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真相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她便不再奢求什麽了。
淩輕衣眸子裏悲痛盡顯。
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便將近來到了懸崖邊。
安斜月看著這一幕,臉上笑的異常猙獰。
此時。
太子府。
一道如利劍一般的身影閃過。
聽風聽雲見了,立刻就要出來攔人。
那身影被逼無奈的停下。
仔細一看,卻是墨竹。
隻聽他焦急道:“王爺有急件要給你們家太子!”
聽風皺緊了眉頭:“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這事還是要你們家太子看一眼!”墨竹就要往裏麵闖去。
見狀,聽風聽雨仍然不肯放他進去。
此時,隻聽得一道沉穩無波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聽風聽雨這才肯罷手。
墨竹連忙上前,將門打開,然後走到堂中立刻單膝跪下,沉聲道:“王爺看完情緒很激動,命令在下特地千裏送信,請太子務必仔細看過。”
“起來吧,”楚慕寒淡淡的掃了一眼墨竹,而後擱下手裏的狼毫筆,沉聲道:“是何事如此的急?竟要讓你親自送來?”
說罷,他站起身來,走到墨竹身前,接過了他手中的信件。
從信封裏拿出信紙。
他打開皺眉一看。
越看眸子越沉……
許久之後,他猛的一攥信紙,一雙眸子風潮暗湧,他緊緊的盯著墨竹,陰沉咬著牙道:“這裏麵……可句句屬實?!”
隻聽墨竹一垂首,道:“自那日談話之後,王爺並沒有放棄尋找真相,經過輾轉,才終於得來的這個消息,屬實無誤。”
楚慕寒神色一怔,踉蹌的後退了兩步。
那豈不是……豈不是……
此刻隻聽得墨竹再次開口道:“王爺生怕您再一時衝動做了後悔的事情,所以才命我加急趕來。”
楚慕寒手下一鬆,那信紙和信封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正當心下無限懊惱之時,他猛然就想起來一件事情。
這當下連墨竹都不管了,直接便衝出了書房。
出了房門的那一瞬間,隻見外出帶人的聽雲已經回來。
隻見聽雲沉聲道:“已將七王爺安全送到軍機營那處。”
聞言,楚慕寒眸子一沉,他連忙上前一步,沉聲道:“那淩輕衣呢?!”
聽雲神色一變,他一垂首,道:“按照太子爺吩咐,我等沒有顧及,當時情況凶險,而且又是處在山崖之上,怕是……怕是……”
楚慕寒臉色一變。
他連忙甩開聽雲,運了功拚盡了全力往那座山去。
聽風聽雨聞言,也是麵色一變。
聽風無奈的看了一眼傻不拉幾的聽雲,而後帶著人跟著楚慕寒去了。
此時,山崖之上。
淩輕衣看著這些麵色猙獰的人,輕笑出聲。
她淡淡開口:“想讓我死?還沒有那麽輕巧的事情……”
頓了頓,她眸子一狠,道:“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你們手裏!”
說罷,她猛的一個反身,便縱身往山崖下躍去!
安斜月看著這一幕,眸子一狠。
她立刻拿起笛子開始吹奏。
那詭異的樂曲再次響起。
緊接著,那黑色的蠕蟲再次淩空而起,竟然跟隨著淩輕衣一起下了崖去!
安斜月一邊吹奏笛子,一邊緩步走到崖邊,看著那黑色的蠕蟲穩穩的落在了淩輕衣的眉心,她才終於將樂曲停下。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淩輕衣,就當是臨死前我送你的禮物了……
免得你再死不掉。
安斜月眸子裏閃過一抹陰狠。
當楚慕寒趕到的時候,山頂已經空無一人。
隻餘下了一地的血跡證明剛剛有人存在過。
看著那地上的血跡,楚慕寒眸子一痛。
他怎麽能……他怎麽能把她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
此時,聽風聽雨已經跟了上來。
剛一到,就隻聽楚慕寒沉聲怒喝道:“找!掘地三尺,也要吧淩輕衣給我找回來!”
聽到楚慕寒的語氣,聽風和聽雨都不由得心神一震。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便派人去找了。
“等一下!”楚慕寒忽然叫住了他們。
隻見楚慕寒緊緊的盯著地上的一灘血跡,是往山崖邊去的。
她不會……
不會的!
“去山崖下麵給我找!”楚慕寒咬牙沉聲開口。
這般說著,他自己便從山崖上縱身一躍!
以楚慕寒的輕功,聽風和聽雨跟本沒有擔心。
他們也緊接著便往山下去了。
楚慕寒順著崖邊一路而下。
忽然,就看到一個紫色的東西。
他離近一看,是染了血的紫色布料!
她果然跳下了懸崖!
