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夜深了。
其實自己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也許還是因為把秘密告訴了對方,反而是心裏面坦然許多,但是這個時候卻是彆扭無比,就是不太想要和他就是這麼待在一起,感覺渾身都是不自在。
兩個人可謂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七夜狹長的眉就是這麼輕輕地挑起:「怎麼,這就是要急著趕我走了?我可沒有什麼族長養父這樣的等著我回去。」
他的家就是在這個地方。
這個女人在哪裡,他就是在哪裡。
但是寧清秋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便是點點頭說道:「你說得也沒錯,但是別忘了你答應了什麼。」
七夜喉嚨一哽。
便是最後無話可說,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他又不是沒有脾氣,還是肝火上頭的走了。
寧清秋總是有著這樣的本事,就是這麼輕易就是可以把他弄得狼狽。
總算是剩下了寧清秋一個人之後,她才是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最近都是不知道到底是該怎麼面對七夜了。
算了算了,兒女情長,都是不用太過牽腸掛肚。
自己可是目前九州第一女劍修,日後就是要開宗立派的,怎麼能夠耽擱自己在這樣的小事情裡面呢?
寧清秋這麼想著,心裏面的氣兒都是順了不少。
她回到屋內,繼續一夜的打坐。
這個時候寧清秋都是沒有發現自己對於實力的追求呈現了一種比較病態的態度。
主要是七夜這樣的狀態實在是給了她很大的衝擊。
寧清秋到現在其實都是沒有真正的接受。
要是這個男人都是可以被深淵誘使墮落,那麼這個世界上的到底是還有誰可以抵抗深淵的侵蝕?
那麼就是真的會變成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了,到時候就算是最樂觀的修士都是沒有辦法認為人族還是會在這一場種族戰爭裡面取得勝利的。
到時候魔族就是會真正的猖獗整個雲荒世界。
寧清秋勤加修鍊。
雖然是也許她自己都是沒有看明白真正的自己的想法。
她深愛七夜,就如同忠誠自己的劍道一般無二。
所以面對可能是會失去他,有的人會變得畏首畏尾膽小如鼠,甚至是開始對於一個漸漸地變得陌生的愛人就是千依百順,但是寧清秋不一樣,她會變得更加的堅強。
要是自己只能是共享福不能夠同患難,那麼又有什麼必要在一起?
這樣的感情是不平等的。
寧清秋要做到問心無愧。
七夜氣沖沖的去找了陳玄感。
這其實是很出乎意料的一件事。
因為陳玄感這麼冷淡鎮定的人看到破門而入渾身裹挾怒氣的七夜都是非常的震驚。
這……七夜是興師問罪的?
自己難道是有什麼地方的得罪了他?
不應該啊,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旁觀者,這一行人的愛恨情仇基本上都是和他沒關係,所以自己在這裡面只是一個單純的觀眾啊。
七夜怎麼會找到他?
陳玄感俊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禮貌的笑容:「不知你大駕光臨,到底是有什麼事兒?」
七夜倒是毫不扭捏,一點不自在都是沒有,就是這麼堂而皇之的坐了下來。
如入無人之境。
要是換一個人,這個時候早就是被陳玄感提著衣領都是丟了出去,但是面對七夜么,雖然談不上忍氣吞聲的,但是一點兒小氣還是可以忍受的。
陳玄感深知來者是客,而且對方本來就是身份不一般,自己倒是要交好的,而且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方肯定是有要事才找過來的。
雖然陳玄感絞盡腦汁都是想不出七夜找自己有什麼好談的。
但是七夜倒是把他當成了談心的對象:「你知道么,清秋她懷疑我……被深淵感染。」
陳玄感悚然一驚,差點就是直接拔出天荒誅魔槍。
要知道七夜要是真的是被感染的那個人,那麼自己這個時候就是危險了。
對方單獨來找他自然不是交流感情,怎麼看著都像是要滅口的節奏啊。
逐個擊破。
這就是聰明人選擇的方式。
很不幸,自己就是第一個這樣被解決的倒霉蛋啊……
陳玄感那張高冷的臉完全是讓人看不出來他的心理活動,但是七夜倒是感覺出來,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薄唇翹了翹沒有什麼笑意:「放心,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陳玄感有點尷尬。
這麼說起來倒像是自己有點怕了他一樣。
其實不然。
只是深淵感染這個詞語聽著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
要是就連七夜都是陷入了墮落行列,那麼整個九州多半都是沒救了,因為深淵的影響力太過恐怖,讓人都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七夜修長的手指宛若玉雕般,就是這麼輕輕地敲擊在石桌上:「我只是在做一個實驗,但是現在看來實驗的效果如何不說,這個過程當真是非常的不理想,我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這樣的話聽起來實在是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
因為七夜可不是一個做了事兒會後悔的人。
說一不二就是他的代名詞。
現在卻是開始自我懷疑。
看來寧清秋的冷待對他的打擊真的是很大啊。
陳玄感從來不是什麼心裡柔軟而且能夠說出什麼勸慰的話語的人,他的人生信條就是人生看淡,不服就干,反正就是沒有戰鬥解決不了的問題。
如果一次戰鬥解決不了,那就是來第二次。
倒是和寧清秋的人生覺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思想境界卻是有著天地之別。
七夜沉聲說道:「我既然是以身涉險,自然是有著十足把握,但是明遠在寧清秋面前說那一番話實在是讓我覺得……」
男人的臉上帶上一抹詭異的神色,像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