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都來客
看著遠方山坳里那片層層疊疊的石頭房子，一路不停得凝刻火系符文的馬克心裡不由自主得放鬆下來，這裡是自己的家，這裡有媽媽和妹妹。這裡充滿了寧靜，安詳。讓馬克能安心地好好睡一覺。
「哥——你回來啦！」村頭一個纖細的身影招著手，飛快得奔到馬車前。雪莉是馬克的親妹妹，如今才十二歲，也許是從小營養不良的原因，長得特別瘦。
「哥，這些天擔心死我了。」雪莉眼中只有哥哥，完全看不到身後那麼多豪華馬車。
「放心吧，哥不會有……」話還沒說完，馬克就楞在了當場。心裡短暫的空白之後立刻驚濤駭浪起來：
「不是吧？天生精神力覺醒？巫師資質？」
馬克獃獃得看著妹妹，完全無語了，精神力波動只有巫師才能感受得到，之前馬克精神力還沒有覺醒，如今感受到妹妹身上隱隱的精神力波動，讓馬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你怎麼了？」雪莉疑惑得看著哥哥，剛才在哥哥身邊說了半天話才發現不對勁。
「哦，沒事，哥哥一會兒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說，現在先把後面馬車裡的東西搬下來。」
自從回到祖地之後，賽安家族的生活便每況愈下，這十年以來家族當年匆匆撤離王都時帶出來的積蓄早就花光了。如今殘存的賽安家族成員都靠著狩獵為生。雖然窮困，不過只要一家有口吃的便不會忘記其他人，這才勉強支撐了下來。
如今馬克帶回來了這麼多財物自然不能獨享，這麼多年來要不是那些家族分支輪流提供食物，他這支嫡系怕是早就餓死了。
馬克把一馬車自己需要的藥材帶回家，其他的讓大管家老莫全族按人頭分了。這也是這麼多年來族裡的規矩，區別也只是馬克這筆小財著實大了些。光金幣就有上萬枚，加上各種首飾，玉器，珍貴陶瓷，器皿，總價值超過十萬枚金幣。這讓老莫分錢的時候手都在顫抖。不停得說：
「少爺出息了，少爺出息了……」
帶著歡天喜地的雪莉往家走，來到家門口時，馬克發現門外停了足足十幾輛豪華馬車，與這些馬車比起來，之前露依娜乘坐的那輛簡直就像一個醜小鴨。
看著這些馬車，馬克心裡有了一絲隱隱的猜測，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是要上門打臉了嗎？如今的我可不會再如之前那麼幼稚了！
這時馬克身邊的雪莉悄悄湊到他面前道：「哥，是未過門的嫂子帶人來了，足足有三十多個人，他們已經到了三天了，這三天以來都是我和母親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們。家裡的食物都快被他們吃光了！哼——，吃了我們家的東西還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們！」
隨後雪莉見馬克沉默不語，連忙擺手道：「哥，我可不是說嫂子的壞話，其實嫂子長得還是蠻漂亮的！」
馬克搖搖頭，沉聲道：「她以後都不再是你嫂子了！雪莉，一會兒你進門之後去給我找支筆和紙來，我有用！」
「恩！放心吧，哥！」雪莉聽到馬克的話眉開眼笑，她對幽若的印象可糟糕透了。高傲也就罷了，對母親還呼來喝去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還沒踏進堂屋，一個囂張的聲音便傳到馬克耳邊：「你們賽安家族如今還剩下什麼？要功法沒功法，最強的也不過是區區一個七級戰士。看看你這兩天都給我們吃了些什麼？簡直就是難以下咽啊！我家的豬吃的都比這要好上十倍！你讓我妹妹嫁到你們家吃這些苦？你以為賽安家族還是曾經的那個賽安家族嗎？簡直笑話！」
白露低垂著頭，臉上滿是苦澀：「招待不周，實在對不住了！只是這件事情還得等馬克回來之後才能定奪，畢竟他才是賽安家族的族長。」
「族長？噗——」卡門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就憑他？區區一個三級戰士？你信不信我一隻手打得他找不到北？還族長！哈哈哈——」
「哦？那我倒要討教討教了！」馬克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踏進屋子，迎著卡門嘲諷的神色冷冷望去。
聽到馬克的聲音，白露驚喜地抬起頭：「馬克，你終於回來啦！」
她邊說話邊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好好檢查了一番，發現馬克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大半個月沒有回家，她早就擔心壞了。
「喲嚯——，想跟我討教？好啊！你來啊！我就在這裡。」卡門自信滿滿地踱步來到馬克面前，十七歲的他已經達到五級巔峰戰士的實力，如今在王都戰士學院進修，哪裡會把小小的馬克看在眼裡。
