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家法,折磨
“而且姑娘你上來一張嘴就亂說,你知不知道你這叫缺德。”
“還是缺了大德了。”
“司姑娘的名聲重要,在下的名聲也重要。”
“沒調查清楚事情之前,便這樣誣陷人,實在過分。”
“還有,司姑娘是我的朋友,希望姑娘你不要咄咄逼人欺負人。”
“你算什麽東西!”
司飄飄冷冷的瞪了沈聽雪一眼,“不管你說什麽,你必須跟我們走。”
沈聽雪點頭,“但我要帶我的隨從一起去。”
“不可能,你當司家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是嗎?”
沈聽雪嗤笑一聲,從懷裏摸出一枚信號彈。
“我想你也不願意見官吧,讓我一個人去是不可能的。”
“不然你也別想帶走司姑娘和司公子,這信號彈一出去,不止我的人會收到消息,官府也會收到消息。”
“這可是天子腳下,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司飄飄皺眉看著她。
她雖然帶來的人不少,個個都是好手。
但這畢竟不是司家。
一旦招惹來官府,暴露司家的行蹤。
她回去也無法交代。
僵持許久,司飄飄同意沈聽雪帶隨從,但不能超過三人。
因此沈聽雪便帶了問畫尋茶和隱。
其餘人立刻去報信。
她想帶所有人去也不現實。
司家明顯很避諱,並不想出山。
所以這次她打算冒險一試,若能與司家結盟最好。
若不能她會徹底放棄這條路,尋找巫族的消息。
“沈公子你不能去。”
司靈歌有些著急低聲道:“你不知我們家族的事,我們那地方去了就出不來了,你別犯傻。”
司家現任家主非常固執,為了不與外界有任何聯係。
但凡闖入司家的,無論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全部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尤其是沈聽雪這樣與司家嫡係小姐牽扯上的,去多少人怕是就會折多少人。
司靈歌不同意沈聽雪去。
司清揚也不同意。
然而,兩人越是不同意。
司飄飄便越是一定要帶沈聽雪進入司家。
她最看不慣的便是司飄飄與司清揚兄妹,這是個好機會。
她本可以殺了沈聽雪。
但若把人帶回去,把這事鬧開,那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問畫並不同意沈聽雪單獨去司家冒險,怎麽著也得等二公子他們回來商量。
可惜司飄飄不會給她們這個時間,更不會給她們機會。
因此,沈聽雪帶了問畫尋茶隱,一行四人最終跟司飄飄離開。
司靈歌身上的傷還沒好,也攔不住沈聽雪。
等沈弈與沈容等人趕回來的時候。
沈聽雪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
司家的人有自己的隱秘路線,還有自己抹除痕跡的方法。
不然這麽多年,族人有事外出早就被發現了。
所以,沈弈他們根本找不到沈聽雪的蹤影。
也不知沈聽雪走的是哪條路,想追人都沒用。
二公子氣的又要打人了。
他簡直拿這個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們一個個的居然就縱容她去司家了?”
“那是個什麽地方,你們知道嗎?”
“進去之後,全都是司家的人,她就帶了三個人,武功再高跑的出來?”
沈弈氣的衝白茶等人發火。
這一群人真是氣死他了。
就算不去司家,也不能讓他們幾個人去冒險。
不是每次都有那麽好運。
更何況,對於司家他們不但完全不了解,也壓根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若真出了事,想去救人都找不到入口。
白茶幾人也沮喪的很。
“二公子,我們…違背不了主子的命令。”
勸不了,也違背不了。
他們所做的唯有絕對的服從。
而且隱沒勸過沈聽雪。
隱很了解沈聽雪的脾氣與個性,但凡她決定的事,任何人幹涉都沒用。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跟著主子,保護好她,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罷了,也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而且小主子是有福有勇有謀之人,不會出事的,我相信用不了太久,小主子就會平安歸來的,說不準還能帶來好消息。”
一旁沉默許久的靈婆婆開口。
靈婆婆並沒有太擔心。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徒兒。
更何況,小主子是主子的女兒。
主子當年任何艱險的事都能做成。
小主子也一樣能做出。
然而,正在氣頭上的二公子卻懶得聽這些,怒道:“她有個屁的謀,有勇差不多,謀?”
