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熱烈的反應（四）

  7月2日下午2點，S.M某練習室。


  「少女時代今天還沒有來么？」一個黑著臉的中年婦女正叉著腰問邵寧，頤指氣使。


  「是的！」一米八的大個子在這個女人面前低下了頭，人家的來頭可是很大的。


  「也沒有請假？」中年婦女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皺紋很深，臉上的粉可能是擦的太厚了，出現了小小的瑕疵。


  「可能都上學去了吧！」邵寧眼角一抽，隨即臉部就有些抽搐了，趕緊低頭。


  「都上學去了？」中年婦女明顯不信，因為她是練習生部門的負責人，負責練習生們的日常管理，管理嚴格，脾氣火爆，平時沒有少訓練習生們，而且動不動就是打罵，私下裡被練習生們稱為「老巫婆」。


  就連SJ和東方神起，在練習生時代也沒少被她罵。


  因為對少女時代很關注，所以她對少女時代的習慣可謂是瞭若指掌，因為要出道了，她們可是很勤奮的！有時候上課期間都會請假來練習，絕對不會出現一個都不在的狀況，就像現在！


  「你打電話問問，看看是什麼情況！」中年婦女發著脾氣。


  也難怪她生氣，要知道，就是上一周她才宣布的新規定，沒想到這麼快就犯了，別想著有安宇昔做靠山就為所欲為了！老巫婆咬牙切齒。


  在這邊，熬夜的少女們正睡的昏天黑地，還沒醒來，自然也沒有去人上學，也沒有去公司練習什麼。


  「喂！」邵寧打的是泰妍的電話，當然電話裡頭只是忙音，還沒接通。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一隻手機在櫃頭嗡嗡的震動著，一邊播放著鈴聲。


  一直到一曲終了，這邊的人還在睡夢中。


  邵寧用眼角偷偷掃了一眼巫婆，發現她的臉更黑了，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徵兆呀，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道，「泰妍應該是在上課，不如您先回辦公室吧，我會通知她們的！」


  「等她們到了通知我！」怒氣沒有的到釋放的中年婦女皺著眉頭，在邵寧的賠笑中，踢踏著高跟鞋離開了。


  「好的！」


  「咔咔咔……」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似乎能夠反映出此時它主人的心情。


  「呼~」邵寧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個老巫婆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當然知道女孩子們昨晚上幹什麼去了。


  泰妍那隻白色的LG手機還在震動著，在歌聲中鍥而不捨地震動著，慢慢移動到了床頭櫃的邊緣。


  而旁邊的粉色公主床上，泰妍仰著頭睡著，睡得香甜，仔細看的話小小的鼻孔還在一張一合，可愛得很，如果我們忽略泰妍同學的眼睛是半睜半閉著的話，可能會好一點，這就是所謂的睜著眼睛都可以睡著的人了吧！看起來略微有些驚悚呀！


  和泰妍睡在一起的是披頭散髮抱著她的貌似是Tiffany同學，腦袋靠在泰妍懷裡，就像一隻小豬。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鈴聲已經響了三遍，邵寧還是鍥而不捨的打著電話，不過睡意深沉的不管是泰妍還是Tiffany都沒有聽到，話說她們是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的呢。


  不過顯然，床頭正在震動的手機是不堪重負了，手機的三分之一已經到了柜子的邊緣，就要掉下來了！


  「那些年錯過……」


  「啪！」


  手機掉到地上的聲音顯然比鈴聲大多了，那邊眼睛半睜半閉的泰妍終於被驚醒，這個時候她可憐的手機還在地上頑強的唱著歌：「好想告訴你我沒有忘記……」


  倦意十足，眼睛沒有完全張開，還沒有打起精神的泰妍，硬是發獃了好幾秒，才艱難的決定去接電話，於是撐起自己的身體，要爬過名為Tiffany的山脈才能達到唱歌的地方。


  「啊！」泰妍正緩緩的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睡得昏天黑地的Tiffany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泰妍被她這聲尖叫徹底叫醒了，不愧是主唱，這高音……嘖。


