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堂課

  馬克冷眼看著奧尼克賽爾演戲，沒有出聲，畢竟琳達雖然算是他的朋友，但是他也不能替她做主。這時琳達抬頭看了馬克一眼說出了一句讓馬克驚訝無比的話：


  「我和馬克是一起來的，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奧尼克賽爾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眼中一抹狠烈一閃而過，轉而又笑眯眯得看著馬克，還沒開口就被馬克的一句話堵了回去：


  「對不起，奧尼克賽爾先生，我暫時沒有加入任何協會或者組織的打算。」


  「小兔崽子！你活膩了！」安特被扇了一巴掌似乎根本沒有該有的覺悟，再一次掠著袖子走上前。而這一次奧尼克賽爾並沒有阻止他。


  馬克瞥了安特一眼，發現他居然已經是一個八級戰士，心裡不由一動，看來這一關不好過啊。


  安特來到馬克面前，把拳頭伸到馬克面前問道：「小子，你現在是不是有了改變主意的想法了？」


  馬克扭頭仔細看看巴特臉上，似笑非笑道：「嘖嘖嘖——，這一巴掌扇得真是到位，整張臉為此增色不少啊！恩——，我建議你找主人在右邊再來一下，就完美了！」


  「你——」巴特的臉頓時成了茄紫色，拳頭縮回去就想動手，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向奧尼克賽爾看去，奧尼克塞爾滿臉鐵青，若不是要在琳達面前展示自己的紳士風度，怕是早就出手了。此刻見巴頓朝自己看過來，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馬克密切關注著這兩人的表情，見到奧尼克賽爾點頭，明白這一架已經不可避免。自然不可能等安特先動手，直接狠狠一腳踢在了巴特胯下。對於比自己強大的人來說，先下手為強，攻擊他最脆弱的部位是不二選擇。


  「啊——」隨著巴特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整個人瞬間跪倒在地上抓著自己的要命東西整個人縮成一團，一張臉漲得通紅。


  而巴特這一聲也把會場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啊——」馬克也一聲慘叫聲往後倒去：「殺人啦！他們要殺人啦！」


  奧尼克賽爾聞言不由呆了呆，不過如此一來他倒是不好動手了，再動手可就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了。他滿臉怒意，一隻手指著馬克咬牙切齒道：「好！你很好！我布魯丁帝國果然人才輩出！你小子給我等著，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舔我鞋底的！咱們來日方長！」


  說著轉身便走，轉身的剎那，隱晦的目光瞥了眼已經轉過頭的琳達，眼中淫邪之色一閃而逝。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心裡喃喃道：真是個不錯的女人，作為一個王國的公主，倒也勉強配得上我了！

  就在這時禮堂內側的那扇門開了，走出來一個滿臉皺紋的女巫師，手裡拄著一根造型特異的拐杖，她邊走邊道：

  「新人們，到座位上去，我們要開始了。」


  還躺在地上的安特聽到這句話連忙忍著劇痛起身，一瘸一拐地追在奧尼克賽爾身後，走動中轉過頭瞥了馬克一眼，這狠毒而又充滿惡意的眼神讓馬克心裡一沉，這是一個真小人，再加上奧尼克賽爾這個偽君子，看來自己將來在利布利斯灰塔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各位，歡迎你們來到利布利斯灰塔。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愛麗斯，你們來到利布利斯的第一堂課就由我來給你們上。」


  愛麗斯雖然看上去起碼上百歲，不過她的聲音卻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明明音量很輕，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首先，我要與你們說一下利布利斯灰塔的格言：智慧，知識和毅力。我希望這六個字能伴隨你們巫師生涯的一生。能用智慧解決的事情絕對不用蠻力，每一個巫術都是某個巫師智慧的結晶。而知識越多，你用智慧所能取得的成就也就越大。」


  「巫師的生命是漫長的，在你追求更高生命層次的時候，如果沒有強大的毅力，你會逐漸迷失自我，最後可能成為一個瘋子，亦或者成為一個白痴，當然，也有可能成為一個毀滅人類文明的黑巫師。總之記住這六個字：智慧，知識，毅力！」


  「作為一個低級巫師學徒，你們每個月將會獲得四枚低級魔力石。」愛麗斯邊說邊伸出右手，一塊淡紅色的晶石出現在她手中。


  「魔力石是我們這個世界巫師們之間的通用貨幣，它不僅可以讓我們修鍊的速度得以提升，巫師文明發展到今日，在我們生活，戰鬥的任何地方都已經無法缺少它們的存在。每個魔力石內都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只有巫師才能利用知識把它們釋放出來，為我們所用。」