“我看她就一豬腦子,怪不得屬豬的,真是氣死我了。”
“我怎麽就沒打斷她的狗腿呢,我就該打斷她的狗腿,讓她永遠也跑不了的!”
聞此,白陌無奈道:“那你早幹什麽去了,早不打斷?”
“我看你就嘴上說說而已,她真在這你敢打嗎?”
“我……”
敢打個屁。
他也就說說而已。
平常磕一下碰一下,他這個親哥都心疼的要死。
關鍵是這次去司家,比去皇宮危險多了。
因此,二公子這次是真的動了怒。
他心情煩躁的很。
那種無力感又席上心頭。
他大老遠的從東辰跑去了西陵,又從西陵跑到了南嶽,還不是因為擔心她。
小丫頭片子次次不長教訓。
這次平安回來還好。
萬一真出點事,他怎麽跟爹娘交代。
他拿什麽賠給容戰?
“二哥,別氣了。”
沈容也擔心的很,然而如今沈聽雪已經離開了,他們也沒辦法。
“咱們還是按照娘親之前在信中說的辦法找找看。”
“若運氣好,說不準能找到司家的入口。”
“況且小九又不傻,她現在沒留下信號,估計是沒找到機會。”
“她肯定能找到機會聯絡我們,隱武功高,有他在二哥也不必太擔心。”
“司家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與娘親畢竟有過約定,就算不答應幫忙,也不會真對小九下手的。”
然而,這也隻是安慰人的話。
所有人都清楚,沈聽雪此行比任何一次都要凶險。
沈聽雪他們走了整整十天,還是日夜兼程,才到了一所小鎮上。
之後,司飄飄要求他們蒙上眼睛坐馬車出門。
司靈歌擔心司飄飄傷害沈聽雪,一直與司清揚緊緊盯著。
好在這一路上,司飄飄完全沒有對沈聽雪動手的打算,也就沒鬧出什麽亂子。
“全都下車!”
沈聽雪幾人被趕下了馬車。
而後,他們被人帶著走了山路。
路不太好走,又看不到。
沈聽雪幾次差點摔跤。
司靈歌急的不行,“沈公子你慢些。”
“你們都慢些,走這麽快做什麽!”
司飄飄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屑道:“怎麽,心疼情郎了?”
司靈歌狠狠的瞪了司飄飄一眼,怒道:“你這是公報私仇。”
“隨你。”
“馬上要回去了,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與外男私通這可是死罪,你就等著看家族裏有沒有救你。”
沈聽雪跟著他們走了很久。
最後一段路特別難走,被蒙著眼睛的她感覺自己完全在繞來繞去,人已經快繞暈了。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難走的路。
路才漸漸平坦下來。
沈聽雪聽到許多人議論。
“怎麽會有外人呢?”
“對啊,二小姐怎麽會帶外人進來。”
“那不是六小姐嗎,六小姐被抓回來了……”
“我聽說啊,六小姐與外男私通,二小姐不但抓了六小姐回來,這不連那情郎都抓回來了了,這下六小姐要慘咯,說不準得動用家法了。”
“六小姐一向不得寵,這次怕是凶多吉少。”
“你說六小姐會怎樣被懲罰啊,若成為奴隸,那我們……”
司清揚一個冷冽的眼神看了過去。
那人瞬間閉了嘴。
司靈歌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司飄飄你要把沈公子帶到哪裏去?”
走了一段路,司靈歌突然怒吼一聲。
司飄飄的人走過來,抓住司靈歌與司清揚。
“當然是關起來。”
“家主怎麽可能先見你的奸夫。”
“等家主處罰了你們兄妹,再處罰這個奸夫也不遲。”
“進去。”
沈聽雪摘下眼罩的時候,人已經在馬棚裏了。
沒錯。
司飄飄將他們關進了一個非常大的馬棚。
旁邊有人守著。
也就是說這個馬棚不是出不去,關鍵是外麵守著的人,隻要你一動,他們就會發信號。
那時候便成了畏罪潛逃。
沈聽雪:“……”
好歹關一間正兒八經的屋子,把他們四個人關進馬棚算什麽。
旁邊都是馬兒,一股股味道傳來。
沈聽雪掐死司飄飄的心都有了。
“主子沒事吧。”
隱有些擔心。
他倒是不在乎自己在什麽環境裏。
可是他不想讓主子在這種又髒又臭的地方。
“沒事沒事,能忍,還能忍。”
沈聽雪揉了揉眉心,咬牙切齒道:“不過這隻是暫時的。”
“等以後我非得宰了那個司飄飄不可。”
“看她都把靈歌欺負成什麽樣子了,還敢讓姑奶奶住牛棚!”