  「你壓到我的胸了！」背疼醒的Tiffany淚眼朦朧，嘟起了嘴巴，一副要哭了的語氣，原來泰妍爬雪山的時候好死不死壓到了不該壓的地方。


  「啊，對不起啊，帕尼！」壓到了人家的敏感部位，泰妍很尷尬，訕訕地吐了吐舌頭，不過聽到鈴聲催命似的也顧不得安慰Tiffany了，自己的手機好像是在地上響來著呢！似乎響了好一會兒了，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

  泰妍迅速爬到床邊邊撈起了電話，看了一眼，恩，好像沒壞，是邵寧Oppa的電話。


  「喂！Oppa！」泰妍連忙接通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呢？」


  「在睡覺！」泰妍老老實實的回答。


  「我說怎麼打了這麼久的電話還不接呢，剛剛老巫婆……啊不，是部長剛剛問你們了，我幫你們在學校里請假了，今天晚上一定要來訓練呀！」邵寧口誤，差點就嚇尿，連忙跑到通道口，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才放下心來。


  「謝謝Oppa！」那邊的泰妍道著謝，不過心卻沉了下去，慘了慘了！

  老巫婆一直注意著她們呢，就是在上一周。


  那是一天下午，時間毫不停留地一點點走過，窗外的黃昏越加深沉……


  S.M幽靜的走廊里，原本從那些緊閉的門扉間，隱隱約約飄蕩出來的音樂聲、節拍聲漸漸停止，不多時，一扇扇厚重的木門打開，結束了訓練的練習生魚貫而出，整個公司也陡然熱鬧了起來。


  活動了一下午的汗液揮發的味道，其中夾雜著女生們愛好迥異各有不同的香氣；年紀小些的追逐打鬧奔跑而過，稍稍年長的，略顯矜持的對疲累的抱怨、說笑或者對練習中一些問題的討論；年齡與練習生看起來區別不大的老師們，一邊回應相熟的學生禮貌的招呼，一邊與偶遇的同事聊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還有每次都掐著時間，特意走出辦公室，巡查來去的課長們面無表情的臉。


  沉寂了一下午的喧鬧就這樣陡然爆發開來，對這些練習生、老師、課長們而言，這只是在S.M無數日子中很平常的一天，即使是即將出道的「少女時代」團隊，也只是繁忙的出道前期準備中毫無亮點的一個下午。


  當然，意外因素還是存在的。


  「……我再強調一遍，從這個月開始，你們的任何事都不再是自己的事，更不是私事，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把自己看做團隊的一部分，嚴格要求自己，嚴格按照公司下達的規定安排飲食、睡眠、訓練強度以及感情生活……」


  寬敞的練習室中，原本放著歌曲的CD機，也已經關掉了，公司指派暫時領導「少女時代」的代表，一個板著臉的中年婦女，也就是練習生部門的主管，站在巨大的鏡牆前面容嚴肅地「威脅」著，倒映在鏡子中的少女們盤腿坐著，也面容嚴肅地接受「威脅」。


  雖說剛剛結束訓練，氣都還沒喘勻，不過這時候沒人敢懈怠，或者做出漫不經心的不智舉動。


  越臨近出道，她們越能感受到，做藝人和做練習生的差別有多大，業餘與專業的鴻溝，並不只是地位的變化與公司在資源上的傾斜，隨之而來的，還有嚴苛得宛如地獄的管理。


  每天早中晚餐應該吃什麼，應該什麼時候練習，什麼時候休息，應該喝什麼飲料，嚴厲禁止哪些飲料，都有詳細的明文規定。甚至公司還專門組成一個小組，過去幾天把她們一個個叫去談過話，也沒有遮掩，負責談話的課長們明確告訴她們，從這個月開始，公司要求她們結束所有感情生活，因為未來一年甚至更長時間內，她們並不需要這種「累贅」的東西。


  對還在花季的少女們而言，這一切都冰冷的讓人心驚，但是同樣，公司也用堅決的手段告訴她們，公司對違反上述規定的成員，到底有多冷酷！

  ……


  「這下完蛋了！」泰妍掛斷電話，哭喪著臉。


  「疼！」Tiffany還不明所以，還委屈著呢，嘟起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張開手要泰妍抱。


  「哎一古！」泰妍嘆了一口氣，抱住了Tiffany軟軟的身子，看來要叫醒孩子們了。


  自然叫醒的過程就是雞飛狗跳……我們今天的話題中心，少女時代的隊長，渾然不覺外界熱烈的反應，正陷入煩惱當中，一定會挨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