「這可是你自找的！一會兒打傷了可別怪我不知輕重！」馬克臉色平淡，絲毫不把卡門放在眼裡的樣子。
「哈哈哈——，好！我同意！不過如果你敗了，你就得退婚！主動與我妹妹解除婚約！理由嘛——，自然是自認配不上我妹妹，如何？」卡門挑釁地看著馬克，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跟半年多前有點不一樣了，可到底哪裡不一樣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好！」馬克目光一轉，抬頭問道：「可如果我贏了呢？」
「你贏了？」卡門哈哈大笑，「你贏了自然可以立刻迎娶幽若，不僅迎娶幽若，你還能從我邦德家族得到一筆豐厚的陪嫁，其中有大片的土地，金幣，奴僕還有數量眾多的護衛，如何？」
馬克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好！」
「哦？你同意了？」卡門動作一頓，眼中一道亮光一閃而過，「這可是要下戰書的！」
站在卡門身後的幽若自從馬克進門之後就一直盯著他，讓她奇怪的是自己如此一個美人站在面前，這馬克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上自己一眼。而從他自信的談吐，冷靜的臉龐上，幽若似乎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馬克。這個男人，經過了那件事情之後似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他還算識相，沒有提起半年前那件事情，否則一旦說出來，我也就不得不採取第二套方案了！
想到這裡，幽若眼中閃過一道狠辣的神色。爺爺曾經說過，無論是誰，只要擋住了自己前進的道路，都要直接摧毀！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是保證自己地位的唯一砝碼！眼前落寞的賽安家族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就在幽若泛起小心思的當兒，馬克與卡門已經簽下了戰書，勝負之後的賭約也詳細寫在了上面，只要簽署戰書便有了契約關係，在這個遵守契約如同生命的世界里，一旦違背契約就會被所有人排斥，這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
「哥！你真的要跟他打啊？」雪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手裡捧著幾張紙和一支鵝毛筆，攔在馬克面前擔心地問道。
看到雪莉眼中的擔憂，馬克心裡一暖，他笑著摸摸小傢伙的腦袋：「放心吧，哥哥沒事！你在一旁好好看著……」
「來吧！小子！看我一巴掌打爛你的嘴！」卡門不耐煩地打斷了馬克的話，大大咧咧地擺好姿勢，向馬克招了招手。
馬克微微一笑，把還想說話的雪莉拉到一邊。雙腿微微彎曲，一隻手橫在胸前，另一隻手伸出一根食指向卡門招了招：「來者是客，這第一招就讓你先攻好了！」
「小子，大言不慚！既然你這麼急著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卡門哪裡看不出馬克眼神里的輕蔑？以及那小小的一根食指中蘊含的侮辱。這一刻他勃然大怒，從小到大誰敢對他如此看輕過？今日拼著受些懲罰也定要打斷四肢，再廢除武功，我看你今後還怎麼囂張！
卡門暴怒之下，兩下助跑之後直接騰空而起，一腳向馬克踢來。五級巔峰戰士的實力全力爆發，聲勢駭人。讓在一旁觀戰的雪莉和白露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卡門的聲勢在雪莉和白露面前自然駭人，不過在馬克面前卻也就是一般般，畢竟馬克已經是一個六級戰士，雖然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不過總算前世也學過半年的散打。加上如今超乎常人的力量和敏捷，以及成為巫師學徒之後敏銳的洞察力，對付比自己等級還要低的卡門自然問題不大。
這一招凌空踢腿如果對付比他等級低的人自然效果不錯，不過這一招最大的弱點在於身處空中無法借力，在他起身的剎那，落點已經能夠預期了，馬克稍稍後退兩步，看著凌空飛來的卡門，在他即將落地的當兒一拳打在了卡門的腰間，這一下馬克用了全力，直接把他打得橫移了兩米有餘。
「啊——」卡門遭到重擊，慘叫一聲摔在地上，一時間居然連爬都爬不起來。
