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剿匪
被楚慕寒抱在懷裏,淩輕衣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終究還是沒有那麽開放,卯足了勁兒猛的把楚慕寒給推開。
這一動作早在楚慕寒計劃之中,他順勢後退了兩步,兵符就在他的腰間來回擺動,與他的玉佩發出叮當響。
淩輕衣不動聲色的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腰間,心底無比的糾結。
機會就在眼前,按照她的手速和能力,楚慕寒應該不會發現。
可是這般……
倘若兵符交出去,那麽楚慕寒唯一可以傍身的東西就沒有了,雖說他還養著私兵是不假,可怎呢與那兵符相比?
現在王家是鐵了心要楚慕寒死,現在不過是顧及著兵符的麵子,兵符一旦落入王皇後的手裏……
淩輕衣不敢想。
楚慕寒看到淩輕衣此刻的糾結,眸中閃過一抹柔軟,她到底還是顧及自己的。
不過此時應該再加一把火才行。
他猛的上前,再淩輕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而後出了飯廳走向淩輕衣的臥房。
淩輕衣感覺到不對勁,心裏一驚,連忙攥緊了他的衣服,問道:“王爺,你這是要幹嘛?”
隻見楚慕寒勾唇一笑,道:“你倒是吃飽飯了,怎麽著也得喂飽本王吧?”
淩輕衣欲哭無淚:“你剛才不是也吃飯了嗎……”
楚慕寒笑而不語,好容易進了臥房,他便臉色一變,手上卻像是卸了所有的力氣。
淩輕衣隻覺得自己被摔了下去,可是頭還被楚慕寒護在懷裏。
她抬眼望去,就見楚慕寒臉色煞白,眸中有隱忍的痛苦。
“王爺,你……怎麽了?”淩輕衣皺緊了眉頭,連忙站起身子去扶他。
楚慕寒閉上雙眼,掩去眸子裏的笑意,他麵上痛苦,依偎在淩輕衣的懷裏,沉聲道:“府裏有奸細,外麵不好說話,你這裏有沒有治傷口的藥?”
“有有有!”她從小便是走江湖,金瘡藥什麽的自然是經常備在身上。
她把楚慕寒扶到床上坐下,然後連忙去翻箱倒櫃。
好容易找到了那瓶金瘡藥,就要去給楚慕寒,卻猛然一轉身,就看到了此刻楚慕寒光裸的上身。
淩輕衣當即腦子一熱。
這也不是第一次看了,怎麽每回看沒回都被誘惑了呢?
淩輕衣甩甩腦袋,連忙上前去查看楚慕寒的傷口。
傷在左臂,傷口不深,淩輕衣鬆了一口氣。
“這金瘡藥有點疼,你忍忍啊。”淩輕衣抿了抿唇,而後有些心疼的開口。
楚慕寒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溫柔,他沉聲道:“你真當本王是你啊?”
淩輕衣瞬間臉色一紅。
她不就是怕疼而已嗎?
“到底是什麽人,敢在王府傷你?”淩輕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楚慕寒麵不改色:“本王已經派聽風暗中去查了。”
頓了頓,他淡淡道:“本王乏了,未免起疑心,本王今日就宿在你這裏。”
聞言,淩輕衣心裏一緊。
若是宿在這裏,那她豈不是有一整夜的時間來麵對那個兵符?
恐怕是今夜無眠。
楚慕寒看她瞬間擰巴了的笑臉,不由得勾唇一笑,他曉得她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他卻開口戲謔道:“怎麽?怕本王真把你吃了啊?”
淩輕衣瞬間一愣。
她錯愕的看著楚慕寒,似乎在考慮這句話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卻聽楚慕寒嗤笑一聲:“要是真想吃了你,上一次就吃了。”
上一次是真想吃了。
可惜,時機還不成熟。
隻見淩輕衣撇了撇嘴,道:“你在床上躺著,我去軟榻上睡。”
“隨你。”楚慕寒眸子一深。
也不知道她是想更方便拿兵符,還是真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無論哪兩種,都讓他心裏不舒服。
燈熄了。
淩輕衣躺在軟榻上,隔著黑暗看著掛在衣架上的那件黑色衣衫,心裏別扭的無法言喻。
拿,他死,不拿,她自己死。
老天難道真要這樣開自己玩笑嗎?