一路上,司飄飄雖然沒對沈聽雪下手,可卻處處為難司靈歌。
每一句話都帶著侮辱的意思。
這一路上,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司飄飄是司家三房,如今司老爺子三兒子家中的庶女,甚至可以說是私生女。
因為司飄飄是司家三爺在外與別的女人悄悄生下的。
司飄飄的生母沒進過司家大院,沒有任何的名分,聽說身份還非常低。
而司靈歌則是二房嫡女,在諸位小姐中排行第六。
隻是二房夫人不受寵,她與司清揚雖然是嫡子嫡女,卻也並不受重視。
反倒是司飄飄如今是司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都是司飄飄去處理的。
所以即便她是私生女,在司家卻地位極高,沒人敢招惹。
司飄飄也是借著老爺子對自己的疼愛與信任,一直為難司靈歌,還經常借著比武切磋打傷司靈歌。
司靈歌在她手中沒少吃虧。
奈何地位如今擺在這。
司靈歌奈何不了司飄飄,隻能盡量避著。
隻是這次鬧出沈聽雪這事,司飄飄肯定會挑撥,司靈歌怕是難逃一劫。
啪!
司家前院。
一道鞭子狠狠的落在了司靈歌後背上。
執鞭之人正是司飄飄。
一鞭子下去,全都是血。
司飄飄手裏的鞭子上布滿了倒刺,而且她打的時候還用了內力,恨不得活活將司靈歌打死。
鞭子拔出來的時候,倒刺會帶出不少皮肉。
那感覺實在痛不欲生。
然而,司靈歌卻是跪在地上,咬著牙一聲不吭,並沒有求饒的意思。
旁邊坐滿了司家的長輩。
司靈歌的父親司家二爺向來不喜歡這個女兒。
麵對女兒的慘樣,不但沒覺得心疼,反而生氣的很,氣惱女兒不懂事,竟然私自跑出去,還帶了個野男人回來。
這不是故意給他臉上抹黑嗎?
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爺爺,靈歌就隻是私自跑出去而已,她想見見外麵是什麽樣子的。”
“她並沒有與任何人私通,那位沈公子隻是靈歌的救命恩人啊。”
“求爺爺查清楚此事,再給靈歌定罪。”
司清揚跪在地上哭求。
他被人死死的壓著,壓根救不了妹妹。
司家老爺子已過花甲之年。
這會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根本不聽孫兒的話,語氣冷漠的很,“繼續打,先打夠十鞭,讓她漲漲教訓。”
“身為司家的姑娘,竟然敢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不能饒恕,給我狠狠的打!”
“是,家主。”
聽到司老爺子這話,司飄飄實在開心,麵上滿是興奮。
終於有機會正大光明的教訓司靈歌這個死丫頭了。
以為自己是嫡係一脈便了不起了?
司飄飄嗤笑一聲,握緊手中的鞭子,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這次比剛剛那一鞭子狠多了。
司靈歌仍然沒有吭聲,縱然唇瓣已經咬出了血,卻還是極力忍著。
司飄飄沒想到司靈歌這麽能忍。
她本就有意讓司靈歌出醜,這樣下去哪裏行?
“去提一桶辣椒水來。”
司飄飄對旁邊的人道。
“你憑什麽這麽做!”
司清揚臉色一變。
“爺爺,這不可以。”
“怎麽不可以?”
司飄飄出言反駁,“她犯了錯,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她丟盡了我們司家的臉,若不好好罰她,以後再有人跟著她學怎麽辦?”
“若個個都想跑出去私會男人,那還了得!”
“沒錯。”
司家主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事絕不能姑息,飄飄說的對,必須嚴懲,才能讓所有人都記住,司家的家規誰都不能觸犯!”
說話間,司飄飄的人已經提來了滿滿一桶辣椒水放在了司飄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