「哥——」看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幽若第一個反應過來，她想到了一個之前從未想過，現在卻非常有可能發生的非常嚴重的後果，一旦卡門輸了，她豈不是必須嫁到這鳥不拉屎的窮山溝里來了？這對於她來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怎麼樣？還要試試我的拳頭嗎？」馬克看著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卡門，記憶里出現了幽若一刀刺入自己腹部，眼前的卡門再一腳把自己踢下懸崖的一幕。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若非你這麼做，我還怎麼重生到這個世界呢？而且還讓我在那懸崖下面得到了那麼多的好處，甚至還有那位仙女——，想到這裡，馬克下意識地摸了摸被他卡在內衣口袋裡的那根玉簪。
「咳咳咳——」好半天卡門終於緩過氣來，重新站起了身，惱羞成怒地看向馬克，「沒想到短短半年，你的實力居然提升得如此之快，看來你在那懸崖底下應該得到了一些好東西吧？不過這些都沒用的！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
說著卡門扭過頭：「把我的盔甲和劍拿來！」
很快，除了眼睛和幾根手指頭手外，其他都被包裹在厚厚的盔甲之下的卡門重新站在了馬克面前，手裡握著一把亮晃晃的長劍：
「來吧！我們繼續！」
站在一旁的雪莉不服氣地喊道：「你這算是公平決鬥嗎？我哥哥別說盔甲，他連把武器都沒有！」
卡門冷笑一聲：「你也可以認輸！」
馬克皺皺眉頭，心裡在這一刻動了真怒。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他前世今生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既然如此，那麼就繼續吧！」
說著馬克吩咐雪莉從門外的馬車上取來一把劍，這把長劍還是他在懸崖下那個山洞裡撿到的那把，雖然被馬克磨過幾次，不過上面的斑斑銹跡依然很醒目。
看到馬克手裡的長劍，卡門差點笑出聲來，賽安家族真的沒落了，沒落到區區一把劍都買不起的地步。
「喝——」卡門揮舞著長劍沖了上來，完全捨棄防禦，不要命地對著馬克的要害忽砍，忽刺，忽削。而馬克靈活地移動著，或擋，或躲，或讓，總之不與他正面硬撼。
全身盔甲穿上之後，防禦力雖然有了極大提升，不過笨重的盔甲也給卡門套上了枷鎖，原本敏捷就不如馬克，如今因為這套盔甲讓卡門的靈活度變得更加不堪，哪裡還能對馬克造成半點威脅？
時間一長，卡門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全身裹在密不透風的盔甲裡面，讓他汗如雨下，很快整個人都被汗水淋濕了，內衣緊緊貼在身上，動作也變得越來越慢。
現在該到我反擊的時候了！馬克看著行動越來越遲緩的卡門，眼睛一眯，一個健步向左，手中的長劍刺向卡門的左眼，卡門大駭，連忙揮舞著劍來抵擋，可是他哪裡料得到這只是一個虛招，只見馬克長劍一翻，對著卡門緊握著劍的右手猛地削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聲，卡門手裡的長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隨著長劍落下的還有他的四根手指。鮮血頓時灑得滿地都是。而卡門緊緊捂著右手，痛得滿地打滾。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快！快來給我包紮！」卡門拚命吼叫著，渾然忘記了此時還在決鬥之中。
屋內的七八個護衛慌忙上前，檢查過卡門的傷勢之後都嚇壞了，迅速幫他把盔甲脫下，然後一一把手指小心地接上，縫合，再倒上金瘡葯，最後用紗布把傷口包紮緊緊包紮好。
馬克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並沒有多說什麼，僅僅這麼簡單的處理的話，卡門這隻手將來算是廢了！右手是主拿兵器的，一旦廢了那這卡門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既然你輸了，那現在是不是應該兌現承諾了？」卡門的手指剛剛包紮好，一旁的馬克便開口問道。戲謔的眼神讓一旁幽若感到心裡一陣發寒。
幽若頓時慌了，想想那天自己狠狠刺出的那一刀，等她過門之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想到這裡幽若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連忙道：
「哥哥，這——這可怎麼辦？」
「呼——呼——」卡門閉著雙眼，呼吸越來越沉重，手上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冷靜地思考，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栽了，這隻手將來怕是再也無法拿武器了。想到這裡，卡門心中一股狂暴的殺意突然湧上心頭。這一次，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卡門咬咬牙，臉上一股狠辣的神色陡然出現，他猛地站起身，輕輕一揮手，身後八個護衛隨著他便圍了上來。
