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四十五章 詭辯(上)
葉明涵是個好女人,各種意義上的。
寧清秋這段時間也從陳莎那裡陸陸續續聽到很多的八卦,陳莎自然是從新人們那裡了解的,只是新人們這段時間雖然是和老乘客混熟悉了,但是對於寧清秋反倒是敬而遠之,他們幾個人裡面,也就是陳莎接地氣一點,其他的怎麼看都是不可輕易冒犯。
寧清秋是目前實力最高的人,至少明面上是這樣,在鹿城基地裡面正是因為她受到了賞識所以大家才是有了安身之所,她就是目前整個團隊的庇護者,和鍾梵天在鹿城基地的位置也差不離了,反正是不可取代的那種,眾人心生敬畏那就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
明遠是個科學家,和眾人涇渭分明那種,真正的高智商人才,知識改變世界的那種,他們就算是不知道外界的研究進展,但是明遠弄出來的基因藥劑那就是讓所有的人都是折服不已而且也因此享受到了切身的利益和實惠,所以也不敢打擾。
至於說七夜……這位爺的存在,就算是陳莎都是見著就躲,其他人更是把人放在了神龕裡面,就算是那張臉再怎麼精緻絕倫也比不上他周身的冰冷肅殺,這就是個大魔王,其實到了現在都是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看清楚了這位到底是長什麼模樣。
所以新人們就算是相處融洽,交換信息的時候也是背著寧清秋他們的,也就是陳莎正好是起了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
葉明涵是影后,知名度極高,還是那種圈子裡面少有的實力派,有才有貌,關鍵是脾氣還好,雖然說不上怯懦,但是也不仗勢欺人,可以說是表裡如一的女神了。
就算是到了這個危機四伏的末世,她雖然害怕,但是調整心態也很快,甚至是比起舞蹈隊的女孩子們都是要更快的冷靜下來,大概也是因為大了幾歲,沉澱了智慧,但是誰也不會看低她,就算是寧清秋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因為自己開發的基因技「無用」而如此的耿耿於懷。
她正好是和七夜站在樓上的轉角處,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見樓下的情景,聽清楚他們的交談,但是下面的人卻是發現不了他們。
寧清秋心裏面哀嘆,這叫什麼事兒啊,也不是故意偷聽的,但是事已至此,走出去驚動了那兩個人貌似也會讓葉明涵十分的尷尬啊。
進退兩難。
不過這念頭轉瞬即逝,寧清秋覺著只要是不讓他們發現自己偷聽,這件事就不算偷聽了么,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啊……
葉明涵的話語顯然也讓林浩吃了一驚,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變化,這個男人一貫是心思深沉,葉輝是內斂的,林浩是張揚的,就是不知道內斂那個到底是收斂了幾分,而張揚的這個又是刻意張揚了多少。
他語調平淡,少了平日的肆意,而是冷冷淡淡的:「用不著。你在別墅裡面好好獃著,鍛煉你的技能,爭取找點解開第二階的基因鎖,外面很危險,我們會好好處理……」
心裏面倒是不以為意,葉明涵那是沒有真正的和妖種交過手,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是殺掉的?槍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練好的,而且她覺醒的基因技對於體能半點提升都是沒有,是入夢這樣的神秘側的東西,至少目前沒有發現什麼有實際意義的功能,還是不要出去添亂了。
林浩想得很清楚。
作為林家進行培養的繼承人,雖然外界看來很多時候覺得林浩是個囂張的紈絝子弟,但是要是誰真的把他當做是沒能力手腕的二世祖那就是腦子被驢踢了,人的才能來源於兩方面,先天的天賦和後天的環境,作為在圈子裡面長大的人,他和葉輝雖然看似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但是本質上骨子裡的很多東西是一樣的。
不然也不可能他們兩個在新人裡面脫穎而出。
其他的軍人、警察還有就是籃球隊的那些年輕的大男孩兒們,誰不是年輕有衝勁的?林浩要是沒有兩把刷子,還真的是沒有辦法走到現在和葉輝並駕齊驅。
他的野心,其實很大。
當然目前首要的是要活下去。
寧清秋心裏面嘆著氣搖了搖頭,七夜倒是饒有興緻的傳音入密,問她:「怎麼,你覺得這個女人該去殺敵?你也知道,她的能力確實是不合適。」
匹夫之勇,沒有意義,不過是給其他人添麻煩。
熱血這個玩意兒,有用的時候非常的有用,沒有用的時候還真的一無是處。
她斜睨他一眼,到不知道七夜什麼時候對於這些小兒女的心思有興趣了,不過還是樂得和他搭話:「葉明涵是個聰明女人,她自己當然也知道,不過正是因為知道,她才害怕。這第一次的任務,要是不多鍛煉自己,以後遇到的危險怎麼辦?現在不殺不吃苦,難道是以後能夠一直保持?而且林浩和她的生活逐漸脫節,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的女人自然是要拚命改變這樣的狀態,可惜林浩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七夜呼吸的氣是微熱的,但是氣息卻是清涼的,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就是讓她的半邊側面包括耳朵在內都是染上暈紅:「你呢?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是拼了命的抓住,還是在他跟不上你的腳步的時候,丟下他?」
深黑的眼眸裡面沒有人看得出翻滾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濃烈的情緒,他像是在問她,更像是在追問一個在心裏面盤旋很久的疑問。
寧清秋渾身一僵。
她沒有忘記,七夜如今是失憶的狀態。本能他還愛著她,但是這樣的愛因為空白的記憶變得自己都是難以把控,所以七夜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冰冷,但是寧清秋最近因為其他的事情忙碌還真的是忽略了這一點。
簡而言之,這個男人被忽略冷落了,正在另類求關注。
當然,這樣的話不能明說,某些人會炸毛的。
她輕柔的說道:「能丟下的,自然是並不深愛的,真正喜歡的,怎麼會不拚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