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軍火
槍是男人的膽，炮是軍隊的魂。匡扶社稷，拯救危亡，為了塔斯曼帝國能平定叛亂，或者繼續苟延殘喘，該國的武器採購人員和軍工部門也是蠻拼的。本章將講述這些人在帝國亡國路上發生的故事。
B96年，塔斯曼帝國亡國之年。B96年1月1日，工業重鎮城市，異教徒城市維拉，一次極為經典的外援型叛亂。維拉丟了，這意味著帝國陸軍所有的重型大口徑機槍和彈藥、自產100毫米加農炮以及炮彈，這些武器國內供應斷絕。B96年5月19日，塔斯曼帝國僅存的軍工基地迪爾丟了，這意味著國產輕型野戰火炮供應斷絕，國產步槍輕機槍類槍械供應斷絕。隨著叛亂愈演愈烈，國內武器庫存飛速消耗。帝國必須要花錢從國外買槍買炮了，否則平叛中的帝國陸軍部隊就會淪為無武裝的待宰羔羊。
危亡之際，尖峰時刻，「英雄」就會出現，好萊塢大片里英雄總是這時候出現，雖然現實情況這種事很少。這段歷史中出現了三位「英雄」，我們來看看他們的軍火故事吧。
第一位「英雄」，國際軍火貿易中間商，厄洛爾哈利。
B96年5月30日，塔斯曼帝國的老朋友，大軍火商人厄洛爾哈利被帝國委以重任，擔任塔斯曼帝國臨時軍用物資採購大臣職務，負責代理帝國軍國際軍火採購業務。此人有個響噹噹的外號「無敵軍火庫哈利」，在正式任命之前，帝國已跟這位商人接洽過了，他表示樂於接受這一職務，願意在這方面為帝國效勞，雖然這薪水在他看來少得可憐，可有哪位老闆是指望工資過日子的。帝國信賴這位商人，因為他所屬的哈利家族與帝國有著幾十年的交情，軍備競賽初期為陸軍購買的武器生產線就是哈利家族全力協助才成功引進的。在塔斯曼帝國高層眼裡，哈利家族是軍火貿易的頂級行家，「無敵軍火庫哈利」堪稱行家中的行家。不過，為什麼讓一個開軍火貿易公司的外國人全權負責辦這等要事，可不只是因為這夥計夠專業。B96年2月14日，薩克森-溫莎帝國與多國達成了針對塔斯曼帝國的《落後國家軍火禁運國際協定》。這意味著塔斯曼帝國國際正規渠道軍火供應斷絕。沒辦法，在國際市場購買軍火只能通過可靠渠道繞開這一協定。厄洛爾哈利和他的家族就是這一渠道。
在客戶們眼裡，厄洛爾哈利也確實是個有手段負責任的人，他能輕易買到多數軍火商根本買不到的貨物，前提是客戶開出的價碼值得他這樣做。通常客戶只要把單子交給這位，幾天內甚至幾個小時后，他就會報出價格；如果客戶覺得合適，那就立馬成交，不再廢話加價；如果客戶還價，那不是不可以，但結果可能是無法成交，商人有自己的利潤底線；只要「無敵軍火庫」說有現貨，那就一定是真的有這貨，還是給足了錢能提走的現貨。憑藉這些個性，厄洛爾哈利在國際軍火界頗有口碑。厄洛爾哈利自己也一再誇口，「沒有我買不到的軍火，只有客戶出不起的價錢」。但他沒想到一向是左右逢源的「無敵軍火庫哈利」這一次真的碰壁了、觸了霉頭，中彩票般的遇上了軍火貿易界千年都等不來一回的兩頭受氣模式。
事情是這樣的。B96年5月30日，緊跟著委任文書傳真過來的是塔斯曼帝國陸軍裝備處採購清單，並不是想象中長長的一列，很短，超級短，只有短短几十個字，是些大中口徑火炮和配用炮彈以及部分大中口徑炮彈的引信。
「好吧，一次簡單的交易。開始找渠道商詢價吧。」