「你會為了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賽安家族也會因為你的自大灰飛煙滅！」卡門滿臉殺意，一字一頓道。
馬克臉上一冷：「我勸你最好還是別這麼做！否則後果自負！」
「哈哈哈——，這個時候你還要來威脅我？這次我特意帶來了兩個八級戰士，六個七級戰士過來，你又有什麼資格威脅我？現在你應該跪在地上求我！」
說著，卡門一指馬克，對身後兩個八級戰士道：「先打斷他的雙手雙腳，我倒要看看他還怎麼跟我硬氣！」
馬克眼睛一眯：「你還是想清楚了，到時候可別後悔！」
「哈哈哈——，我會後悔？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後悔！」
馬克臉色頓時變得嚴肅，森然道：「如果你動了殺意，我不敢保證你能活著回去！」
卡門滿臉不信，再次吼道：「給我抓住他！」
卡門話音剛落，兩個八級戰士立刻排眾而出，向馬克撲來。還沒等他們走出幾步遠，兩者身上突然詭異地冒出了一股黑色的火焰，這股黑色的火焰不斷蔓延，灼燒的範圍越來越大。
「啊——啊——」兩個八級戰士驚恐地拚命拍打，卻無濟於事，反而加速了火焰的蔓延，最後眼睜睜看著火焰覆蓋住全身，短短十幾秒鐘，兩個強大的八級戰士就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倒在地上，又過了十幾秒，這種黑色的火焰才消失，等火焰消失之後，地面上居然什麼都沒有留下，哪怕是一點點焦黑的灰都沒有。
看著這詭異的情景，卡門頓時渾身冒出一身冷汗。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他慌亂地往四周查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是這一刻卡門突然覺得這個房子里是如此地詭異，陰森，讓人毛骨悚然。
而此時的馬克也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暗道：這惡魔烈焰的威力也實在太彪悍了些吧？居然把人直接燒沒了，不過要的就是這種震撼的效果！
這時一旁的幽若眼睛陡然瞪大，指著馬克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是巫——巫師！」
「巫師！」聽到這兩個字卡門一個踉蹌從椅上摔倒在地，驚恐地看著馬克，臉色頓時蒼白地如同一張白紙。頭上豆大的汗珠不要命地冒出來，然後滴答滴答滴在地上，卻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之後，卡門乾澀地張張嘴，然後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其實我這次來也沒想做什麼，只不過就是帶我妹妹過來完婚而已。要不這樣，您這一次就隨我回王都迎娶幽若吧！」
馬克冷冷道：「跟你去王都？我沒興趣！」
卡門這時候哪裡還敢動粗？你沒見足足兩個八級戰士灰飛煙滅嗎？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連忙道：
「既然如此，我妹妹幽若就留下吧，反正她早晚都是你的女人，待我回王城稟報爺爺，就立即把陪嫁送過來！就這樣，我先走了！」
「哥哥——」幽若做夢也沒想到這次過來居然是如此結局，她死死拉住卡門的手臂不肯鬆手，卡門一走她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再想想之前的那副詭異的場景，以及馬克神秘的巫師身份，她的身上就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卡門臉色一板，義正言辭道：「你既然從小就與馬克大人簽訂了婚約，就要信守承諾！就這樣！哥哥以後會來看你的！」
說著一甩衣袖飛也似的往外走。
「等一下！」
馬克冰冷的聲音傳來，卡門連忙如木偶般頓住，轉過頭露出一臉拚命巴結，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您還有什麼吩咐？」
「到了我賽安家族，耍過威風之後就這麼不痛不癢地走了？沒這個道理吧？」
