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他到底是誰
電話對麵的聲音很熟悉，蘇小詠聽得出來是董豪的。
董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電話不是我的，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那張照片？聽著……”
就當董豪要部署下一步計劃的時候，電話突然間就中斷，這給蘇小詠留下無限的猜想，聽著什麽？他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
“喂！喂！你要幹嘛？”蘇小詠有點生氣，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把話說到一半的人。
電話那頭卻是什麽聲響都沒有，就連一個電流的聲響都沒有，活生生要把人給急死。
“哎呀我去，怎麽在關鍵時候沒電了呢？這不靠譜的……”電話氣得差點想要摔手機的，但是一看夏曉芸還在旁邊，這手機還是她的，所以也就沒有多餘的舉動。
啪……
他有點情緒不知道在哪裏發泄的衝動，隻好在方向盤上狠狠砸了一下，然後罵自己道：“我怎麽這麽沒用，一個老頭子都保護不了，當兵都白當了。”
說著就在自己臉上狠狠扇了幾下，要不是夏曉芸攔著，他真會把自己的臉給打爛的。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的，當時人太多了，就算是個大力士也打不過他們的，要不我們先去找其他人求救，或許這樣機會還大一點。”夏曉芸陪在他身邊，能夠幫助他的，隻有盡力想辦法，還有就是鼓勵他。
“還能找誰？人是我弄丟的，現在還會有誰幫助我們。”董豪有點泄氣，但是不能把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出來。
“經理，經理或許會肯幫忙的。”夏曉芸的第一意識就是想到歐陽。
但是董豪不知道她所說的經理是誰？第一反應也就是：“經理？經理是誰？做什麽的？”
在夏曉芸還沒有回答之前，董豪心裏或許已經有了個答案，但盡量不去想那人，可她的回答偏偏就是：“他是歐陽經理，對人挺好的，對我也不錯，對其他員工就跟對待自己兄弟一樣，說是有事情需要他會盡量幫忙的。”
“哦，歐陽經理？全名叫什麽？”董豪已經確認就是他了，但還是要夏曉芸自己說出來，這樣他才可以死心，絕望。
夏曉芸毫不含糊的說出來那四個字：“歐陽建寬。”
他的嘴唇在顫抖，心裏有無窮的怒火，隻是盡量克製自己，裝作沒有聽過這個人名字一樣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怎麽？你吃醋了！”夏曉芸聽出其中的端倪，知道男人和女人都一樣，上輩子都是被醋壇子打死的，沒有人幸免。
“告訴我……”董豪朝她怒吼了一聲，同時又砸方向盤。
夏曉芸沒想到他會發這麽大的脾氣，也還是第一次，確實嚇了一哆嗦，然後很無辜的轉身向著窗外，車子裏安靜了好久，沉默的空氣。
“那天我們分別，我沒有離開這座城市，沒什麽，因為舍不得，所以我留了下來，但沒有回去原來的房子，因為那個房子是一個死去男人給我的，我就不想回去，所以四處流浪，我要養活自己，必須找一份工作。”
夏曉芸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講述自己的經曆：“我遇見了歐陽老板，去了他的朗庭酒吧工作，一直到至今，到現在也還不錯的，去哪裏玩的人都認識我。”
“當然認識你，你是哪裏的主角名旦嘛，就連我也認識你。要是哪天遇見一個有錢的男人，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說不定已經找到了，所以對什麽都不稀罕……”董豪搶過來她的話，嘴裏卻滿是嘲諷和調侃。
這是董豪的心裏話，他認為夏曉芸之所以不肯接受自己，就是看不起他一無所有，並且找到了一個有錢的男人當靠山。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夏曉芸覺得更加委屈了。
董豪沒有正麵回答她，隻給了她兩個字：“下車！”
“你什麽意思？”夏曉芸轉頭看著他。
這一次，董豪徹底的憤怒了，直接就朝著她咆哮：“從這車子上滾下去，我不想看見你，滾那！”
他下定決心，狂怒著看不起自己的人，可是夏曉芸，她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想法，可能是一個男人的虛榮心與自尊心在作祟，所以他是憤怒的。
“你這是怎麽了？我做錯了你什麽你要這樣對我？有什麽話就不能好好說嗎？”夏曉芸對他祈求，希望能好好說話。
但是董豪不能原諒自己，也不能容忍夏曉芸，他已經沒有回頭路，隻有這樣一直延續下去。
“好，你不走是吧，”董豪憤怒的瞪著她，“我走！你去找你的有錢男人。”
說著就打開車門下車，可惜車門被擠變形，卡在那裏幾十秒，夏曉芸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他的，索性任他去好了，他果然頭都不回，甚至把外衣都給扔了，隻是穿著一個背心，他想把自己給凍死。
