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撞擊
「進攻!」「支那豬,去死!」「殺光支那豬」……種種日式吶喊聲傳入肖戰歌的耳朵,肖戰歌猛的站直身子,兩把駁殼槍平翻,扳機一下子扣死。司元功也丟掉了反坦克槍,同樣是兩把駁殼槍握在手中。「叭叭、噠噠、咄咄……」有各色槍聲在肖戰歌身後打響,越來越多的特務營士兵加入戰鬥,他們當中,不少人才衝出房屋,就被迎面而來的子彈射中,當他們扣下扳機的時候,他們打出的子彈,實際都飛上了天空。
特務營官兵,除了肖戰歌和司元功等為數極少的幾位還保持著冷靜,其他人完全進入熱血狀態,把戰術動作、射擊要領什麼的都忘了。向雙武肚子上中了一槍,可是,他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靠在土坦克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花機槍,一邊喊著:「狗.日的,來啊!來啊!」一邊一下一下的扣著扳機。
馬化桓中槍的部位在左手,一顆三八大蓋的子彈直接將他的左手大臂穿了個洞,他草草的用繃帶綁了,趴在一具已經被炸得坍塌的土坦克里,右手單手持槍,向正面的鬼子射擊著。
對面的日軍,鬼子軍官們集體陷入癲狂狀態,一個個或揮舞著指揮刀,或揮舞著王八盒子,只是吆喝驅趕身邊的士兵往前沖。而鬼子兵們,絕大多數人都眼睛發紅髮了狂,開過槍之後也不拉槍栓,抱著槍只顧著往前沖。
肖戰歌一邊開槍一邊往前沖,衝到街壘后,看到右手邊的巷道里又衝出來幾十個鬼子,他將槍里的子彈打光后,右手從背後拔出了大刀。
大刀是大刀隊的標配。肖戰歌入主特務連后,曾因為要求總隊部給特務連配備大刀而遭到不少人的嘲笑。不過,因為他堅持,所以,總隊部還是給特務營所有人額外配備了一把大刀。
肖戰歌大刀在手,整個人的氣質又冷了兩分,乃至於巷道里衝出來的鬼子,當頭的兩個對上他的眼神后,一時躊躇,身形居然頓了頓。這兩個鬼子的行為立刻遭到了一個鬼子中隊長的毆打,他一人踢了一腳,將兩個鬼子踢了個趔趄,雙手執指揮刀,大喝一聲,向肖戰歌沖了過來。
肖戰歌身旁,馬化桓等人都咬牙爬了起來,各自抽出了背上的大刀;肖戰歌的身後,支援上來的特務營官兵見狀,人手一把大刀在手,一個個圓睜雙目,站在了肖戰歌的身後。
「兄弟們,怕嗎?」肖戰歌無視鬼子中隊長手中閃著寒光的指揮刀,問。
「營座,怕死就不當兵了!」向雙武大聲應道。
肖戰歌聽出了他的聲音,笑:「向雙武,打贏了,我請你吃紅燒肉!」
向雙武本來左手捂著肚子上纏了繃帶的傷口,右手握著一把大刀,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聽見這話,喉頭一陣聳動,臉上泛起噁心表情,說:「營座,你——」
「殺鬼子都不怕,還怕吃紅燒肉?!」肖戰歌說著,往前跨了一步,右手手腕一抖,大刀由下而上,刀背朝上,迎著鬼子中隊長劈過來的指揮刀磕了上去。鬼子中隊長哪裡有肖戰歌的手勁大,指揮刀登時被磕得飛起,他才大驚失色,眼前有一道白光閃過,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身體一輕,好像飛了起來,垂眸看時,先看到地面上的景象正在倒退,再看到一個沒頭的身子的脖頸里正有鮮血噴出,他腦筋一轉,瞬間明白自己的腦袋被斬飛了。「……」——他想要大叫以宣洩恐懼,嘴巴張開卻什麼聲音也沒能發出。然後眼前一黑,就此成了中國大地上的一個孤魂野鬼。
肖戰歌用破鋒八刀,一回合就將鬼子中隊長的腦袋斬飛了,他的身後,一片叫好聲登時響了起來。
這些叫好聲中,有幾個記者的聲音,包括李妍這個唯一的女記者。記者們目濡耳染這麼長時間,早就習慣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血腥氣。這些記者也真是大膽,肖戰歌他們挺著大刀迎向鬼子的槍刺叢林的時候,他們也跟了出來,並且無視可能存在的流彈,「咔咔」的瘋狂摁下了快門。
大隊中隊長的被殺,並沒有阻嚇到那些鬼子兵,反而讓他們變得更加瘋狂了。有幾個鬼子喊著為鬼子中隊長報仇的口號,握著槍刺,就向肖戰歌扎來,肖戰歌當然不怕,正要揮刀迎上,他的身邊,一幫兄弟已經迎了上去。
教導總隊的指揮部里,桂永清在手下副官報告說與特務營失去聯繫后,猶豫了一會,派出了一個營的預備隊。
「剛才日機的轟炸相當密集,電話線肯定被炸斷了,」邱清泉見桂永清皺著眉頭,一副誰欠了他幾百大洋沒還的樣子,安慰他說。
桂永清此時反而想通了,說:「不應該放任肖戰歌的,應該早早的就派出預備隊。要是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大公紗廠再丟了,特務連又,又全軍覆滅,那那——」
不管桂永清之前對肖戰歌是如何的觀感,現在,肖戰歌都已經用自己的表現贏得了桂永清的重視甚至尊敬。
軍隊不比地方,特別是在國戰中。對於軍人能說,會帶兵能打仗,這是根本。否則,哪怕溜須拍馬的能力再強,也是難登大雅之堂的。
因為武士道精神的原因,日軍對白刃戰很痴迷。即使紗廠對面的房屋被日機炸塌了不少,雙方的接觸面依舊被限制在了一定範圍內,這就給了特務營特別是大刀隊學兵們發揮的機會。
肖戰歌和狐十一此時已經將巷道口給堵上了。鬼子兵每次只能衝上來兩三個人,兩三個鬼子,哪裡是肖戰歌和狐十一的對手。肖戰歌和狐十一各守一側,剛開始的時候還會玩出一些花活,在時間長了以後,為了節約體力,直接用最簡單的破鋒八刀迎敵。於是,不過一刻鐘左右,倒在他們前面的鬼子已經不下三十人,乃至於,他們為了給鬼子衝過來的機會,還特地往後退了退,將戰場擴大到了街壘一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