幾個小時后，那幾位能「通過某種關係」搞到這些貨的渠道商都回復了詢價。「軍火庫哈利」按業內通行加價率提價后把單子報給了塔斯曼帝國陸軍裝備處。只要買家回話同意，那交易就算是完成了一大半，到這一階段還是很順利的。這位商人樂觀的預計5月31日就能收到貨物預付款項。在他的記憶中，塔斯曼帝國這位家族老主顧一向是夠土豪的，況且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客戶應該絕不會在乎軍火價格，買到炮就是買到命，他甚至堅定的認為爆賺狂賺一筆happyhour到了。
次日，買家還價了，很雷人，簡直是把利潤砍沒了八成還多。哈利很氣憤，「你們以為這是自己家造軍火嗎？這是國際市場，賣家有高額利潤才會賣給買家貨，這裡從來都是賣方市場！」
哈利老闆正在猶豫著是還價還是拒絕之際，一位渠道商急電稱，「船隻無法靠岸，港口外海風力過大。」這是軍火地下交易的暗語，意思是風聲太緊，沒法搞到貨或者出不了貨了。哈里只有想別的辦法了。但隨後的幾天里，更多渠道商發來類似通告。這位軍用物資採購大臣聳聳肩，「我不玩了。」
B96年6月上旬，接近中旬的一天，一封辭呈傳真到了塔斯曼帝國外事部門，塔斯曼帝國陸軍裝備處也收到了一份傳真——「情況有變，最新消息，所需商品無貨」。
關鍵時刻，指望外國人賠本當英雄，只能呵呵了。人家外國人是為了錢，沒錢，錢不夠，或者說這錢不值得人家玩命，龜兒子才會幫你丫的落後國家辦事。
第二位英雄，塔斯曼帝國的龜兒子，該國資本家傑克*達拉姆斯。
這個英雄，傑克*達拉姆斯是位國際貿易大商人，非帝國本族人，被征服民族的貿易資本家大商人，他和他的家族沐浴了許久帝國榮光，少說也有兩三個世紀，也許是被照耀了太久，到他這輩腦子壞掉了，家住首都就真把自己當帝國本族人了。不過傑克的朋友們很多都是政府官員，基本都是帝國本族人。當然，這位傑克還有更多的朋友是國外貿易商人，其中就有不少走私行當大佬。不過當下的這些外國朋友手頭都有點緊。經濟危機嘛，這幾乎是必然的。
這位裝比傑克的人際脈絡和所謂薩比主義熱情使得他覺得能為國家做些事情。通過政府部門的朋友關係，這位大商人得以自告奮勇站出來成為「無敵軍火庫哈利」的繼任者。當時所有人都不怎麼看好他，但這位帝國高層眼裡的異族人做得確實很好。
B96年6月9日，傑克*達拉姆斯被任命為塔斯曼帝國臨時軍購專員。他的這一職務可以任命外國人擔任國際軍購貿易代表代理採購軍火。傑克的外國朋友們很多都成了塔斯曼帝國的國際軍購貿易代表。這是帝國軍的槍炮庫存都開始告罄了，也就沒什麼毛病了，「啥軍火都要」，「是槍是炮能用的都給買回來」。
6月中旬，傑克的朋友們蜂擁至中央大陸永久中立區之一——薩利托港，這裡是國際頭號軍火地攤市場和正規軍工廠家常設展區和倉儲式市場。這些夥計們完全無視正規廠家，直奔地攤市場而去。那些個走私大佬們熟悉這個地方的地攤，毒販們也同樣如此，不過這裡那些軍火地攤主的主要客戶還是反政府游擊隊隊長們，弱小的民族自衛武裝，預謀政變叛亂的各類野心家以及給上述這三類人供貨的軍火商。
除了那幾位曾來過這裡的走私大佬，其餘的軍購貿易代表都是這裡的新面孔。這些主顧的到來令地攤主武器商販們頗感扎眼，「這是哪國又要搞政變啊？那家的游擊隊這樣有錢？」更令地攤武器商販們驚奇的是這些新客居然有什麼要什麼，山炮野炮榴彈炮，步槍機槍衝鋒槍，手槍手雷手榴彈，大宗貨大手筆大買家，以至於很多商家的庫存被買空了。