卡門渾身一顫，臉色短短時間變幻數下，最後突然跪下來拚命地磕頭：「大人！饒命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看著已經哭得眼淚，鼻涕橫流的卡門，馬克冷笑一聲：「把那四根手指頭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卡門聽到馬克的話后哭聲戛然而止，沒有猶豫多久，他便咬著牙用力一扯，隨著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剛剛縫合好的四根手指再次被甩在了地上，鮮血頓時再次流了出來。
卡門蒼白著臉看向馬克：「大人，這下可以了吧？」
馬克沒有說話，冷漠的目光看向卡門身後的那幾個七級戰士，這幾個七級戰士被馬克盯著頓時就覺得渾身一緊，冷汗「唰——」得就冒出來了。
「你們幾個為虎作倀，每人留下兩根手指，以示懲戒！」
幾個護衛聞言互相看了幾眼，一時楞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哼——」馬克重重冷哼一聲，一揮衣袖。
這個動作嚇得幾個護衛頓時慌了，紛紛一咬牙抽出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砍向了自己的左手。畢竟少了兩根手指不要緊，丟了性命可就沒有翻本的機會了，你沒見兩個八級戰士就這麼被活活燒死了嗎？
「滾吧！」馬克厭惡地揮揮手。
如釋重負的卡門帶著護衛狼狽地往外跑去，哪裡還顧得上身後的幽若？一群人眨眼間便上了馬車，吱吱嘎嘎往村口駛去。
看著這一幕，幽若心若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早知如此，她寧死也不會來這一趟！
看著坐在地上呈痴獃狀的幽若，馬克面無表情地把手中的戰書放在幽若面前晃了晃：
「你準備下，今天晚上把你自己洗乾淨了在房間里等我！」
聽到馬克的話幽若全身一顫，慌忙道：「不！我不！我絕不！」
「哦？」馬克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長得確實很美，看上去也很可憐，不過心裡不知為何生不起一絲憐惜之心。從她那一刀刺入自己身體的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就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女人了。
「如今你哥哥都走了，你覺得你一個人還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嗎？」馬克冷冷道。
「我——」幽若張口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淚水不住地往下流。
「哭了？」馬克搖搖頭，到一旁的桌子上寫了起來，很快兩張紙被他伸了過來，「既然如此，把這兩張紙簽了，你就可以走了！」
幽若聞言大喜，連忙把馬克手中的兩張紙接過，打開一看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只見上面寫著：
退婚書
由於邦德家族女幽若．邦德水性楊花，蛇蠍心腸，朝三暮四，讓人忍無可忍，現賽安家族馬克．賽安堅決予以退婚！至此兩人婚約取消，從此一刀兩斷！
「簽吧！難道你還真打算晚上留下來服侍我？」馬克冷笑著，「你想服侍我還嫌你手臟呢！現在離開應該還能追得上你哥哥的馬車，再猶豫恐怕你就只能自己走回王都了。」
「你——，你欺人太甚！」幽若眼淚流得更快了，「你這一紙退婚書發出來，我以後還怎麼嫁人？！」
「哈哈哈——」馬克似乎聽到了這輩子最大的笑話，「你也不想想半年前你和你哥哥都做了些什麼？我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別給臉不要臉！」
幽若頓時渾身一顫，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然後她再次看了眼面前的這兩張退婚書，咬咬牙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上手印。
「現在你滿意了？」幽若梨花帶雨的臉龐抬起頭看著馬克。
「你不是要嫁給七皇子嘛，快去吧！我不是你的菜！」馬克隨意地揮揮手，這個女人哭得再慘他也不會有絲毫可憐。
「你以為這個退婚書一出，七皇子還會要我嗎？」說到這裡幽若站起身猛地一擦眼淚，哭聲立止，剎那間她就如變了個人似的，冰冷的眼神里滿是惡毒的神色，「是你——是你毀了我！我會永遠記得的！」
說著抓起一張退婚書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很快消失在了馬克的視野中。
「毀了你？」馬克嗤笑一聲，「至少我還沒有殺了你。真以為你邦德家族很強大嗎？在不久的將來，你會看到一個冉冉升起的賽安家族，一個讓你只能仰望的賽安家族！不知道到那時你又是怎樣一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