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感情
楚慕寒看著麵前的場景,瞳仁緊緊一縮。
而後他猛的一抬腳,便將躺在門口的人踢了出去。
楚慕寒進去,關上了門。
該死的白靈!
此時。
蒙麵人站在山腳下,看著遠處的白雲緩緩飄走,眸子一片暗沉。
很快,隻聽得身後一陣風吹枯草的沙沙聲響。
蒙麵人嗓子裏發出一聲悶笑。
而後他淡淡開口:“事情都已經解決完了?”
神偷一挑眉:“我出手,你還不放心?風落笛那小子還沒到能察覺到我的境界。”
聞言,蒙麵人再次輕聲一笑:“你倒是瞞的好。”
神偷眸子一沉。
但也隻是片刻,他很快就恢複了一副對什麽事情都無所謂的模樣,揚聲道:“我老頭子什麽都不精,就是坑蒙拐騙偷的手藝沒話說。”
蒙麵人緩緩轉過頭去,望向神偷。
麵具擋住了他的表情,隻能看見他深邃無比的一雙眸子,端的讓神偷心下生了幾分心虛去。
他幹幹的咳了一聲,而後道:“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下一步?”聞言,蒙麵人緩緩轉過頭,望向了身側的山頂。
他的聲音虛緲卻又堅定:“除掉那幾個礙事兒的。”
神偷皺眉點了點頭。
頓了頓,他緩緩收回視線,一雙眸子淡淡的望著神偷:“對了,你注意點盯著方知行那個老狐狸,別讓他生出什麽事端出來,若不是看在他現在還有用的份上,我早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了。”
……
風落笛是被水給潑醒的。
一股濕濕的東西忽然糊在臉上,讓風落笛隻感覺自己的呼吸瞬間停止。
被窒息的錯覺讓他被刺激的堪堪睜開了雙眼。
風落笛猛然坐起身來,瘋狂的甩頭,想要吧這窒息的感覺驅趕走。
所幸的是,呼吸很快就回過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似乎要把所有的空氣都吸幹淨才罷休。
這種劇烈的呼吸讓他的氣管都開始發麻發疼。
腦子這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仍然混沌,耳朵裏也有些發鳴。
他現在隻感覺恍恍惚惚之間有人在叫自己。
許久之後,他終於緩了過來。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
虛幻飄渺的聲音緩緩變成了實音。
他抬起頭來,就看到了皺著眉頭冷眼看著自己的楚慕寒。
而他的懷裏,抱著自己的小師妹。
他心下一驚,暈過去之前的記憶在這一刻都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湧來。
這讓他不自在的再次緊閉了雙眼。
看見他終於緩過來,楚慕寒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畢竟現在淩輕衣還在昏迷當中。
反正風落笛總不會出什麽事情。
畢竟他可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般想著,楚慕寒便不在管其他,直接抱著裹著自己外袍的淩輕衣使了輕功,踏月而歸。
剛一回到城中,就看到了正在到處搜尋淩輕衣的暗衛。
楚慕寒冷聲吩咐了他們回去休息,便回了府中。
有暗衛傳了消息回去。
楚慕寒剛一進門,就看到了方怡和於宵他們迎了上來。
方怡滿臉擔心,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風落笛呢?你看到他了嗎?”
聞言,楚慕寒眸子一沉,他冷冷的掃了一眼方怡,而後沉聲道:“季涼呢?!”
“來了來了來了!”季涼滿臉慌慌張張的,說出口的話卻依舊那麽不著調:“這才多久沒見呐,就想我了?”
他撥開圍在楚慕寒和淩輕衣周圍的人,皺眉垂眼看了一眼淩輕衣的臉色。
他臉色一變,涼涼的掃了一眼滿臉擔心的方怡,聲音有些清,有些淡:“醫者仁心,病人在前卻不好好診斷,我看你真是不想當大夫了。”
說罷,他難得麵色嚴肅的對楚慕寒沉聲道:“快!把她送回房裏去!”
季涼剛才的那番話讓方怡變了變臉色,她眸子裏有一瞬的迷茫,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臉上仍舊是擔憂,翹首以盼的看向門外。
過了大約半刻鍾的時間,渾身濕透的風落笛終於出現在了門口。
隻見他神色慌亂,步履匆匆的就往府內跑去。
見狀,方怡臉色一變,她連忙上前去,問道:“怎麽了?風落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是風落笛哪裏來得及回她他怎麽樣。
他現在滿心想的是淩輕衣現在如何了。
方怡眼睜睜的看著風落笛仿佛沒看見自己一樣,徑直往府內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他要去哪裏。
他在擔心著什麽人。
淩輕衣,淩輕衣,又是淩輕衣。
難道她費盡心思最後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卻是個錯的決定嗎?
