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盧方圓
離開客棧,已是次日清晨。
匆匆用了早膳,真帝帶著思妃和芥妃,再度上馬車。
隨行的馬夫,都是宮中絕頂的高手。
此次出宮,名為遊玩,實則是為了清查朝中官員,看看有無貪官汙吏,但經過孔深調查,卻發現朝中官員勾結私黨已經成為風俗習慣。
真帝感到極大壓力。
“駕!”馬車隨風而起,飛速前進。
上等的千裏馬,絕頂的功夫高手,再加上外素裏貴的轎子,三個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盧縣。
真帝想起來,盧縣是盧方圓管轄的範圍。
一路上疾弛,終於到了孔深所指的盧縣。
由於是微服私訪,盧方圓不知真帝已經喬裝打扮到此。
此時的盧方圓,還在公堂之上,麵前放著一碗粉,堂下跪著一良家婦女和一鐵血漢子。
真帝帶著兩老婆站在人群之中觀望,看見盧方圓一邊吃粉,一邊問案,不由的心中發笑。思妃指了指盧方圓,說道,“我看他八成是個貪官,你看看,他隻顧著吃粉,卻對堂案漠不關心。”
芥妃看了也不免生奇。這個人明明是在審案,可怎麽像是在家裏吃飯一樣呢?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堂下之人可有?這個?”盧方圓舉起手裏的碗,又指了指案桌上的紙,問道。
原來是問銀票。
真帝的怒火上了來,有那麽一刻鍾的衝動,他想把那個盧方圓給揍了。可是他是一國之君,不能幹這麽粗魯的事情,他可不能莫名其妙的沒有了形象。
思妃打扮成一百姓的模樣,臉上還刻意畫了幾顆黑痣,這樣看上去就難看許多。
芥妃則打扮成一丫環模樣,跟著思妃。
這樣的安排是思妃的意思,她愛著真帝,隻要有真帝的地方,她都不允許別人跟她爭風吃醋,把芥妃打扮成一個下人,她美名其曰,“普通商人出門隻帶一個老婆一個丫環。”
芥妃逆來順受,“那我就扮成一個丫環吧!”反正在真帝心裏,也隻有思妃。
真帝則穿著一件麻布一樣粗的衣裳,看上去就和商販子沒什麽兩樣,他還隨身帶著販鹽證,那是為了掩人耳目及脫身所用。
至於那四個轎夫,便是宮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孔深則單獨行動,在真帝的前麵查訪各個地區的官員,大至三品,小至七品芝麻官。就連吏長,也在孔深的盤查範圍內。
孔深,原名孔琛,是真帝精心培養的官員,但不在朝中露麵,為的就是這一天。
再看盧方圓,一邊吃著粉,一邊問著,“你,可有,這個?這個?”邊說,還邊眨眼睛,一雙筷子在碗裏攪粉。
堂下跪著的婦女,看見如此的官員,緊閉不語,目無表情,心中隻道,這一次完了,家中無財,這個官司是死定了。
真帝聽到此言,丈二起火,但他又忍住了,他要看看盧方圓到底要幹什麽,會不會動用私刑,隻要他犯錯,一概抓牢。
那麽,接下來,盧方圓會做什麽呢?
堂下的婦女也生的聰慧,居然說道,“哦,縣衙大人是要吃粉嗎?我這就去買一碗給你吃,你吃完了再好生判案,我感激不盡。我起來去買粉啊?”
一席話把盧方圓說的羞愧惱怒到了極點,正不知如何發作,兩眼上的眉毛已經全部豎了起來。這個人居然故意裝作聽不懂他的話,要知道他盧方圓辦案,從來都是收禮判案,這個平婦看上去有幾分姿色,不如……
真帝和思妃相視,這個民婦倒有幾分本領,你看看,她那一席話,把那個盧老頭說的臉一塊紅一塊紫,正發作不得。
盧方圓身旁的府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當無奈之際,他破口大罵,“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來人!上刑具!”
緊接著,便有衙讓的人,來到民婦的身邊,強行把民婦按上板,“套著!”手中板案一拍,民婦眼看就要行刑。
這個關鍵時候,盧方圓一拍案,說道,“民婦可願意隨本縣到房裏一敘?”說話間全是色迷迷的神情,一雙眼睛眯著看了又看,往民婦的胸前看了看,口水流了一胸前。
平婦聽到盧方圓如此是說,恨的咬牙切齒,“民婦家中無男丁,隻有一母親病在床前。民婦為了給母親籌備藥錢,委嫁於他,誰知他娶了民婦之後,竟然在外豪賭,輸的千金散盡不說,還把民婦輸給了別人。民婦家有母親,不能不打此官司。不想你盧縣衙隻認銀票不認人,罷了罷了!”
說罷,就要往牆上撞去。
“按住她!按住她!”盧方圓哪裏肯依,見平婦不願,當下便生出要打板子的想法。“打二十大板!”
思妃和真帝都不著急,隻有芥妃著急的說道,“怎麽有這樣判案的?”
