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開誠布公
紅玉怔了一下，“奴婢告退。”
沒一會兒，大殿傳來杯子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她一個奴才喝什麽避子湯？傳出去讓人笑話！”
黃連嘴角一翹，剛才還是賢妃，這會兒成奴才了，要論變臉的速度之快，沒人比得上他了。
紅玉回來了，“皇上說，娘娘昨日在哪睡的今日還在哪睡。”
“知道了。”
弘信晚上去別處用的飯，待他回來時黃連已經睡下了，睡在了榻上。
弘信道:“叫玉嬪來侍寢，該死的奴才還不起來伺候著。”
屋裏有些昏暗，玉嬪被抬過來見屋裏還有個人，問道:“皇上，怎麽還有奴才在這兒？”
“別管她，咱們做咱們的。”
“你是死人嗎？還不把燭火熄了？”弘信對著黃連叫道。
黃連背對著他們直接用手掐了燭火向外走去。
“誰讓你走了？到跟前來聽著。”弘信又道。
“皇上？”玉嬪不滿，這算怎麽回事兒？
“取悅朕。”
這黑咕隆咚地，玉嬪也不知做了些什麽，黃連也沒有刻意去看，良久他道: “夠了，你可以走了。”
“皇上？”
“朕說你可以走了。”
“信……”
“退下！”
玉嬪憤憤地走了，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他道：“還不睡嗎？等著朕抱你？”
黃連向外走去。
弘信叫道:“就在這兒睡，要上哪兒去？”
“奴才覺著髒。”黃連說。
弘信跳起身抓住她胳膊，“朕還沒嫌棄你，你居然敢嫌朕髒？！”
“對！既然相看兩厭，又何必勉強綁在一起？有什麽意義？！”
“你想知道意義？朕來告訴你意義！”
她將她緊緊的扣住又猛然間將她放開，“起來！取悅朕，朕一高興了或許會讓你出宮。”
見她半天沒動靜他嘲諷道：“是不知道怎麽做，還是不想出宮？”
明知他不會如此輕易放她出宮，也許是為了驗證一下他的出爾反爾，黃連還是爬起身摸著他的臉，生澀地吻著他的唇。
被喜歡的人勾引，那是很難克製的他又將他放倒。
“噝，啊。”黃連低聲呼痛。
“別動，朕不想傷你，花蕊，我喜歡你，真的……”
“我不喜歡你。”這話就這麽說出來了，黃連自己都愣了一愣，黑暗中一片沉默，除了門窗上有些微弱的光，屋裏什麽都看不清，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弘信雖然一直知道她對他沒什麽好感，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說的這麽直白，“為什麽？你說說，是為什麽？”
“……”
“你說吧，我不生氣。”
黃連想了想，有些話是應該說清楚，“你位高權重，你女人太多，你手段太狠，你對我，啊！……”她說不下去了，他的手正在她昨日被他弄疼的地方遊移。
“我對你怎樣？說啊。”
黃連躲避著他的手，他卻總能準確找到並輕輕觸碰，有點疼但還能忍受，她索性不動了。
“其實皇上並不是喜歡我，皇上隻是覺得我還沒有被征服，想要征服我是不是？待哪天我跟其他人一樣了，啊！……”
他將手替換成了唇舌讓黃連一陣顫栗， “你覺得一個男人會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做這樣的事嗎？不怕告訴你，到現在為止，朕隻對你一個人做過。征服女人的辦法有很多，我有必要這樣來征服你嗎？花蕊，放開你的成見，試著接受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壞。你說我位高權重，的確，但是我若不往上爬我就得死在別人的猜疑中，你說我女人多也並非你想的那樣，那時我是禮親王這麽做隻是想讓別人對我少一些戒心而已，好讓他們以為我隻知沉迷女色，而和我有關係的其實也沒幾個。你說我手段狠，無非是為了阻你出宮的事，你想想我一個九五之尊的皇帝，連一個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你想想我有多恨？我恨不得……但是我沒有，我什麽都沒有做，就怕你更恨我，更怕我。昨天，你又觸到了我的底線，若不是心中存著對你的幾分歡喜，隻怕你現在已經……”
黃連轉了個身背對著他，他伸手一摸，她渾身冰冷，於是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用炙熱的手溫暖她的身體。
黃連抓住他的手轉身麵向他，“好，我相信皇上喜歡我，也做了許多對別人都沒有做過的事，我很感激。但是這裏真的不適合我，我隻想過個普通人的生活，上街買個菜，下水撈個魚，再憑自己的勞力掙些錢，簡單但充實。而不是現在這樣對著這四麵牆寸步難行。”
弘信深吸一口氣，他想笑笑不出來，沒想到皇宮給她這樣的感覺，寸步難行？想了許久，他道：“如果我給你自由出入的權利，你能保證不跑掉嗎？”
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黃連放開他的手摸到他的臉吻了一下，“謝謝你，皇上。”
弘信心中一喜，正要有所動作，卻聽她又道：“你對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你對誰好隻會讓誰成為眾矢之的，我不想整日提心吊膽，這種感覺相信您深有體會，正如你當初想方設法打消別人對你的猜疑，哪怕別人送你一件你原本想要的東西，你也會覺得他別有用心，而小心翼翼。”
他將她摟住：“當初我不該那樣對你。”
黃連說道:“不，你做得對，他把我送你的確別有用心，我並不怪你，我隻是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好累。”
他摟住她沒有再說話，還真的是兩難啊，她想過平凡的日子，這恰恰是他無法給她的，勉強把她留在身邊她不會快活，但若是放手……不，他不會放手。
他覆上她的唇，帶著淡淡地侵略與占有，黃連並沒有掙紮，隻是吐了一個字，疼，他略一停頓，雙手在她身上柔情撫觸，“我會小心……”起床時見她又睡在了榻上他站了好一會兒。
黃連被一陣嬰兒的哭聲吵醒，洗漱了一下循聲找去，不是說皇上沒孩子嗎？哪兒來的嬰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