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四十八章 瘟疫
寧清秋其實並不怎麼害怕,對她來說,任何一脈的使徒其實都是陌生的,如今也不過是因為接觸的比較多了就是慢慢的比較適應,要說最開始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除了死亡列車給予的基礎情報上面那些冷冰冰的字眼資料之外,對於這個世界她幾乎是一無所知,大概是比起白紙還要白紙,如今也不過是自己開始慢慢的在上面塗抹色彩罷了,故而新奇的感覺一直未曾遠去,不過是因為她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正事兒是什麼才是沒有玩物喪志,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影響到的不只是自己一個人,正因為知道自己的任務和目的的危險性,寧清秋才是會更加嚴格的約束和要求自己,像是七夜那般的無法無天的性格,她還真的是學不來,這樣的以自我為中心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新和明遠相逢的緣故,明明之前還覺得可以忍耐長久的分離,如今卻也好像是越發的頻繁的想起那個人了,他的容顏好像都是開始在自己的腦海裡面變得模糊,明明是無比深愛的人,卻也變得遙遠起來,難道是他們之間最後也只會真的漸行漸遠么?
寧清秋不是一個愛情至上的人,在她所在的那個時代,快餐般的愛情,醉生夢死的人們早就是讓愛情這個神聖的名字蒙上了一層現實的陰影,那些情深如許永遠都只是在文學作品和影視之中才會出現,人們為虛擬的故事撕心裂肺,卻也不再對現實抱有任何的期待——
那樣的情況之下,寧清秋其實不是一個真正的會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而且一直以來都是比較淡然冷靜的人,且穿越到了雲荒之後,更是步步危機,用一句時髦點的話來說那就是被害妄想症無比嚴重,所以她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兒女情長的心思,修士本來也就是一心追求力量和大道,故而其實對於感情方面也不是那般執著的追求,他們對於道侶的要求更多的就是找一個可以相依相伴攜手共進的人,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又因為修士的這樣的冷漠他們反倒是不會輕易的去找一個道侶,畢竟就是靈魂的半身,從此以後天道見證之下,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決定的事兒,故而雲荒修士道侶之前看似平淡似水,卻也海枯石爛,看似至死不渝,卻也沒有了那份轟轟烈烈,是很古怪複雜的一種狀態,而寧清秋和七夜顯然是和常規的情況不同,誰來看他們都是彼此唯一的那種感情,以前寧清秋也並未懷疑過,但是現在卻也不知道心底暗暗滋生的那些疑惑到底是從何而來,卻也像是心魔一般,根本都是無法驅逐,因為它和自己本就是一體的,簡直是附骨之疽,寧清秋蹙眉,晃了晃腦袋,乾脆不繼續的想下去,每一次想起那個不知所蹤的人,都是覺得頭疼,想要儘快的找到,大聲質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卻也有近鄉情怯的感覺,恨不得乾脆那個傢伙就是人間蒸發,一直都是不出現的話,那之後也沒有必要再一次到她的面前蹦躂了,平白的惹人心煩意亂。
當然,目前當務之急還是拯救黑鐵要塞,自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考慮她和七夜之間的恩怨情仇,生死之間才是最大的事兒,除此之外,並無大事,黑鐵要塞的人們,不應該這麼悲慘而絕望的死去,她要救他們,就這麼想,故而要這麼做。
明遠自然是和她統一戰線,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和過往,但是一個人的品性卻絕對不會徹底的被更改,始終就是留存過去的影子,他是大唐世家子弟,受到的全部都是最正統的教育,也許驕傲也許高高在上也許和大多數的修士一樣把凡人視作螻蟻看淡生死不懼殺戮,可是同樣的,他有著仁義之心有著悲憫之情,他立身正道,執著天理公道,和污濁勢不兩立,對於魔族深惡痛絕,所以這樣的人,算不得善良,卻也絕對不是惡人,真理教作惡多端,但是明遠到底是不曾真的參與那些大事件,而且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更像是充斥NPC的遊戲世界,所以基本上都是提不起勁兒來在意這些事,就算是漫不經心之下給他們提供了一些幫助,有罪過在身,但是他的功勞,足夠就是抵平這些惡了。
他也想要幫忙殺掉瘟疫行者。
是的,誰都是沒有想過要活捉,不管幕後黑手是否是存在,他們勢必要解決掉瘟疫行者,這樣的傢伙還不想是暴風雪這樣的收容物,再怎麼難對付只要是真的找到了方法就是可以暫時的壓制控制住,但是瘟疫行者只要是活著喘氣,都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一種污染,對於使徒的危害也許在他被控制的時候算得上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存在的那種,可是對於普通人仍然是可怕至極,是死亡的陰影災難,所以瘟疫行者只要是出現,那麼就是要面臨所有的使徒的追殺,絕不容赦,畢竟如果普通人大量的死亡的話,世界的平衡必然是遭到破壞,而使徒也沒有源頭了,那麼世界最終就是會崩塌的。
在他們焦急的等待中,黑鐵要塞的大門轟然洞開,本就是全神貫注的在等待黑先生的動靜,這會兒誰都是沒有遲疑,全部都是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寧清秋身邊,德萊和霍克斯威爾一左一右,倒是有點護衛軍的意思,可惜,他們的牌面之大,可不是自己能夠用得起的,霍克斯威爾這位史上最崩人設的光明聖子還對著她眨巴著拋了個電眼,說實話他長得好,做這樣的動作也不會讓人噁心,但是寧清秋第一反應竟然還是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是被肉麻出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傢伙就是不能收斂一下他這個看誰都要撩一下的性格?
若非是戰友,一腳就是把人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