通常正規國家買貨幾乎都是去國際軍火大超市，貨全，配套也好，質量杠杠的，幾個也公道。塔斯曼帝國貿易代表們不是不知道軍火超市好，可是這些夥計們只能逛地攤市場掃貨，那樣才是准合法的，才能買到貨。曾經的世界三大強國，如今居然這樣的悲催，因為薩克森溫莎帝國聯合多國的軍火禁運，正品市場的貨塔斯曼帝國絕對是買不著的了，只有客戶是合規的正經人這些正牌子大軍火商才會賣。塔斯曼帝國雇傭的這些可憐傢伙只能去買二手地攤貨，也只能買來大堆的萬國造，貨品還很可能質次價高。好在這些不懂行規的傢伙只吃了個位數百分點的利潤，比起正規軍火商倒一手就翻一番的業內一般利潤價格，那到手價也真是太便宜了。
關鍵時刻，關鍵人物，臨時軍購專員傑克*達拉姆斯和他的朋友們為帝國軍隊搞到了相當數量的實用型軍火，具體明細如下：
23門150毫米加農炮，流出戰備庫存裝備，部分已使用過，馬恩羅科帝國製造，為該國陸軍試生產裝備（我軍查獲該炮，明顯是海軍炮改陸軍），配用炮彈1980枚，裝葯為安全苦味酸。
38門120毫米速射野戰榴彈炮，新炮，馬恩羅科帝國製造，海軍炮廠維持生產能力造的外貿型號火炮，炮彈13460枚，裝葯為安全苦味酸。
162門80毫米迫擊炮，新炮，B95年馬恩羅科帝國製造，每門配彈150枚，另新購炮彈40000枚，裝葯為安全苦味酸或化學戰藥劑（光氣）。
1031門50mm迫擊炮，新炮，馬恩羅科帝國製造，該國特色外貿產品，配用炮彈2170箱，217000枚，裝葯為安全苦味酸或化學戰藥劑（光氣）。
15門30毫米費爾德式速射機關炮，某國軍隊庫存裝備流出，配用殺傷爆破彈和穿甲彈，共236箱、12033發，合計10多噸，均為原產國諾爾登共和國生產。
10門37毫米雷諾速射機關炮，新炮，法克共和國製造，該國軍隊戰備裝備流出，另購買配用炮彈13800發，全部為高爆彈。
92門20mm小口徑的哈斯開乞速射機關炮，新炮，塞納共和國造，該國外貿裝備轉賣，炮彈1313箱，1313000發，只有實心彈。
156挺劉易斯7.62mm輕機槍，簡化版，薩克森溫莎兵工廠技術人員下班私造出售，配用子彈14萬發。（這槍只有薩克森溫莎帝國裝備，子彈不好搞）
226挺7.62mm馬克辛機槍，新舊都有，來自世界各國，配用子彈218萬發。
85616支9mm毛瑟卡賓槍，新槍，聖羅曼帝國外貿產品，配用子彈3162箱，每箱3000發。
44145支11mm大威力單發曼利徹步槍，薩克森溫莎帝國戰備庫存或淘汰武器流出，配用子彈1664箱，每箱2400發。
62916支7.62mm斯普林菲爾德步槍，全部為某雜牌廠仿製，每支配用子彈600發。
43411支9mm勃朗寧大威力手槍，比利時王國的FN國營兵工廠製造，庫存積壓產品。每支配用子彈200發。
31461支9mm轉輪手槍，某破產兵工廠庫存產品，相關業務銀行抵押品拍賣所得，每支配彈120發。
各國產各種型號手雷手榴彈15161箱，每箱24枚-60枚不等，總數約50萬枚。