看到此,楚慕寒心中不再猶豫,直接便下到了崖底。
越接近崖底,越是聽見了那波濤的聲音。
下麵有水!
如此說來,如果淩輕衣真的跳下了崖底,也很有可能沒有受太重的傷。
正當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已然來到了崖底。
隻見水流湍急,哪裏還能看見半分的人影?
如果……如果她真的跳下這山崖掉進了這水裏,恐怕是早已經被衝走了。
他眸子一沉,立刻便去找聽風聽雨。
很快便同他們相遇。
他沉聲吩咐道:“多派幾個人,沿著這個河流去找,務必要把人給我找到!”
“是!”眾人齊聲應到。
而後便立刻行動了起來。
楚慕寒看著這湍急的河流,手上緊握成拳。
淩輕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我隻求你,快回來,好不好?
就當是我求你……
楚慕寒的眸子通紅,布滿血絲。
……
楚慕風幽幽轉醒。
他腦海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淩輕衣。
他連忙坐起身來,就要出去。
身旁的下屬見狀,連忙上前去扶他起身,道:“王爺,您終於醒了!”
他沉聲開口,嗓子竟是無比的沙啞:“淩輕衣呢?她在哪裏?!”
那下屬麵色一怔:“屬下沒有見過淩小姐啊……”
楚慕風臉色一變,他沉聲道:“備馬,本王要回京城!”
“什麽?可是……”那下屬聞言,臉色一變,剛想要勸阻,但是一看到楚慕風的臉色,他立馬噤聲,連忙道了幾聲“是”,便衝出了門外。
楚慕風強忍著脖子處傳來的酸痛,起了身,便往外麵走去。
很快那個下屬便牽了一匹馬前來,他不管不顧的推開那個下屬,便踉蹌著翻身上了馬,眸子堅定的打了馬,便超京都的方向去了……
楚慕寒看著這晴月樓裏麵的一切,毫無變化。
仿佛她跟本沒走過一般。
他心下傳來一陣一陣撕裂一般的疼痛。
楚慕寒踉蹌的抬了步子走到了淩輕衣最愛躺著的那張軟榻上坐下,眸子裏是無盡的後悔和傷痛。
輕衣,千萬不要有事……
不知不覺中,他躺在這軟榻上,想著淩輕衣對他的一顰一笑,漸漸的昏睡了過去。
許久之後,忽然隻聽得一陣驚響。
他立馬睜開了眼,銳利的望向門口。
就看見了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楚慕風。
他瞳仁緊緊一縮,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去。
看到楚慕寒這副神情,楚慕風心下一慌,他連忙上前去,冷眼沉聲問道:“淩輕衣呢?”
楚慕寒沒有說,他不敢說。
可楚慕風像是瘋了一般,他不管不顧的上前去拽住了楚慕寒的衣領,發了狠一般的開了口:“我說淩輕衣呢?!她在哪兒?!”
整個太子府的暗衛和侍衛都不見了。
楚慕風知道他們是幹什麽去了。
可是他就是想聽楚慕寒親口說出來。
“三哥……你是我三哥啊……”楚慕風這番開口時聲音裏帶了哭腔,“你和淩輕衣在一起的時候,我盡量隱藏自己的感情,可是你都不要她了啊……你為什麽非要把她逼死才甘心?!”
說這話的時候,他情緒已經幾近崩潰。
楚慕寒的眸子裏閃過了一抹刺痛。
他哽咽著聲音終於開口:“我不知道……我以為她是赤夏國的後人,我以為她利用我……”
聞言,楚慕風忽然眸子一狠,他猛的甩開楚慕寒,咬牙道:“就因為她的名字裏有一個‘衣’字?!”
楚慕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可是她非要去找什麽七彩琉璃盞,還和白兀國的大戰糾纏不清,我不相信這隻是一個巧合……”
“所以你就把你的誓言都拋棄,對她如此下狠手嗎?!”楚慕風情緒激動。
楚慕寒一時無言。
許久之後,楚慕風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他諷刺開口:“那現在呢?現在你又是為什麽這麽後悔了呢?想必是知道自己錯了吧?”
楚慕寒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開口:“白瀟遊暗中查到淩輕衣的真實身份,她之所以對白兀國的大戰這麽關心,主要是因為……她是北疆邊境的人。”
楚慕風瞬間瞪大了眼:“你是說,她是因為經曆了白兀國與咱們西辰的戰事之後的受害者?!”
“沒錯,當時她的父母被白兀國士兵所殺害,後來咱們西辰及時趕到出手,她才幸存下來,然後被她師父發現,並帶走。”
楚慕寒一字一句的陳述道。
“我想她之前對百姓所受的苦難如此上心,就是這個緣故。”楚慕寒再次開口。
“不僅如此。”此時,忽然聽得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便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