她天人交戰,許久之後,她終究還是放棄了拿兵符。
北境需要楚慕寒,她不能因為個人安危而壞了整個北境人的安穩。
她自己不能替北境枉死的人報仇,但楚慕寒可以。
她輕功那麽好,大不了逃亡天下,反正這天下又沒有多少人認識她。
懷著這樣的僥幸心理,淩輕衣漸漸沉睡過去。
聽著她漸漸均勻的呼吸聲,楚慕寒無奈勾唇一笑。
這樣的緊要關頭她都能睡得過去,看來還真是心大。
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楚慕寒不知道是該心疼她,還是自己心裏慰藉。
她寧願冒著自己身份被暴露的危險也要保全自己,這份情,他隻當時刻記在心底。
有人幹脆睡去,有人一夜無眠。
翌日。
當淩輕衣緩緩睜開眼的時候,床上的身影早已經不見。
她揉了揉額頭,為期半個月,看來,自己隻還有半個月的消停日子了。
此時,城門口。
隻見百匹良駒黑壓壓卻整齊的堵在城門口,為首的,正是一身黑色衣衫的楚慕寒。
隻見他手執馬韁,堅挺著脊背,神色冷峻,當真一個鐵血好男兒。
“開城門。”楚慕寒一雙眸子幽深,冷聲開口。
一聲令下,眾多士兵立刻整裝待發。
“吱呀”一聲,門緩緩大開。
楚慕寒望著城門外的綠草茵茵,沉聲開口:“將士們,定遠山,出發!”
“是!”
雖隻有百兵,開口卻如千人。
馬踏四方,一眾將士很快便出了城去。
這一百個士兵,都是以往跟著他在北境經曆生死的過命之交,與他無疑是忠心耿耿,而且經曆了生死戰場,自然旁的不可比擬。
楚煜讓他帶一百士兵去與那三百悍匪對抗,自知任務艱難,所以人讓他自己選。
也幸好有此機會,讓他能和這些許久未見的兄弟能夠再聚首。
路上寂靜,隻有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響徹在這方圓十裏。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定遠山腳下。
“聽風,你帶二十人從南側包抄,聽雨,你帶三十人從後山攻進,其餘人跟我正麵衝鋒,記住,幼童婦儒老人不能動,投降者不能動,聽明白了嗎?!”
在軍營裏,楚慕寒從不以“本王”自稱。
因為大家都是要一起麵臨生死的,生死之交,何須多言?
“是!”眾人沉聲應到。
此時,三王府。
淩輕衣百無聊賴的看著湛藍的天空,無意間就問道:“丹杏,咱們王爺去哪兒了?”
“王妃不知道嗎?”丹杏皺眉望向淩輕衣,“皇上派王爺去剿匪了。”
“剿匪?!”聞言,淩輕衣眼前一亮,“在哪兒啊?”
丹杏抿了抿唇,而後開口道:“奴婢聽聽風說,好像是定遠山,不過此次危險不少,王爺興許會明日才回來。”
危險?!
淩輕衣麵色一冷,連忙站起身來冷聲道:“丹杏,備馬。”
“啊?王妃,你要幹什麽去?”丹杏一驚,“您可不能出去啊……”
淩輕衣哪裏還能管丹杏說什麽,隻聽她自言自語道:“算了,馬兒哪有我的輕功快。”
下一秒,丹杏直覺眼前一花,眼前煙紫色的身影早已不見。
糟了!
“李叔!李叔……”丹杏連忙跑去跟李管家匯報去了。
當淩輕衣一刻也不停歇的來到定遠山之時,隻見山腳下已經橫屍二三十人。
她麵色一凝,連忙再次運了輕功往山上去。
快到山頂之時,隻見楚慕寒長劍在握,殺伐果斷,一身黑袍滴著鮮血,可他臉上卻淩厲沉穩,眸子堅定。
僅僅五十人,就快衝到了山頂?
淩輕衣眸子裏的崇拜盡顯。
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忽然,淩輕衣隻覺得眼前一晃,她的視力極佳,定睛望去,隻見遠處的屋頂上,有一人拿著弓箭,對準了……
不好!
箭已開弓,她立刻淩身而起。
電光火石之間,楚慕寒隻覺得有道煙紫色的身影在空中快速閃過。
眾人看著這一幕,早就已經驚呆了忘記打鬥。
當楚慕寒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見淩輕衣立在樹上,衣裙隨風亂舞,視線往下望去,隻見她手中緊緊攥住一根箭。
那箭他早已察覺到,躲是躲不過,但他有辦法讓自己隻受輕傷。
沒想到生了這個變故。
他心裏一震,瞬間抬眼望向淩輕衣的臉,隻見她俏皮的跟他眨了眨眼,仿佛在炫耀自己多厲害似的。
好了她就是在炫耀。
楚慕寒不由得輕笑出聲,而後立刻轉身,再次陷入打鬥之中。
一幫悍匪本來是被淩輕衣給嚇住,猛然又被楚慕寒的劍刃一逼,頓時潰不成軍。
這一仗,贏得格外輕鬆。
正當楚慕寒指揮著眾人把投降的人都綁起來的時候,隻聽淩輕衣含笑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往日都隻是聽說三王爺如何如何威風,如今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楚慕寒聞言,眸子裏閃過一抹柔意,他勾唇一笑,側身望向身後的女人:“三王妃也不錯,輕功果然了得。”
這邊,聽風看著那兩個人虛榮的互捧,心裏酸澀得很,不由得輕嗤了一聲。
“聽風,”忽然隻聽得楚慕寒冷聲開口,“不想成親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