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毀滅之道
讓張峰又驚又喜的是在這個世界他感受到了遊戲中熟悉的天地元氣。也就意味著他可能可以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修鍊遊戲中那神奇的巫術。他在遊戲里一次偶然的冒險中得到了一部叫做《毀滅之道》的功法書,是《巫師傳說》中一本至高無上的秘典,憑著這本秘典,張峰晉級九級大巫師,成為了《巫師傳說》第一人。
在死去馬克的記憶里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巫師這個職業,這讓張峰喜憂參半,如果哪天他當眾施展了詭異的巫術而被歸入異教徒,或者乾脆成了魔鬼的化身,那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看來巫術在我成為正式巫師,有足夠自保能力之前一定不能顯露出來。」張峰感慨道,「要不順便學習下這個世界的戰技,成為一個高級戰士也不錯。起碼能大大提高我的身體素質。」
《巫師傳說》這個遊戲當然不會只有巫師一個職業,每個遊戲中都少不了戰士,為了遊戲的平衡,戰士修鍊到頂級絕對不會比巫師弱,所以遊戲里也有無數頂尖的戰士功法。
張峰迴憶了下《巫師傳說》中接觸到的一些神級戰士功法,因為不是自己主修的職業,完全記不清了,不過有一個戰士初期必學的功法《納氣決》還記憶猶新。因為張峰曾經練過一個戰士小號,也沒花多少時間在裡面,這個功法是遊戲初期一套最簡單,也是最低級的功法,完全是用來打基礎的。
想到了這些,張峰心裡頓時就有了底,抬腿便想往外走,目光流轉之下突然發現了山洞中不遠處有一具不知名的骸骨。好奇心使然,他便走了上去。
骸骨端正得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面前放著一個墨黑色的木盒,木盒上有一本殘破的日記本,殘骸身邊還有一個已經腐爛的包袱,旁邊豎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劍。
張峰搓搓手,首先小心翼翼得翻開那本殘破的日記本,發現日記本已經霉變得厲害,絕大部分的記錄已經看不清楚,只有最後面的幾頁還能勉強辨認出字跡來。而這似乎正是骸骨主人最後臨終的遺言:
「本人巴格龍.布萊頓,安塔王國布萊特家族族長。蹉跎一生八十餘載,受上天垂憐在六十三歲這年勉強突破到強戰士,然十數年修鍊用了無數藥材也無法寸進。」
看到這裡張峰暗想:「布萊頓家族?這不是如今的安塔王國三大家族之一嗎?怎麼淪落在了這裡?」
張峰想著低下頭繼續往下看:
「今年三月好友邦德家族族長烏瑟莫爾前來找我,他無意中在落日山脈深處發現了一處詭異之地,裡面極有可能有讓我等更進一步的方法,這讓我怦然心動。」
「那處詭異之地果然陰森恐怖之極,難以用言語形容。所有的隨從全部死光了,烏瑟莫爾和我兩名強戰士在裡面堅持了三日,最後拼著身受重傷才狼狽不堪地突入了一個小木屋。」
「在那漆黑而恐怖,似乎數百年也沒人來過的小屋裡我們發現了一具已經化成灰的骸骨,一張泛黃的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卻又完好無損的奇異羊皮紙,一塊不知道什麼作用的藍寶石。其他所有亂七八糟不知其用途的東西都已經腐朽不堪,連拿都拿不起來。」
「我一早就發現那張羊皮紙不同凡響,在這麼陰暗潮濕的地方放置了數百年還保持著其原有的堅韌,而羊皮紙上那個詭異的符號雖然簡單,但我看一眼就覺得頭昏目眩,視線一轉開才發現腦海中根本沒有那個符號的印象。一連試了幾次都是如此,可見這個羊皮紙一定不同凡響。」
看到這裡張峰皺起了眉頭,心想道:「詭異的符號?符文?難道這個羊皮紙跟巫師有關?可是我修鍊的內容好像跟這個不太一樣。」
想到這裡張峰搖搖頭,繼續往下看去:
「關於羊皮紙和藍寶石的分配我和烏瑟莫爾發生了一些爭執,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讓我比較滿意,我得到了羊皮紙,而藍寶石給了烏瑟莫爾。就要離開的時候我在小屋外發現了十幾株奇怪的花,我發誓從來沒見到過這種墨黑色的野花,上面沒有絲毫能量的波動,看上去就像是一種普通的野生植物。不過直覺告訴我能在這裡生長的野花一定不簡單。」
「我用小屋上破舊的木板簡單做了一個小盒子,把這十幾株野花裝了進去。就在要離開這片詭異的險地時,卑鄙的烏瑟莫爾出手了,他乘我不注意一劍砍斷了我的右手,然後又一擊刺穿了我的肚子,本來就重傷的我傷上加傷,乘著烏瑟莫爾彎腰拾取我故意扔出羊皮紙的間隙,我才逃了出來。」
「我知道烏瑟莫爾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不過我寧死也不願意自己的屍體被這個惡棍褻瀆,於是我跳下了這個懸崖。沒想到懸崖中間居然還有這麼個天然的墓地,這難道就是老天爺專門為我準備的嗎?」
「我感覺已經不行了,如果將來有有緣人能夠找到這裡,我包裹中一本功法《利爪功》以及些許財物可以任取,如果我留下的東西對你有用的話,請把我的真實死因轉告安塔王國布萊頓家族。布萊頓家族就我一名強戰士,我的隕落可能會給家族帶來意想不到的變故。如有可能,請照顧一二。拜託了!
