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秘密曝光
見他把了許久的脈也不見動靜，弘信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如何？”
許文傑收回手，“回皇上，嫻嬪脈像虛弱，想必是太過勞累所致，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臣鬥膽說一句，這段日子……房事不宜。”
黃連的臉一下子熱氣騰騰，轉了頭麵向裏。
“微臣告退。”
弘信摸著她滾燙的臉頰，湊近她耳邊：“看來是朕的錯，讓你受累了，好好休息吧，朕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沒有皇帝的纏繞黃連第二天依舊被抬了回來，驚雷終於忍不住出聲，“娘娘要找的東西在皇上的寢宮。”
“你知道我要找什麽？”
“不管娘娘找什麽，一定在皇上的寢宮，不過我勸您還是別費勁了，隻有皇上才知道怎麽打開。”
黃連歎口氣，“你給我買包毒藥算了。”
“如果毒藥能解決問題，我一定去買，娘娘，趁著皇上對你還有新鮮感，不如把你的難處跟他說說，也許問題就解決了？”
“不可能，告訴他我隻會死得更快。”
“難道娘娘在宮外有了喜歡的人？”
“沒有。”
“那是娘娘有謀反的心？”
“怎麽可能？！”
“除了這兩條，奴才不覺得皇上會因為別的什麽殺了您，娘娘會不會太杞人憂天了？”
“但願吧。”黃連想找塊羊脂玉來恢複精神，但找了半天，皇帝賜的一大堆東西裏居然找不著半點羊脂玉的影子，哪怕有塊玉佩也好啊。
皇帝賜了一桌的禦膳來，黃連突然一陣反胃，捂著口鼻進了內室。待她回過神，已有太監奔出了門，“驚雷，驚雷！”
驚雷跑了過來，“怎麽啦娘娘？”
“你快去攔住他，有人跑了，快去把他抓回來。”
“誰跑了？”
“快去！”
“是。”
驚雷帶人追出長春宮，果見有人急匆匆地跑動，馬上要拐過牆角，急忙追了上去，“上哪兒去？”
“沒上哪兒，怎麽啦？”
“嫻嬪娘娘叫你，跟我走。”
“娘娘從來隻叫你伺候，什麽時候輪到我了？”“少廢話，快走！”
“娘娘，抓到了。”
“把他先關起來，今天誰也不許出長長春宮。”
瞞了這麽久，終於瞞不住了，黃連心跳如擂鼓，“驚雷你去請許太醫來。”
上次許太傑替她瞞著，總不能把他也連累進去。
許太醫來了，“娘娘哪裏不舒服？”
“沒有，你跟皇上說實話吧。”許文傑道：“應該，不是，皇上的吧？”
“嗯。”
“那你焉能有命在？！”
驚雷急問：“怎麽了？怎麽就會沒命了啊？”兩人都沒說話，他急了，“說呀！”
黃連道：“這事兒你不知道也好，許太醫，這次隻怕也要連累你了。”
“我倒不怕，上次我也沒有把話說絕，隻是，你為什麽早不跟皇上說清楚呢？現在可如何是好？是不是已經有人知道了？”許文傑問道。
驚雷漸漸明白了，“許太醫你是說，黃連姑娘有了別人的孩子？”許文傑看他一眼沒說話。驚雷道:“那還等什麽？馬上開副落胎藥打掉啊。”
黃連道:“你叫我打掉它還不如毒死我。”
“你……讓皇上知道了，它還是一個死字。”
許文傑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宮。”
“我也想啊，可是我出不去。”黃連說。
“你換上驚雷的衣服，我帶你出去。”
“不，我不想連累你。”
“都什麽時候了，還什麽連累不連累的，驚雷快。”
“不要，連累你們兩個，我於心何安？以命抵命又有什麽意義？”
驚雷道：“我看不如先藏起來，許太醫就實話實說，我們先看看皇上的態度，實在不行再送出宮如何？”
許文傑道：“等皇上知道了再送出去談何容易，再說有誰會願意把她藏起來？”
黃連道：“我也不想躲在宮裏，要躲也躲到外邊去，你們借我點錢，不對，現在我還不能走，最起碼不能通過你們的途徑走。”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黃連道：“這樣吧，許太醫你先回去幫我找一套醫童的衣服，但是別讓人看見。我穿上醫童的衣服去皇帝的寢宮，見了皇上你就照實說我懷孕了，皇上肯定會到長春宮來問我的罪，我就趁那段時間看能不能找到秘道，這樣誰也不拖累。”
許文傑問道：“皇上的寢宮有秘道？”
“可能有吧？你沒聽說過嗎？”黃連說。驚雷道：“就是有你也打不開。”
“不試試怎麽知道？若是我就站在密道門口卻打不開，隻能說我該死。好了驚雷，你多派幾個人看著那個人，許太醫你先回去，麻煩你們了。”
兩人對視一眼分頭去了，黃連吃了些點心又包了一包在身上。待會兒許太醫來了先把他身上的錢借了，皇上賞的東西雖然多，去外頭一轉手就能讓人給發現了。
許太醫來的時候把衣服卷起來放在了醫藥箱裏，黃連換上再戴上太監的帽子，隨許太醫出門。
太監們宮女們都讓驚雷叫進去看著那個要去報信的太監了，隻剩了一個站在門口。
黃連用銀針把她定住了，出門往皇帝寢宮而去。許文傑帶著黃連等了一會兒，裏麵叫進去，黃連進去後站在陰影處。
行過禮，許文傑道:“啟稟皇上，臣有要事啟奏。”
“說。”
“嫻嬪懷孕了。”
皇帝將手中的奏折放下，“真的？”
“千真萬確，不過皇上，臣有句話不得不說，還請皇上恕罪。”
“朕赦你無罪，說吧。”
“嫻嬪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
弘信愣了一下，猛地將奏折甩向他，“你胡說什麽？！”
“臣沒有胡說，上次把脈時就因為不敢亂說，所以才沒有說，但是臣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稟告皇上。”
皇帝握緊雙拳，突然將案上的東西一掃，茶杯香爐奏折等灑了一地。侍立的太監要去撿，皇上大吼，“給我滾出去！”又指著許文傑，“你，馬上開一副落胎藥給她，馬上！”
“遵旨，不過皇上，女人都是喜歡孩子的，微臣怕嫻嬪娘娘是不會乖乖喝藥的。”
“她敢？！你先去煎藥送到長春宮，朕親自看著她喝。”
“微臣告退。”
趁著他擋住他的視線，黃連閃進了屏風後麵一動不動。皇帝在台案後喘著粗氣沉默了很久，終於大步離開。
黃連剛剛已經將大殿掃了一遍，沒發現密道，他一走，她立即閃身進了內室，沒多久就有太監進大殿來收拾東西了。
黃連沿著牆壁一路看過去，還真讓她看見了秘道所在之處，入口被一個大櫃子擋著，要搬開是不可能，肯定有機關。
可是她的精神已經耗得差不多了，再耗下去就要倒下了她隻能將櫃子上的東西一個一個試。
“你在幹什麽？”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黃連一跳，要不是她沒多少精神了早就叫出來了。
是他？攬月？進宮這麽久都沒見過他，還以為他成了皇帝改朝換代的犧牲品了，他怎麽在這兒？
“我落了個東西在這兒，看能不能找到。”她回過頭攬月才認出是她，“是你？”
“是我。”
他的聲音不大，能讓她聽見，外麵卻聽不到。無聲地站了一會兒，黃連也算是豁出去了，“你能幫幫我嗎？”
“我為什麽要幫你？”攬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