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家

  木夢靈吃了林曉帶回來的晚飯，三人收拾一番，就早早地上床睡覺了，一天的勞動給她們帶來了深深地疲倦感。第二天的推銷三人因有了前一天的經驗，做起來如魚得水，很快就渡過了國慶兩天。


  宿舍只有趙艷不回去，林曉當即表示留下來陪她。所以第三天一大早，只有木夢靈一人起來趕早班車，終於要回家了，她心裡是既緊張又激動。草草解決完早飯，木夢靈拿著行李袋到客運站買了票，坐上了第一班開往F市的客車。


  坐在客車裡，木夢靈看著客車開上高速，目視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心情跟著起起伏伏。可能是近鄉心怯，重生一個多月，本該平靜的心又起騷動。她試想過見到父母應該說些什麼，又或是什麼都不說，反反覆復，直到兩小時後車開進站，木夢靈也理不出頭緒。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自尋煩憂。


  木夢靈下車提了自己的行李袋，走出客運站，在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報了家裡的地址，就安靜地等著。


  車開到小區門口，木夢靈付了錢，提著行李袋下了車。呼……眼前有點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小區讓她的心又激動了。木夢靈快步地提著行李袋往家走，途中倒是遇到幾個老鄰居，她有禮拜地問了好。站在家門口，按了按門鈴，這個時間點老媽應該剛買完菜回來。


  果然門裡傳來了木媽的聲音：「誰呀？」


  木夢靈：「老媽，是我。」話剛出口，不知怎麼地淚就先湧出了眼眶，她忙抬手擦了擦，卻發現越擦越多。腦海里湧現的全是上一世的事，有自己不聽勸，堅持到R國留學時父母失望的神情;有自己第一次打工因為語言不通只做了一天就被辭退的沮喪畫面;有因打工太累直接在電車上睡覺，以致錯過站的心酸淚史;有大冬天為了省車錢硬生生地在電話亭里熬了一夜的場景……木夢靈越想越傷心，就像一直綳在心裡的那根弦終於斷掉，激起了無數的灰塵。


  木媽打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女兒站在門口，邊抹眼淚邊哭，驚得她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成這樣？」邊說邊上前抱著木夢靈，雙手輕拍她背。


  「老媽，我好想你。」木夢靈靠在木媽的肩膀上哽咽著說道。


  「唉呀，傻孩子。走，進門，老媽我今天可是從集市買了很多你喜歡的東西，咱們中午做一桌好吃的。不哭啊，乖。」木媽摸了摸女兒的頭髮。


  「嗯。」木夢靈慢慢地收住了哭泣，聲音還有點沙。兩人進了門，木媽就先倒了一杯溫水給女兒：「快喝了，看你哭得那樣。」


  木夢靈接過水，坐在自家沙發上，就像是被風吹起的孤葉終於安全地躺進大地的懷抱，心裡無比的心安寧靜。


  木媽忙著把女兒的行李拿回房間，又回頭進廚房忙碌著。木夢靈喝了水，跑進廚房找木媽：「老媽，老爸和哥呢？」


  木媽用刀利落地刮著魚鱗：「你爸他一大早就到公園去了，說是那邊這幾天在搞什麼活動，我也不懂。你哥參加公司的國慶游，好像要到四號才回來。」


  木夢靈點了點頭，伸手拿過一旁的豆角折了起來。


  「放下，放下，不用你幫忙。你這麼早回來肯定累著了吧，去房間休息。老媽我搞得定的。」木媽見女兒動手，馬上阻止。


  木夢靈好笑地望著木媽：「老媽，你就讓我幫幫你嘛，女兒我還是很能幹的。」真好，終於能幫媽媽做事了。心裡不免又想起上一世自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把父母的付出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事，想想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還好重生了，她還有機會。木夢靈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木媽見說不動女兒，也就不再說了。母女兩人在廚房裡搗鼓了半天，弄出了一桌的菜。木爸開門進來的時候，就聞到陣陣的香味。


  木夢靈：「老爸，你回來了。快來洗手吃飯了。」


  「哦，咱家的公主回來了呀。來，抱抱。」木爸放下鑰匙，笑著說道。


  木夢靈笑著衝過去抱上了木爸，木媽見到笑著說：「行了，你們父女倆，快來吃飯了。」


  「吃飯，吃飯。」三人坐下吃起了飯。吃完飯後，木夢靈幫著收拾了餐桌，還包攬了洗碗工作。兩老人直說：「長大了，長大了。」語氣里是滿滿的寵溺跟欣慰。


  米黃色的大床上，木夢靈安祥地沉睡著。午睡后醒來跟木爸聊了一會學校的事，又被木媽灌了一肚子的骨頭湯，直到吃晚飯，木夢靈還覺得撐得慌。


  「多吃點，這個很補的。」木媽邊說邊夾，不一會木夢靈的碗就堆滿了。


  「老媽，你別夾了，我自己來。」午飯時已經領教了木媽的夾功，沒曾想，晚飯還要再經受一次。


  「靈靈多吃點，在學校這段時間看把你瘦的。」木媽念念叨叨道。


  「靈靈，你回來，老爸我就解放了。」木爸在一旁插話道。


  木媽白了一眼木爸：「怎麼，你閑我平時太啰嗦了？」


  木爸忙開始認錯：「哪敢，哪敢。你不說我的話，我會覺得難受的。」


  木夢靈偷偷低頭悶笑。回家第一天就在愉悅地氣氛中悄然渡過。


  第二天，木夢靈睜開眼，隱隱聽到大廳有人竊竊私語聲。她抓過桌上的手機一瞧，哎呦，都九點多了，馬上翻身起床。


  穿好衣服，打開房門，看到大廳中的人，木夢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