  「比如說我們頭頂上的這些燈光，實驗室所有儀器的動力，我們乘坐飛行傀儡所需的能量。都來自於這些魔力石。每個月憑藉你們的水晶球可以在灰塔二層領取你們的魔力石。」


  「在巫師世界中，知識是無價的，即便對於你們這些新人來說，灰塔也不會無償傳授知識。灰塔每星期有四節知識課，每節課需要一枚魔力石。每一種獨特的巫術都有其價格，從一枚魔力石到百枚魔力石不等，哪怕你想在灰塔吃頓好的，也絕對少不了魔力石。所以說，如果你們不利用課餘時間賺取魔力石的話，憑藉免費的配額十年後肯定無法通過考核。」


  「最後讓我們來談談巫典的選取，今天下午每個新人都將有一次進入巫典秘境的機會，而每個人都允許免費獲得一本巫典。所謂巫典，就是你們將來主修的本命巫術。作為一個巫師一生中的第一部巫典非常重要，有時候甚至會影響你一生的成就。巫典秘境一共有九層，每一層都有數量不同的各種巫典。當然，層數越深，巫典的等級也就越高。」


  「在這裡，我要提醒一下各位，並不是等級越高的巫典就越好。關鍵是要適合你。一個先天精神力為1的新人如果選擇了太高深的巫典，你一輩子也別想晉級正式巫師。而先天精神力很高的新人如果選擇了等級太低的巫典，也會白白浪費自己的天賦，這也是讓人非常遺憾的事情。所以說，選擇最適合自己的巫典才是最重要的。」


  「當你的精神力達到15點時，你就成為了一名中級巫師學徒，而當你精神力達到30點時，你就是一名高級巫師學徒。」說到這裡愛麗斯頓了頓，用一種神秘的口氣繼續道：

  「當你的精神力達到40點時，理論上你已經可以成為一名正式巫師了。40點精神力也正是正式巫師的最低門檻。不過由於各人選擇的巫典不同，每本巫典晉級正式巫師所需的精神力也不一樣。」


  「就比如說我吧，我修鍊的是二級下等巫典《冰火爆》，而我晉級正式巫師的精神力門檻為48點。我有一個師兄叫格魯森，他是一名強大的巫師，在利布利斯灰塔巫師戰力排行榜上排名第七。他選擇的是二級上等巫典《血蝠變》，而他晉級正式巫師的精神力門檻為53點。」


  「巫典的精神力門檻越高，巫師的實力也會越強，而巫師停留在巫師學徒的時間也會越長，很多優秀的巫師學徒因為選擇了超越了自己能力的巫典，在到達壽命極限之前遲遲無法突破正式巫師，最後遺憾地死去。所以在這裡我想提醒你們，不要以為你還年輕，巫師的時間很寶貴，時間就是生命！」


  說到這裡愛麗斯頓了頓，待這些新人把她剛才所說的話消化一番之後繼續道：


  「從職能上講，一般我們把巫師分為兩大類：戰鬥型巫師和研究型巫師，戰鬥型巫師顧名思義……」


  愛麗斯洋洋洒洒講了至少兩個多小時，從她的話語中馬克學到了太多東西。原來巫師不僅學習巫典和巫術，還需要學習怎樣煉製巫器，調配藥劑，製作傀儡，尤其是飛行傀儡，還有更複雜的巫符，巫陣等等。待成為高級巫師學徒后，還需要煉製自己的隨身儲物空間。


  在知道了每個技能的作用之後，馬克感覺每個都非常有用，自己什麼都想學，再想想每個月四塊魔力石的配額，不由又有些心灰意冷。


  兩個多小時的課程結束后，馬克並沒有跟著大多數人離開，而是來到了愛麗斯巫師的面前，深深鞠了個躬后問道：

  「您好，愛麗斯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說說看。」愛麗斯笑眯眯得看著馬克回答道。


  「剛才聽了您的講課後我覺得學到了許多，不過根據您所說，即便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賺取魔力石，每個月也僅僅只有十塊。請問怎樣才能賺取更多的魔力石？」馬克目光熱切地看著愛麗斯，愛麗斯巫師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讚賞得看了馬克一眼，緩緩問道：


  「這麼說你已經把利布利斯灰塔的規定細則全部看完了？」


  「恩。」馬克點點頭。


  「看在你是新人，而且很勤奮的份上，我收你兩塊魔石回答這個問題。」愛麗斯還是微笑著。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眼睛里透著莫名的光芒。