塔斯曼帝國的救命軍火買到了，在帝國高層看來，這批軍火的數量足以改變戰局。只要這批軍火能及時運到，帝國軍完全可以扭轉戰局。這些軍火的運輸，走私大佬在這方面的能力似乎遠勝任何專業運輸公司。所以，傑克*達拉姆斯把這事交給了走私大佬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帝國軍購代表們完成採購的同時，已經有人盯上了這批軍火。這裡的各國情報機構也一直關注著這個市場，他們清楚買家，也清楚這些貨物的作用。多國情報機構一致認為，這批武器數量龐大，一旦全部運到戰區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戰局。作為塔斯曼帝國叛軍的後台，我國決定「卡住源頭，防患未然」。
B96年6月21日，我聖羅曼帝國出動艦隊在薩利托港外海攔截檢查一切過往船隻，沒收所有沒有合法許可的重武器和大宗輕武器。凱撒議長命令：如有必要可擊沉任何國家的任何船隻。但我軍還是晚了一步，第一批次軍火一天前就已經運出。雖然我軍這次行動進行了整整一個月，耗資巨大，成果也算顯著，查獲了大批走私軍火，但卻沒有多少運往塔斯曼帝國的貨物。客觀的講，這是一次極為失敗的攔截，得不償失。在我軍雷霆重壓嚴密封鎖之下，還是有大批軍火成功運到了帝國軍手中。重武器方面，38門120毫米速射野戰榴彈炮和炮彈13000餘枚，25門37/30mm口徑機關炮及其炮彈，6月25日就運到了塔斯曼帝國軍手中，這批重武器幾乎馬上就在戰爭中發揮了其應該有的作用。其他重武器起運日期稍晚，因為風聲緊沒法發貨，軍購代表們選擇了退貨。輕武器方面，走私販通過偽造手續，轉運至其他港口發貨等手段，順利突破我軍封鎖。在6月底7月初，幾乎所有的輕武器都運到了。這批軍火到貨后，塔斯曼帝國立即開始著手擴編本族人部隊。前線各部隊在庫存備用槍炮耗盡后，也開始換裝這些萬國造。隨後半年的戰鬥中，塔斯曼帝國陸軍殘存部隊逐步換裝了來自國際二手軍火市場的「萬國造式裝備」。短期部隊戰鬥力上去了，雖然將來後勤壓力山大，可那也得先有將來。
傑克*達拉姆斯似乎會有個美好的將來，但他那時候就已經註定要沒了將來。B96年7月25日，陽光明媚的下午，親自赴薩利托港採購軍火的傑克*達拉姆斯及其朋友多人乘車赴宴途中被我軍安排的衝鋒槍手當街擊斃。二十幾名衝鋒槍手使用「芝加哥打字機」瘋狂掃射，裝逼哥一行人死狀甚慘，如果當時有RPG，這活會幹的更漂亮。
你以為中立國老大就不敢橫了！！軍火生意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你辦了不該辦的事，結果只能是死，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親，軍火有風險，入行需謹慎。最近激情上演的大片《倫敦陷落》，反派夥計中東土豪哥做生意不按大老美的旨意出牌，胡亂賣軍火，把軍火賣給大老美的對頭，這不是作死嗎？所以人家大老美家出動無人機炸了這土豪兩次，他全家都炸沒了！！親，咱們出來混是為了賺錢的！！絕不是為了被炸的連根毛都不剩。跟老大作對會死的，何必非得作死呢？！
第三位「英雄」，塔斯曼帝國的「公僕」，該國政要尼罕加農。
論身份門第，這位尼罕加農跟前兩位都不一樣，他是帝國本族人，退役中將軍銜將軍，出身軍人世家。傑克*達拉姆斯一夥被當街擊斃之後，曾管理過軍隊裝備徐彤的尼罕加農被任命為帝國軍用物資採購大臣，全權負責軍備採購。7月27日，這夥計走馬上任。他新官上任第一件事，謝恩，謝首相的恩。