巴格龍.布萊頓絕筆」
看完這段日記,張峰深深嘆了口氣,在面對重大利益的時候真的不能太相信別人。前世有句俗語: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這個巴格龍死得可真冤。正如之前已死的馬克那般,就是太相信別人的下場。
不過從這點可以看出,這個烏瑟莫爾藏得很深啊!那麼之前與馬克的爺爺交好,是不是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又或者——那群突襲賽安家族的黑衣人便是這烏瑟莫爾帶來的?張峰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些當年那樁無頭案的線索。
好在還沒有娶那個幽若,否則豈不是羊入虎口?張峰這一刻倒是慶幸萬分。
稍稍翻了下那個破爛的包裹,除了旁邊那把破舊的長劍磨一磨后勉強還能用外,其他已經不能用了,如果說還有收穫的話可能就是那本薄薄的寫著《利爪功》的小冊子,這本小冊子用一張極大的牛皮包裹得嚴嚴實實,上面似乎還做了防霉處理,所以保存得還算完整。不過張峰簡單翻了幾下后就隨手塞進了挎包,這功法與《納氣決》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而他的眼睛則看向了日記本下的那個木盒。
十多年過去了,估計木盒中的那些野花早就腐敗分解了吧?張峰輕輕打開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整齊的墨黑色小花,在黯淡的光線下,六瓣黑紅色花瓣中間,一簇墨綠色的花蕾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這些花居然還沒有枯死,反而在木盒中生根,繼續生長,其根系深深扎進了腐敗的木頭中。
張峰看到這些野花先是一愣,然後他忽然笑了。難怪巴格龍說這些花上感覺不到任何能量波動,如果暗夜花中有能量波動那才叫奇怪呢,暗夜花一般生長在長久不見陽光的地下,它對精神力有著極好的提升和滋補作用,是低級巫師的極品良藥。
「恩,雖然等級比較低,成色也很一般,不過這也正是我現在用得上的。高級一些的藥材我反而用不了。」
張峰數了數,盒子里一共有十三株暗夜花,用暗夜花做冥想藥水暫時不可能,不過他倒是有一種土辦法可以盡量高地提高對藥材的吸收。只是現在還不是使用這些花的時候,張峰把木盒小心翼翼地蓋起來用腰帶綁在背上紮緊,然後又拿起那把銹跡斑斑的長劍,往山洞外走去。
來到山洞外,迎著空中的太陽,張峰挺起胸膛發泄式地高呼一聲,這一次重生原本是必死無疑的,結果居然奇迹般地生還了,而且生還得還有些莫名其妙。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既然老天爺讓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成為了這個叫作馬克的人,那麼我以後就用馬克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闖蕩一番吧。」張峰默默得對自己說,「張峰已死,以後這個世界上只有馬克,再無張峰。」
「絮兒,好好地在洛神宇宙等我,總有一天,我會來找你的!」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他往高處看看,發現有許多藤條從上面蔓延下來,於是用手拉了拉,發現非常結實,加上他如今已經是三級戰士的力量,爬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花費了足足半天時間,翻山越嶺,終於趕在在太陽落山前,馬克按照記憶返回了安格里村。
看到馬克安全歸來,安格里村的族人們都大大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馬克的妹妹雪莉和母親白露。馬克已經是賽安家族嫡系中唯一的一個男丁了,一旦他出了什麼事,那麼也就預示著賽安家族嫡系一脈從此絕後。當然,暗中也有幾個家族分支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也難怪他們失望,只有嫡系敗落,分支才有上位的可能。
趕了一下午的山路,馬克也累了,這一夜,是他重生以來睡得最安心,也是最舒服的一晚。
也就在這一晚,一個人影偷偷離開安格里村,來到山外的莫斯小鎮,隨後當天夜裡,莫斯小鎮兩匹飛馬疾馳而出,連夜向著王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