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黃玉默麵紋蓋瓶
第二天一早連戰就將車子停在了樓下。
向主編報備,得到了她在事情真相調查清楚之前不必出勤的首肯之後,我便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帶上了我的武器下了樓。
一坐進去,連戰便發動了汽車。隻是開著開著,我卻發現我們前往的目的地似乎並不是w市的古玩街,而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連戰隊長,我們不是要去打聽那個姓王的古董商人的消息嗎?這是去哪兒啊,是不是走錯路了?”
連戰穩穩地開著車,並沒與轉頭看我,隻是以一種胸有成竹的語氣說道,“這個姓王的古董商人做成一筆買賣就要更換自己的私人信息,又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拿得出一大筆現金來購買這個花瓶,足以想見其背後一定有十分雄厚的背景和勢力,想必也一定是個神秘的家夥,又怎麽會親自出現在古玩眾多的街市上任人發現再認出自己呢。相反的是,他一定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要是我們在那兒真的找到了打著他名義的人,不是他派出的手下出來打探寶物的消息,就是一些招搖撞騙誤打誤撞的人罷了。”
聽到這裏我才恍然大悟過來,還是連戰隊長的經驗豐富。要是換成我一個人去找他,一定是直接奔著那條街市上去的,找不找得到還兩說,就算找到了也大概率會是一個假冒的。
“我懂了,這就是所謂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拋出了自己的疑問,“可是他這麽的神秘,我們又能到哪裏去找他呢?”
連戰看著像是已經有了明確的去往的地點,開起車對這一條條街道十分的熟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我們用不少到處跑著找這個人,這樣反而會使他躲得更深,”他的話語透露的經驗十足,“我已經聯係了你之前提到的富商邢風,他答應將一件珍貴的文物暫借給我們,到那時,我們隻要提著這一樣東西去古玩街上隨意地晃悠一圈,正主兒聽到風聲,自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原來是這樣,用的是引蛇出洞這一招。不過,能讓這位富有的古董商人主動找上門來的寶物,想必也一定價值不菲,說不定,會比之間的那隻古董花瓶更加價值連城。
想到這兒,我不禁坐直了身體看向前方的路途,翹首以盼。
連戰在一家咖啡廳的門口停了車。由於是在一大清早,這附近悠閑地享受咖啡的人並不多,基本都是來去匆匆的職業白領,提著早餐一陣風似的略過,對旁的事情分不出一點兒注意力來。
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奧迪汽車緩緩開到了門口。
司機從駕駛座上出來,繞到後車座的旁邊,一臉恭敬地躬身打開了車門,製服筆挺的老管家一臉自信地走了下來。隻見他雙手都戴著潔白的手套,整了整略微有些褶皺的衣衫,一副英式管家的派頭,引得周圍人不顧上班趕時間紛紛駐足觀望。
待他調整好自己的著裝,身後兩個塊頭巨大的黑衣保鏢之一恭恭敬敬地將手中捧著的盒子遞給了老管家。
那盒子本身一看就是一個貴重物品。花紋看起來散亂無章,但是細細品味之下卻有著某種奇特的規律,頗有些魏晉時期的風流意味,引得人忍不住想要觸碰一探究竟。
光是一個用作裝裱的木盒看起來就如此值錢了,足以想見裏麵所裝的東西是何等貴重。
老管家眯著眼睛環視了一周,確定了我們的方位之後,便心無旁騖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隻見他眼神略一示意,身後的保鏢就立即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了一方潔白的手帕,先是擦了擦毫無汙漬的玻璃桌,而後又將一方幹淨的手帕平鋪在了上麵,躬身退去。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捧著的東西緩緩放下,這才從容落座。
“孟小姐,連隊長,”他微微頷首,向我們二人點頭示意,一派矜貴的模樣。
連戰接著他的話說道,“管家,這次實在是不情之請,不過請邢風先生和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將這件寶物物歸原主。”
聽了這話,老管家緊繃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他手指彎曲輕扣了扣桌麵,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對麵的兩人緊張地等待著他的表態。
“好吧,”他終於鬆了口風,看著麵前不自覺長籲了口氣的我說道,“孟七小姐,雖然先生對於您和您的夥伴表現出十分的信任,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這件古董非常的珍貴,其價值更甚於之前的古董花瓶數倍,但即使是有人開出了更高的價格,先生也是幾次拒絕了。因此,還望你們能夠安然無恙地將其物歸原主。”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自然是滿口答應。隻是管家,有關於借古董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啊,甚至得到消息比您還晚,有這麽被逼上賊船的當事人麽……
想到這兒,我用隱晦的眼神不著痕跡地等了一眼神態自若地與老管家開始談笑風生的連戰來。
一點兒消息也不透露就直接以我的名義問人家借了這麽貴重的東西,萬一真出點兒什麽事,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啊!真是個為老不尊的家夥。
我在心底連續吐槽著連戰的時候,他與老管家的寒暄也已經到了尾聲,正在做著最後的道別。
“那這個玉如意我就正式交到你們的手裏了。”老管家抬手在木盒上輕輕一點,做出了往前推的動作,但是木盒仍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
他避諱著周圍人的目光打開了盒子,黃玉默麵紋蓋瓶便出現在了眼前,那玉瓶的黃色正而嬌,瑩潤如脂,堪稱玉瓶中的佼佼者,散發著低調內斂的光澤。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純正的玉質,可想而知它的價值幾何。
我又默默地合上蓋子將其收好,與連戰對視了一眼,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