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幾年前，這位將軍還在任上分管裝備，他快退役了，卻出事了。他拿了點不該拿的錢，賬目沒有處理好，被發現了。那是很大的一筆錢，足以準備一個師的人……後來沒事了，因為首相阿姆撒得利耶出手了。這位退役將軍本來就是首相的死黨，關鍵時刻朋友有難得拉一把。這次有肥缺，首相有提了他一把。
那天晚上，尼罕加農去了首相家。阿姆撒得利耶的家堪稱豪華至極，尼罕加農不是第一次來他家了。兩人本是舊友，說話也開門見山。
首相：你不用謝我，我把你安在這個位子上是有個人目的的。
採購：相爺，您是我和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您有事儘管說。
首相：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你覺著這國還能撐多久？
採購：往好處說，也就能保住這半壁江山；往壞處說，很可能要亡國了。
首相：好，說的好。我就從你這話敞開了說。亡國咱就不談了，你懂的。只說好的，這仗打贏了，保住半壁江山了，這國也該是個窮國了，皇帝得維持這個國家，戰後重建，得有財路。叫你說說他那時候能找著的財路。
採購：相爺，我可就直說了。我覺著也就卡蘭運河，這是個用不完的錢袋子，別的沒發現有啥能立馬來錢的地方。
首相：呵呵呵。你也算是個明白人，我跟你直說吧，你，我，還有別的有錢人。我們辦的事他都知道，他不管是因為還用得著我們，這國小了，軍隊少了，咱這些人也多餘了。人少了，錢就少了，也就維持不了太多人享樂……
咱有金銀財寶，他那會最需要的就是硬通貨。你說他會怎樣啊？這打輸了我們可能會流亡海外，打贏了恐怕我們會分期分批掛到城門樓子上了。
採購：相爺果然深謀遠慮，奴才聽相爺的。
阿姆撒得利耶示意尼罕加農湊到跟前來，兩人耳語片刻……
…………
幾天後，尼罕加農正式進入了工作狀態，跟薩利托一家新成立的軍火公司來往密切，大單不斷，在8、9月份連續從這家公司購入大批軍火，這些都是首相安排的。
8月份，9月份，塔斯曼帝國買到了大批軍火，尤其是急需的重型軍火，這也是尼罕加農重點進口的武器類型。
150mm/152mm/155mm火炮，共計132門，舊炮，來自7個國家的11個型號，平均每門炮只有炮彈43發。炮彈最多的一門炮有114發炮彈，最少的那門只有16發。
105mm/110mm/115mm/120mm火炮，全是舊炮，共計204門，來自15個國家，17種型號，平均每門炮炮彈只有67發。最多的92發，最少的只有24發。
70mm/73mm/75mm/76mm/77mm火炮，有新有舊，舊炮居多，461門，20個國家，12種型號，平均每門炮只有97發。最多的150發，最少的只有31發。
輕武器方面進口的也不少，來自各國的各種口徑舊步槍總計434659支，配用子彈卻只有7600萬發，每支槍只有100多發子彈。這時候機槍突然變得有些太難買了，以至於一挺也沒買到；不過單兵手榴彈倒是供應量超級大，買入了手雷手榴彈近8萬箱，總數高達240萬枚。
更多的大炮，尤其是大口徑火炮，這是一支軍隊的核心火力。那些大炮充斥著勝利的賣相，有炮就能贏。可是，可是這些重炮都是些「萬國造」舊炮，海量的型號，你再看看那少得可憐的炮彈……這好像不只勝利的賣相，更像是行軍的累贅，絕對的後勤系統噩夢。不過後勤系統倒是沒嫌麻煩，確切的說，這些老爺火炮根本不用採購炮彈，因為市面上幾乎買不著這些火炮配用炮彈。另外，炮彈少，不用存，跟著炮走，攜行彈藥打光了炮也就廢了。幾乎每次較大規模戰鬥后，帝國軍都得扔掉部分火炮。輕武器方面，槍械型號龐雜，配用子彈少得可憐，以至於不管是多麼爛的部隊總有幾個人能打光子彈。
