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肉磨盤 5
鐵柱再一次的慢慢的槍手裡的狙擊步槍拿出來,瞄著兩名快速接近的日本兵。
「砰!」
沉悶的槍聲在一次響起來,鐵柱懊惱的再一次的躲回大柳樹身後,他又一次打空了。
兩名日本兵被突如其來的沉悶槍聲嚇了一跳,被嚇得趴在地上,互相看了看,彼此都沒有任何事情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往前進,他們已經大概確定了襲擊者的位置和人數。
槍口開始往鐵柱藏身的大概位置瞄準,瞄著幾處可能的藏身的地方。
鐵柱剛剛準備再一次的瞄準,日本兵提前發現了鐵柱的位置,兩名日本兵幾乎同時發現鐵柱的位置,手裡的武器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鐵柱狼狽的再一次的趴在地上。
「該死的,鬼子槍真准!」
鐵柱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抱著武器往後逃命,現在距離鬼子還有一段距離,鐵柱還能跑,如果被鬼子近身,鐵柱想要跑不了。
「這槍比三八步槍還要難用,我明明瞄著腦袋打,為什麼打不準呢!」
鐵柱一邊逃命,一邊幫身上的狙擊步槍背在自己的身後,拿下順溜哥的中正步槍,躍進一個炮坑裡反身對著鬼子位置就是一槍。
這一槍是蒙的,但是打中了,打在了一個鬼子的腿上,日本兵哀嚎著倒在了地上,身旁的另一個日本兵看到后尋找一個掩體躲藏起來,對著鐵柱藏身的位置就是一槍,繼續掏出手榴彈丟了過去。
距離還有點遠,鬼子的手榴彈沒有給鐵柱帶來一點傷害,不過手榴彈在鬆軟的泥土地上爆炸,帶起了大片泥土還有地表的植被,擋住了鐵柱的視線。
鐵柱將手裡的中正步槍丟在了一旁,取下日本狙擊步槍,透過望遠鏡觀察後面日本兵的情況。
穿過煙霧,泥土等影響視線的障礙物,瞄準鏡內出現了鬼子土黃色的軍裝樣式。
鐵柱緩緩的將槍口移動了過去:「這次一定要打中,一定要打中。」
心中默默的祈禱著,慢慢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擊中了日本兵,具體什麼位置鐵柱沒有看清,但是鐵柱可以肯定他擊中了。
將槍收了回來,鐵柱撿起放在一旁的中正步槍,從坑裡爬了出去,繼續往後退去,還有一個日本兵,他沒有任何把握能殺了對方,只能夠不斷的尋找有利地形給日本兵致命一擊。
從高空看去,現在羅店一片混亂,地上兩種顏色的穿梭在羅店的大街小巷中,藍色的,土黃色的,交錯縱橫著。
日本兵準備充分,訓練有素,進入鎮內開始就是三人一個戰術小組互相交替掩護著前進,不給國民黨軍任何機會。
國民黨軍經過上過的血戰,也漸漸明白了巷戰的關鍵,勉強能夠和日本兵斗的一個旗鼓相關。
羅店的幾座橋是雙方爭奪的重點,剛剛撤退的十分果斷的國民黨軍現在又開始展開了對橋的爭奪,似乎他們剛剛發現橋樑的重要性,越來越多的鬼子兵被吸引到橋的周圍,隔著祁河和國民黨軍進行互相對射。
「團座,現在引爆嗎?」
胡璉站在一座三層小樓的位置拿著望遠鏡觀察著戰場上的形式,雖然日本兵訓練有素,但是他還是有了一個應對之策。
「傳令下去,引爆吧!」
隨著胡璉的一聲令下,祁河日本兵一側瞬間被火光吞噬,巨大的爆炸聲傳遍了整個戰場,羅店的地面都顫抖著。
這些炸藥是胡璉下令埋的,時間匆忙加上彈藥不足,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是給日本兵帶來的傷亡並損失很大。
河兩岸被炸彈炸的面目全非,日本軍指揮官川崎少佐手裡拿著的望遠鏡直接被他丟到一旁:「支那人十分的狡猾,一不小心就吃了虧,給指揮部發報,就說我大隊已經順利攻入羅店內部,正在肅清殘敵,請求戰車部隊幫助!」
「哈衣!」
身後的通訊員立刻開始抱著無線電台開始呼叫指揮部請求戰術指導,日本兵需要支援不叫支援,叫做戰術指導,這一點讓許多國家的學者搞不清楚為什麼。
日本兵經過短暫的慌亂后,又開始組織了進攻,雖然橋被炸掉,但是在岸邊隱蔽位置架設起來的迫擊炮讓國民黨軍苦不堪言。
河對岸國民黨軍藏身的樓房都遭到了日本兵的迫擊炮的問候,已經沒有一間是完好無損,不少國民黨軍戰士和房屋被一起埋葬。
日本兵的工兵部隊開始架橋,一小部分日本兵試著想要從河道里通過,迎接他們的是一枚枚帶著怒火的子彈。
早早越過橋的日本兵也收到了信號,開始往河邊移動,日本兵,國民黨兵圍繞著祁河展開了慘烈的爭奪。
原本占著防守優勢的國民黨軍開始慢慢的堅持不住,後路也開始慢慢的被日本兵包抄,一部分國民黨軍悄悄的開始撤離陣地,往鎮內活動。
鐵柱一直沿著河岸東躲西藏,他不知道身後的日本兵有沒有被自己甩掉,周圍到處都是槍炮聲,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躲在那裡才算安全。
趴在河邊的一小片蘆葦叢中,鐵柱用狙擊步槍小心翼翼的觀察這四周,遠處的一座斷橋上日本兵正在鋪橋架路,河岸對面還有日本兵正在對著另一邊不斷的開火,身後也有槍炮聲傳來。
「完蛋了,這裡是死路!」
鐵柱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只顧著逃命,沒有看路,結果一股腦的跑到了戰場的中心位置,進退不得,身後還有追兵。
「我該怎麼辦才好?」鐵柱躲在蘆葦盪里動都不敢動,深怕被眼見的日本兵發現,雖然距離了日本兵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這個位置被日本兵發現,幾乎也沒有任何存活下來的可能,日本兵的槍法可不是吃乾飯的。
一發炮彈炸在鐵柱不遠的一個小樓裡面,鐵柱看見東西往自己這裡飛了過來,是一名國民黨軍的胳膊。
鐵柱被斷肢嚇了的往後退了兩步,小心翼翼的幫身旁的斷肢放好,抱著手中的步槍深吸兩口氣,才將心情平復下來,這就是戰場,隨時都能夠喪命,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