  聽到這話馬克愣了下，這些巫師都掉錢眼裡去了。撓撓頭只能無奈得回答道：「可是——可是我還沒有領取這個月的魔石。」


  「沒有關係，可以先欠著，等你領到魔石的時候來灰塔三十層的愛麗斯小屋找我。那麼現在你還需要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需要！」馬克咬咬牙回答。


  「智慧，你要利用自己的智慧來賺取魔石。」說完這句話，愛麗斯轉身離開，很快穿過內側的小門消失不見了。


  「智慧？智慧？！我靠！」馬克差點跳起來，這還沒開始上課，兩塊魔石已經雞飛蛋打，換回了這兩個字。好一個老巫婆，你還能再坑一些嗎？


  整個中午馬克都無精打採的，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後悔不已。在聽了馬克的事情之後，琳達和米萊都咯咯咯笑了很久，連周伯天都同情得拍拍馬克的肩膀：


  「實在不行哥們勻你一個，不就是一塊魔石嘛！少上一節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呀，馬克，沒有關係的，明天我們四個人就去廣場對面的任務大廳看看，找幾個來魔石快的工作做做。」米萊滿臉不在乎得看著馬克，開心的說道。只有在馬克三人面前，靦腆的米萊才會露出真誠的微笑。


  一路以來話都很多的琳達這次倒是一句話沒說，而是紅著臉用手輕輕挽住馬克的胳膊。


  馬克感激得拍拍周伯天的肩膀，雖然他不會真要他們的魔石，不過周伯天豪爽的性格和米萊，琳達的鼓勵還是讓馬克心裡充滿了溫暖。馬克伸出一隻手，看著三人道：


  「我們四個人一起經歷過患難，現在又一起學習巫術，一起成為巫師！從現在開始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對！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米萊纖細的小手輕輕拍在馬克手背上，周伯天隨即把右手放了上去，最後是琳達的。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年少的心充滿激蕩。


  「永遠的朋友！」四人齊聲道。


  在人皇馬克陛下輝煌的一生中，有著無數的朋友，不過如果說有哪些朋友能夠讓他不惜一切地去為對方做些什麼的話，那麼就寥寥無幾了，而作為陛下在巫師學徒期間便相交的這三位——周伯天先生，米萊小姐，以及琳達皇妃來說，無疑便是這樣的朋友。


  ——《人皇傳》


  吃過午飯沒多久，新人們就在一個叫博古的巫師帶領下，來到灰塔後面一個高大莊嚴的建築面前，建筑前的巨石上赫然刻著三個蒼勁大字——巫典閣。


  巫典閣門口有一個破舊的木桌，木桌后橫著擺放著一個竹制躺椅，一個不修邊幅的老人懶洋洋得躺在躺椅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博古恭恭敬敬得對著老人鞠躬，然後道：


  「見過月歌長老，今年的新生差不多已經到齊了，今天是過來選取巫典的。」


  老人擦擦睡意朦朧的眼睛微微起身，看了眼浩浩蕩蕩的新生隊伍，滄桑的聲音有些低沉，卻彷彿就在馬克的耳邊說話：


  「哦，博古啊，今年的新生可不少。」


  「是的，今年也算是百年以來人數最多的一次了。」


  「恩，你們進去吧。」月歌輕輕一揮手，大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比大門還要高些的藍色漩渦出現在了大門口。而月歌則有氣無力地繼續躺倒在躺椅上，看樣子很快就睡著了。


  「所有人排好隊，一個跟著一個進去，記住，到了裡面每個人身邊都會出現一個小精靈，它會給你們解說各個巫典，選擇適合自己的，用你們的心去感應，好了，現在排好隊，開始進入！」


  馬克和琳達幾人因為是最後一天來的，排在了隊伍的末尾，看著前面一個又一個的人進入藍色漩渦消失不見。心裡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想起自己已經有了召喚類的《毀滅之道》和元素類的《五行巫典》，這次怎麼也要選一個不同風格的。


  在馬克不注意的當兒，月歌長老微微眯起眼睛瞥了遠遠的馬克一眼，心裡一陣震撼：據說這小子先天精神力強度居然達到8，這應該是利布利斯灰塔開創以來所招收的學徒中天賦最強的一個了，不知道他能衝到第幾層。


  一千多年前有個精神力達到7的小子，十幾年後進入聖塔，如今聽說已經晉級四級巫師，成為了一名受到世界本源意志眷顧的世界主宰，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傢伙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