真帝和思妃相視,就是要他打,要他敢打。
他們正仇沒有證據呢,這樣判刑的話,就不用糾根底,省時間。
啪的一聲,第一板打下去了,民婦痛的直哭。
真帝示意轎夫上前,“去,把盧方圓捉拿歸案!”
於是“轎夫”便拿著尚方寶劍,來到大堂中央,手舉寶劍,高喊,“尚方寶劍在此!”
盧方圓對這突如其來的寶劍,感到眼昏,立刻嚇的屁滾尿流,趴在地上,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瞬間,跪了一地的官員。
真帝從人群中走出來,對盧方圓說道,“你動用私刑,強打成招,欺負良婦,築成冤案,該當何罪!”
“臣有罪,臣有罪!”麵對鐵證,盧方圓想耍賴也說不上來話。
“把盧方圓在位期間的所有案件全部翻案!”百姓歡呼,人群湧動。
“盧方圓聽旨!”
“罪臣在!”
“打入地牢,牢拘十年。”
盧方圓立刻,灘坐在地上,滿臉的懊悔,可是錯已築成,豈能輕饒?!
把盧方圓辦畢,真帝帶著思妃和芥妃,還有四大轎夫,急速離開盧縣。
一路上,思妃唱歌,芥妃唱曲,真帝開心的左擁右抱。
思妃爬在真帝的肩上,喃喃道,“皇上,你說那個盧方圓的案子,交給他們能辦得利落嗎?”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後台,真帝辦事怎麽不妨著別人暗中勾結呀!
“怎麽會不利落呢?有尚方寶劍呀!”芥妃不滿的哼道。
真帝皺了一下眉頭,芥妃平日裏不怎麽愛說話的,這會兒怎麽會討論政事呢?思妃也狐疑的看了一下芥妃,心裏也覺得奇怪。
莫非?
對的,剛才真帝和思妃走開了一下,讓芥妃單獨處了一會兒。
這一小會兒,會發生什麽事情嗎?這實在讓人難以琢磨。
思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在真帝耳邊說,真帝掃了芥妃一眼,然後摸了摸身上的寶印,才發現寶印被人動過了。
真帝把芥妃叫到跟前,說道,“你什麽時候動過朕的寶印?”
芥妃一聽,嚇的魂不附體,“就,就在剛才在圍觀的時候……”
“大膽!你回宮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了!”真帝把芥妃打發回宮了。
思妃得意的看了一眼芥妃,就知道是她。
芥妃看著思妃得意的眼神,心裏一陣抽畜,果然是敵不過她,如此厲害的女人。
芥妃被送了回宮,她深知,帝寵是沒有了,往後在宮裏隻有好生過活了,不過她是不會放棄拆思妃的台的。
轉身離去的時候,芥妃恨恨的看了一眼思妃,心裏咒了句,方才轉身。
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呢?
於是孔深安排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芥妃給送回皇宮。
但是芥妃一送走,思妃便對真帝說道,“我們回去看看盧方圓怎麽處置了吧?!”
“朕正有此意!”
於是,轎夫把轎子回到盧縣。
這個時候,盧方圓以為拿著尚方寶劍的人已經走遠了,上一級又有了皇帝的寶印,正吊著腳在那裏吃扒雞呢!一邊是被脫光了衣服的良婦。
隻見良婦的圓滿上有著圈圈的色澤,身上被塗上了一朵朵的花,其實是被墨水澆了,隻是看上去不那麽醜而已。
盧方圓一邊吃著扒雞,一邊喝著香蕉牛奶,一副悠閑自得的神情,一邊還吹牛說,“那個尚方寶劍能耐我何?還不是看了我一副見了爺爺的模樣!”
他的下屬剛才已經被嚇暈了,這會兒見他沒事一樣坐著,連忙抱著大腿,“縣太爺就是強!”
轎夫拿著寶印來到盧縣衙,後麵緊跟著思妃和真帝。
思妃看見良婦被塗滿鴉,不免覺得來得還好及時,“你這個臭官員!居然還想虐待良家婦女!”說完,用腳,狠狠踢了那臭官一腳!
真帝一把抱過思妃,“還是老婆聰明,不然她就叫人給遭踏了!”說完,他也狠狠的踢了一腳盧方圓。
盧方圓這會兒看見寶印,立刻把手裏捏著的泥印交出來,“在下該死!在下該死!”
“你的確是該死!”又是一腳,踢的盧方圓眼冒金星。
“快說!怎麽回事!”
一方麵,真帝又把雲南省府的人叫到跟前。
原來雲南省府派了人在各個縣衙當官,隻要當地一有事,省府馬上就會有人知道。可是這個盧方圓如此當官,為何雲南省府沒有過問呢?
這裏麵有著很大的關係,真帝不覺得皺了一下眉頭。
盧方圓戰戰驚驚的爬到真帝的跟前,想要抱住大腿,被真帝一腳掃到一邊。
“罪臣,罪臣招了!罪臣與芥妃認識,隻是說可以把她旁邊那個女人趕走,她就幫我蓋了章放在這裏。”
盧方圓從懷裏掏出來官文,遞給真帝,“罪臣罪該萬死!求欽差大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