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1章 何謂盡頭

  葉伏天和苦禪大師一番交流之後，又在靈山上感悟修行了一番，並且找到了其它大佛論佛法。


  佛門追求的是空性，一切皆是空，他們認為煩惱、痛苦是不存在的；時間、空間也是不存在的，一切都因念頭而生，修行佛法便是要斷了這些念頭，到達彼岸。


  佛法修心，修行的終極是脫離生死輪迴，不受六道輪迴之苦，得意超脫。


  這便是佛法和其他界修行的不同，其他修行之人都追求天道，修行天人合一，最終達到我既天道、天道為我的終極目標。


  但既然大道是相通的，那麼，修行更高的境界又是什麼？

  葉伏天在靈山上修行了數日便離開了，他繼續行走於世間，走了許多地方，他回到了神州之地，來到了上清域，四方大陸。


  如今的四方大陸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四方大陸，繁華強盛，尤其是四方城，強者如雲，一切源頭都是因為四方村，四方村有一位先生，是大帝。


  後來，四方村又走出了葉伏天，從某種意義而言，葉伏天是四方村在外界的代言人。


  如此地方，自然吸引了無數修行之人前來，在上清域，四方村的地位早已經在域主府之上了，被奉為聖地。


  葉伏天此刻便出現在了四方村外，他已經有許久沒有回來過了。


  再次回到四方村，葉伏天隱隱感覺這村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村子並沒有變化，變化的是他自己，他的境界早已不是當年能比，所能夠看到的東西自然也更多，他隱隱感覺，村子裏有一股極為奇妙的力量。


  彷彿是，時間。


  「怎麼回事？」葉伏天目露異色，這是以前他所感知不到的，但現在卻感知到了，不過依舊無法窺出其中奧秘。


  之前臨行前，他稱要四處走走，父親東凰大帝便對他說，有空回四方村看看先生，葉伏天自己本也想要拜訪下先生，父親又提及，便回來了一趟。


  他一直都清楚，先生不一般。


  他不問外事，避世於村子裏，不參與世俗爭鬥，在他之前，外界甚至沒有人知道先生是大帝，先生也從來不曾出手過，即便是村子裏的人都不知道。


  否則，當年牧雲氏又豈會叛出四方村，甚至當年牧雲龍還隱隱想要奪權，凌駕於先生之上，如今想來有些可笑，先生哪裏會在意這些。


  不過，葉伏天有些好奇，當年教導過他父親東凰大帝的先生，究竟是怎樣的人？


  他至今，都還沒有弄清楚過。


  葉伏天腦海中思緒萬千，帶着一些疑惑，他抬起腳步再次步入了村子裏。


  進入四方村，葉伏天感覺又不一樣了，他更清晰的感知到村子裏隱隱有時空之力的存在，這是以前他所無法看到的。


  村子裏的修行之人都跟隨着他走了，如今留在村子裏的都是些普通的村民，但他們依舊認出了葉伏天來，許多人都笑着打招呼。


  葉伏天也都一一回禮，當然，村子裏也有不少厲害的修行之人。


  尤其是先生所在的私塾，先生依舊會教村子裏的小孩讀書，但卻不會教他們修行。


  村子裏的小孩看到私塾外的葉伏天，都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葉伏天含笑看着他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方寸和小零他們幾個，那時，他們也都是孩子。


  「先生。」葉伏天在外微微行禮。


  「進來吧。」先生開口道，葉伏天走近私塾，看到了先生。


  葉伏天目光落在先生之上，心中難以平靜，許多當年看不透的事物，如今能夠看清楚一些了。


  先生揮了揮手，頓時這片空間變得格外的安靜，仙風道骨的他面含笑容，寧靜平和。


  「怎麼，很驚訝？」先生平靜問道。


  「有些。」葉伏天點頭，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先生竟然並非是生命體，他也是以其他的方式存在於世間。


  難怪先生受到了一些制衡，原來如此。


  「有何區別嗎？」先生對着葉伏天問道。


  葉伏天愣了下，竟是一時難以回答上來。


  是啊，有什麼區別嗎？


  都存在於世間，生命和非生命的區別是什麼？

  有軀體血肉，和沒有軀體血肉的區別？

  然而修行到了他這樣的境界，血肉軀體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


  「你已是天帝了，不必拘禮，坐吧。」先生開口道。


  葉伏天盤膝坐在先生對面，開口道：「在先生面前，伏天依舊是後輩弟子。」


  「有心便好。」先生點頭。


  「先生也是古時代的修行者嗎？」葉伏天好奇問道：「認識先生多年，一直稱呼先生，還不知先生名號。」


  「算是吧。」先生點頭：「道號木風。」


  葉伏天暗暗記下，又問道：「先生修行無數年歲月，見識廣闊，對於修行的盡頭如何看？」


  「修行之盡頭。」先生喃喃低語，似在思索，道：「不同的人，或許盡頭也不同吧，真正的盡頭是什麼，我也未可知。」


  「若化身為天道，可否稱得上是盡頭？」葉伏天又問。


  「如若僅僅是化身天道的話，怕是還談不上盡頭。」先生道。


  「請先生指教。」葉伏天道。


  「你父親東凰大帝修行天啟神力，天啟的終點是虛無，一念虛無，算不算是盡頭？」先生道：「世間萬物皆為物質，若有人能夠掌控世間一切有形之物，是否是盡頭？世間還有無數精神意識體，為能量所化，若有人能夠掌控世間一切能量，這是否是盡頭？」


  「沒有人知道何謂盡頭，是否能夠走到所謂的盡頭。」先生感慨道：「我也一直在思考，這世間無窮大，然而卻還有其它宇宙世界的存在，那麼是否有人，能夠任意穿梭於不同的宇宙世界，在不同空間中穿梭，這是空間的盡頭。」


  「還有時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世間萬物皆可通過修行來掌控，時間是否也一樣，所為過去未來不可得，是否是境界不夠，若是足夠強，時間是否只是一條線，你能夠任意在這條線上行走？」


  葉伏天內心有些震撼，他之前沒有這麼想過，若是能夠在任意時間線上行走，那麼，豈不等同於能夠控制過去未來。


  所以，何謂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