他越走越遠，也是帶著眼淚離開的，隻是恨自己沒出息，沒錢沒勢力，所以就連自己相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他不知道要去哪裏，就這麽一直走著。
本來還是好好的，但就是因為猜忌，羨慕，憎恨，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糟糕，並且都沒有回頭的餘地。
夏曉芸沒有什麽真心的朋友，想對她好的，確實都是一些有錢或是沒錢的男人，但大多都是為了她的姿色，為了她的外表，她的身體。
董豪想要對她好，是真心的，她能夠感覺得出來。
她越想越覺得失望，僅有的這麽一個好朋友，不想就這麽失去了，她想去追回來，但董豪已經走遠，她想去開車，雖然技術不怎麽好，但追上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可惜的是，車子在這個時候再怎麽都啟動不了。
剛才董豪因為也是被車門給卡著，所以一腳就把車門給踢開，這個時候就是啟動都啟動不了。
“啊……”她也敲打著方向盤，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因為董豪這一次真的不見了，她要遵從自己的內心，不能失去董豪，所以她決定依靠腳力去追上董豪。
啪嗒……
人在最倒黴的時候似乎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偏偏這個時候高跟鞋鞋跟斷了，還把一直腳給崴了，那是一種想象不到的絕望。
但還有最後一絲希望，她直接不穿鞋子了，回到最原始的時代，行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好冷的天，好冷的空氣，好冷的心。
她追上去是沒有追到的，隻在路上撿到一個他的衣服。所以她也是像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所有黑暗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沒有。
蘇小詠也在尋找董豪，但是她的目標比夏曉芸明確多了，她的去向很簡單，那就是直接去了他的小房子。
那個小房子，還是當初董豪落魄的時候，蘇小詠自己花錢租給董豪住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退房，所以還是屬於蘇小詠的，也是屬於董豪的。
房子有三把鑰匙，董豪一把，蘇小詠一把，房東當然也是有一把的，所以進入這個房間，她是如魚得水的。
蘇小詠之所以要找到董豪，是因為要問清楚一件事情，也就是剛才電話的事情，他說的那張圖片，還有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董豪話還沒說完，電話就直接沒電了，說得又是那麽的尖銳，當然會給蘇小詠留下無數的想象空間。
“咳咳咳……”房間很臭的一股味道馬上撲鼻而來。
看得出來，房間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三個字，髒亂臭。
這樣的情景，本來已經可以確信董豪不再這裏的，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側麵過去的幾個靈位吸引住了她，她決定走過去看看，既然來了，沒必要沒收獲的吧。
牌位上麵積了厚厚的一層灰，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想必房租也是欠下不少。
噗……
她把牌子上的灰塵給吹幹淨，露出幾個對眼睛來說是模糊，但是對記憶卻是清晰的名字：黑小軍、餘火源、馬雲俊，這些名字前麵都有一個前綴，那就是“兄弟之靈位”。
更加讓蘇小詠難以置信的是，最後一個牌子上還寫著：兄弟之靈位董豪。
“這房子不是董豪他自己在住麽？怎麽還會有他的名字？這是什麽意思？”蘇小詠想著就不自覺地把董豪的靈位牌子給拿起來，給她的感覺總是怪怪的。
他牌子離開原位的時候，一個小盒子被壓著，出現在他的眼簾之中，她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心裏有無數個答案在告誡自己，不要打開，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手上的動作是不同步的。
整個屋子裏的空氣都是壓抑，快要把人憋得透不過起來，她心跳加速，想象著裏麵的東西，這是屬於偷看死私人物品，還是死人物品。
是兩粒空彈殼。
看見那兩粒不會生鏽的蛋殼，她的記憶一瞬間就被拉到邱誌明死去的那一晚，同時從包裏拿出殺死邱誌明的那枚空彈殼，就拿在空中作對比，果真是一樣的。
其實不用對比，她也是知道她手中的子彈殼，就是跟從董豪哪裏發現的兩粒彈殼是同一類型。
“他怎麽會有這東西？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想要幹嘛？”心裏有無數個疑問，腦袋頓時就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