方怡看著風落笛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眼眶微紅,泛起了些許的淚花在眼眶裏閃爍。
留的住他的人,本以為可以日久生情,卻最終,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心嗎?
似乎是終於忍受不住,她蹲下身子,無助的抱住了自己。
仿佛這樣就能讓她的安全感多一些,讓她近乎冰涼的身體再溫暖一些……
讓她發疼的心安穩一些。
可終究,隻是徒勞罷了。
此刻,楚慕寒的院子。
風落笛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屋內,看到躺在床上那麵色異常緋紅的淩輕衣雙眼緊閉,心下宛如被刀子割了一樣疼。
這廂,季涼正在跟楚慕寒說著什麽,忽然就看到了滿身狼狽的風落笛。
他似乎有些驚訝,停住了自己的話頭。
楚慕寒緩緩轉過頭去,看到風落笛時,眸子一沉,但隨之就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再次回過頭去,對季涼淡淡道:“那就麻煩你了。”
季涼被這一句話拉過神來,他立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而後拍了拍楚慕寒的肩膀:“你我兄弟,何必要說這些話,好了,放心吧,你女人沒什麽大事,不過這幾日最好還是不要顛鸞倒鳳了。”
最後一句話說的頗有些揶揄。
楚慕寒麵不改色的白了季涼一眼,而後抬步走到淩輕衣的身邊坐下。
正當季涼剛想抬步離開的時候,忽然就聽得楚慕寒沉聲開口:“等一下——”
季涼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而後立馬收了起來,似是很疑惑的轉過頭去望向楚慕寒:“怎麽?還有什麽事情嗎?”
可是他臉上抑製不住的笑意卻出賣了他早已經吧楚慕寒看透了的內心。
果不其然,隻聽楚慕寒冷聲開口:“你說幾天……是幾天?”
楚慕寒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難得同時有偷笑的嫌疑。
包括聽風聽雨在內。
但除了臉色蒼白的風落笛。
楚慕寒冷冷的掃了一圈周圍,所有人的臉立刻都變得嚴肅起來。
隻有季涼依舊沒個正行,甚至是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啊這個嘛……還是要看身體素質而定,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年,這都是有可能的——”
話還沒說完,就忽然隻覺得有一道勁風閃過。
季涼堪堪躲了過去。
他驚魂未定的看著釘在門框上的一根簪子。
轉眼一看,果然淩輕衣頭上的簪子沒有了。
淩輕衣素來喜愛簡潔,平時頭上隻簪一根簪子。
美名其曰,這樣就顯得自己過的很窮,就沒有人覬覦她的寶貝了。
如今沒想到卻方便了季涼找凶手。
季涼悲憤的指著楚慕寒,“你你你”了好一會兒。
楚慕寒一個眼刀子過去,唇瓣輕啟:“滾。”
欺負到楚慕寒,季涼的心情無比的舒暢,他沒有跟他一般見識,而是哼著小曲兒自在一般的離開了。
一旁的淩萊和於宵見季涼都走了,他們待在這裏總也不好看,於是便都默默離開了。
臨走之前,於宵淡淡的看了一眼風落笛,見他仍然失魂一般的臉色蒼白的看著床上的淩輕衣,眸子一沉。
他抿了抿唇瓣,而後離開了。
此時,隻聽楚慕寒沉聲開口道:“聽風聽雨,派些人出去,就算是重金買落月派也好,不惜代價,一定要把那個白靈給我找出來!”
“是。”聽風聽雨臉色一凜,立馬出門辦事去了。
外麵寒風烈烈,室內就算門大開著也是溫暖如春。
屋子裏有一瞬間的沉寂。
而後隻聽楚慕寒冷聲開口:“你怎麽知道她在那裏?你又是怎麽暈過去的?你看到了多少?”
風落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全說了真話,楚慕寒也信不了多少。
但他不能不說。
隻聽風落笛開了口。
“我本來是想出去找小師妹的,沒成想,剛一出府門,就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我心下懷疑,便上前去追。”
“可是沒成想那個人把我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給了我一封信,便離開了,我心下疑惑,便打開來看,沒想到上麵寫著的是小師妹所在的位置,我心裏著急,便往安定山上去了。
沒想到剛一找到小師妹,就忽然覺得脖子一麻,然後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你用水把我潑醒的。”
聞言,楚慕寒眸子一沉。
風落笛刻意沒說他看到了多少,不知道是真的沒看見,還是……
楚慕寒沉聲開口道:“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