這樣龐雜的武器配置彈藥數量幾乎無法進行大規模作戰。可是，隨著國際軍火供應的斷絕，就連這些「萬國造」裝備和彈藥都無法保障了，沒了重炮，只有狂甩手榴彈了，可這樣子傷亡就上去了。在跟起義軍作戰的最後階段，塔斯曼帝國軍已經全面進入了游擊隊作戰模式。這樣要能打得贏，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看了這些，你可能覺著首相和他親信真尼瑪會賺錢，亡國時刻居然都不忘刮最後一把再走，或者以為首相在利用這家公司洗錢，無論那樣你都大錯特錯了。實際情況遠比趁國家危亡之際自肥或洗錢更加糟糕，糟糕的超乎想象。這家對口軍火專供公司的實際控制者不是首相或與之利益相關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她姓康斯坦丁，名叫賽琳娜，而她丈夫就是聖羅曼聯合帝國議長諾斯羅普*埃米利烏斯*凱撒。至於凱撒議長的老婆從哪裡搞來這些破爛軍火的，據說絕大部分是從各國戰備倉庫里按噸收購的。
首相不是洗錢，而是在送禮或者說履約，此前他早已經跟聖羅曼聯合帝國達成秘密合約。諾斯羅普*埃米利烏斯*凱撒以貴族的榮譽擔保阿姆撒得利耶及其家人在聖羅曼帝國新領土上各類資產的安全；阿姆撒得利耶向聖羅曼聯合帝國報告塔斯曼帝國的重大軍事行動並依照聯合帝國的指示行事。他們之間的這項絕密暗黑合作早在6月中旬就開始了。此前，就是這位首相向聯合帝國報告了傑克*達拉姆斯的行蹤。
9月20日，尼罕加農中將攜帶巨額黃金存單赴國外商談一筆軍火進口事宜，幾天後帝國與之失去聯繫。在這之前他已將家人送往聯合帝國軍及起義軍控制區。
9月23日，塔斯曼帝國末代首相阿姆撒得利耶奉皇帝密旨出國，籌備流亡政府事宜，自此一去不歸，他帶走了自己的家人，也帶走了國庫里殘存的近兩噸黃金。
多年以後，一家跨國公司橫空出世，實際控制人就是這位阿姆撒得利耶，多位股東曾是塔斯曼帝國的重臣，其中就有這位尼罕加農中將。時至今日，這位亡國權貴後代們的日子都過得很好，比阿史那沙比哈給他們家發工資時還要好。
…………
故事講完了，總結一下三位軍購哥，再看看他們的後代。
第一位「軍火庫哈利」，厄洛爾哈利先生，主動退出。哈利家族至今還健在，還是賣軍火，做得還是很大，高額軍火暴利維繫著生活的奢靡和家族的榮耀。
第二位，裝逼哥，xx主義資本家，傑克*達拉姆斯先生，在一向治安良好的繁華街頭被「芝加哥打字機」爆頭。他死後妻子孩子無依無靠，財產散失殆盡，他的家人大多死於戰亂和飢荒。據說他現存的唯一後代，40多歲的未婚男，曾在原帝國首都附近的銅礦干礦工，后因事故殘廢。
第三位，阿姆撒得利耶，安度晚年，兒孫滿堂。現任某跨國公司副總裁阿姆撒羅德曼就是他的後代之一，該家族還有多人在政界商界都頗有作為，富有的一家人，堪稱名望一族。
這三個故事告訴我們：即使你是一位神一樣的角色也總會被豬一樣的隊伍害死；你若是位神一樣的對手何必找豬一樣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