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報國從軍(2)
肖戰歌佯作才察覺到他剛才那句「李雲俠將軍」的涵義,雙手一擊掌,看看李雲俠再看向張荷舫,說:「李雲俠將軍?這麼說,兩位都是軍人?」
李雲俠和張荷舫哪裡想到他會在這種事上耍心眼,對視一眼,張荷舫笑著說:「二十九軍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這裡來?」
「二十九軍?」肖戰歌一愣。
肖戰歌對讀書什麼的是真沒興趣,用他自己的話講,他看到書就好像看到一群蝌蚪在遊動一樣,最多五分鐘,便會被催眠。讀書少,對穿越者來說絕對是硬傷。也就是他記憶力還不錯,否則的話,估計連李雲俠都認不出來。肖戰歌倒不是不知道二十九軍,畢竟,二十九軍的大刀隊在後世太有名了。但是,穿越前軍人和黨員的雙重身份,使得他穿越過來之後根本就不會考慮黨領導以外的其它軍隊。
他只是稍稍一愣,在李雲俠和張荷舫看來,卻是再清楚不過的立場表達了。李雲俠故意臉一板,問:「怎麼?看不上我們二十九軍?」
「啊?!不不,我是想找一支真正有志打鬼子的軍隊——」肖戰歌說,說完後悔得要抽自己嘴巴子。什麼叫「真正有志打鬼子的軍隊」?這話說得也太沒水平了。論打鬼子的決心,二十九軍算是非常不錯的啦。
張荷舫聽了果然眉頭一皺,不滿的說:「肖兄弟,你這話我不愛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二十九軍不是真正打鬼子?長城抗戰知道嗎?打得最堅決最漂亮讓小鬼子吃了大虧的,除了我們二十九軍還有誰?哼!要不是友軍太不中用,最後取得勝利的一定是我們。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進城嗎?我們是為了給二十九軍招軍官苗子……」
張荷舫是誰?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親自委任的軍事訓練團的教育長。教育長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首先得能說會道。肖戰歌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結果便引出了張荷舫的長篇大論。
張荷舫很生氣,李雲俠則小眼睛一亮,再看肖戰歌,越看越覺得這小夥子是個好苗子,眼珠子一轉,心中已經有了算計。「好了好了,我估計肖兄弟也是無心之語,」他站出來打圓場:「肖兄弟,你的話我也不能認同。是,我們中國的軍隊是有派系之分,但是打鬼子保衛家園,這是全體炎黃子孫的事情,在此大義面前,不應該太拘泥於派系之分。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肖戰歌趕緊順台階下,拱手對張荷舫說:「張將軍,我口無遮攔,得罪了。二十九軍我知道,打鬼子很堅決的。」
張荷舫聽他這麼說,氣也就消了,說:「那你們師兄弟都來我們二十九軍怎麼樣?你師弟可以加入軍訓團,你么,我們正好缺一個武術教官。我覺得你能勝任這個職位。」
俞驚鴻見他說漏了自己,趕緊問:「長官,我呢?我拳腳功夫也可以的,一個人打三五個壯漢不成問題。」
「可是我們軍訓團不要女學兵哪?」張荷舫為難的說。
俞泰生已經不知道走哪裡去了,肖戰歌也不放心俞驚鴻一個人回去,說:「張將軍——」
「我可不是什麼將軍,如果你有志加入我們二十九軍,可以叫我教育長。叫我老張也成。」
李雲俠已經對肖戰歌動了惜才的念頭,便對張荷舫說:「荷舫老弟,教官不是都要配備勤務兵的嗎?你看,讓俞姑娘當肖兄弟的勤務兵可好?你在柳營外面給肖兄弟安排一間宿舍,這樣,她就不需要進入柳營了。」
張荷舫一聽覺得這個主意好,連連點頭,肖戰歌嚇一跳,忙說:「李將軍,張教育長,二十九軍沒有野戰醫院嗎?我師妹整日想著報效國家,我覺得讓她去野戰醫院出點力也好。」
張荷舫點頭:「這主意不錯。」
李雲俠看肖戰歌兩眼,似乎對他能提出這樣的建議挺意外的,也點點頭,問俞驚鴻:「姑娘,你覺得呢?」
俞驚鴻紅了臉,說:「我想當師兄的勤務兵。」
李雲俠「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向肖戰歌。
肖戰歌的臉登時紅了。如果他不知道李雲俠的身份,這個問題不難回答。但現在既然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再考慮到自己這個「大師兄」是個西貝貨,俞驚鴻的美人恩就難以消受了。校戰歌他萬一還活著呢?如果他也參加了八路或者新四軍呢?將來萬一照面,他身份敗露還在其次,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往輕了說,至少也是人品為題。往重了說,單單一個「居心何在」,也許就能讓他成為史上最失敗的穿越者。肖戰歌一時想得有點多,便遲遲沒有發表意見。
張荷舫人不錯,以為他尷尬,就提出一個問題:「肖兄弟,我們既然是同仁了,我就得好好批評你一下了。剛才在城裡,你動手搶槍誠然勇氣可嘉,卻有點孟浪了。那個候五,他要是果斷一點向你開槍的話,那就太危險了。雲俠兄,你覺得呢?」
李雲俠點點頭,附和道:「確實很危險。」
「他沒打開槍的保險,不然我也不敢貿然出手搶槍。」
張荷舫聽了一愣:「我當時沒注意看。」問李雲俠:「是這樣嗎?」
李雲俠看向肖戰歌,小眼睛再次一亮,問:「小兄弟打過槍?」
肖戰歌一聽,便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他也光棍,很乾脆的承認:「打過。」
李雲俠追問:「手槍還是步槍?」
有些事,欲蓋彌彰反而惹人懷疑,肖戰歌坦承:「都打過,包括捷克輕機槍和馬克沁重機槍。」
張荷舫此時也聽出味道來了,說:「馬克沁重機槍都打過?肖兄弟,你,你——」應該是語言一時沒組織得起來,連說兩個「你」,卡殼了。
李雲俠小眼睛里的神采更足,他先對張荷舫說:「老弟,你這回撿到寶了。」然後問肖戰歌:「手槍和步槍想要接觸到不難,輕重機槍一般人可觸摸不到。肖兄弟,你得好好的說清楚了。」說著,雙眼緊緊的盯著他。
肖戰歌心中「咯噔」一聲,暗罵自己:暈,怎麼忘記這位大神是做地下工作的,最擅長偵察和反偵察了,我這不是自找煩惱嗎?他正苦思接下來該如何圓場,旁邊的俞驚鴻許是覺得李雲俠有點咄咄逼人,說:「李將軍,我大師兄他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