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章柳
“謝謝章老師！章老師，你看你這邊周末的時候有沒有時間？我想私下跟你學學，練一練基礎。”素華說。
章柳人很好，看了看楊樂生，笑道：“沒問題啊！你是楊老師出類拔萃的學生，聽說又是一個大老板，這可是我的榮幸呢！”
“章老師，你就別客氣抬舉了。”
素華知道，這是看著楊老師的麵子上，章柳才爽快應下的。
像他們這種正式有編製的老師，誰敢私下裏接活啊？免費的活他們也不能白幹。總之就是扯了點關係。
素華在人情關係上沒有那麽高調，而且這種關係也高調不起來，關係好的自然就好，關係不好的，擺十桌酒菜也不見得能拉動，身邊能有一兩個真心實意的人就行了。
而且素華本身也仗義，誰對她好，她就是雙倍對誰好的，楊老師這層關已經不用多說什麽了。
章柳不是主課老師，所以課不多，擔任美術老師的同時，隻負責學校的校內外的宣傳，除了周一、周五會忙一點，之間周二到周四下午半天都是閑的，偶爾才會有安排。
現在期末了，學生們都在衝刺備考，像美術、音樂、體育等課程幾乎都被主課老師頂了，章柳現在更閑了。
趁著這個時候，素華一周裏，和章柳約了三天的時間學習繪畫，分別是周四和周末兩天。
其餘的時間素華也得辦公、了解市場動向，然後還得繼續跑夜校學習。
好在學車的事，房子的事，都擠著時間完成了，不然堆在一起，還真弄不過來。
素華是大忙人，毋庸置疑的大忙人，主要是她能把自己安排的滿滿的。
章柳過來給她上美術課的時候，看到她書桌上排列的一些工作安排，都不敢想象，這居然是一個和她同齡人的工作時間，這簡直和他們的校長都有得一比了。
“素華，我看你這個筆記本上，又是上課，又是開會，又是見客戶，又是什麽什麽的安排，你做得過來嗎？”章柳很不可思議。
素華擺著畫架，是一副還未完成的石膏靜物圖，說道：“時間調配好就行，沒有什麽做不過來的，就看想不想幹了。”
章柳過來幫了忙，看她這個瘦小的女孩，是真的服氣她，換做她，她覺得一個女孩子，簡簡單單就好了，有吃的有喝的，到時候嫁個好人，何必要上讓自己這麽累？
章柳的家庭條件很不錯，父母都是事業單位裏的小領導，家裏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在部隊，她是家裏老幺。
不過她這個老幺是被寵著長大的，沒吃過什麽苦，經曆的事兒也簡單，所以在她臉上幾乎看不到有什麽磨難和打壓過的痕跡，一些想法自然也都非常平和美好。
素華都能理解，世界上不同人多了去。
素華是從素描開始打基礎的，素描之後，然後還有速寫，速寫之後還有人物的結構什麽的，之後再是色彩的配比和運用等。
然而，這些還不籠統。
之前說繪畫簡單，素華現在收回這句話。不在其行，不知其中之精髓與難處。
章柳知道她針對的是服裝設計這一塊，所以沒往深的說，著重的教她把握了人物動作結構，以及色彩的搭配和運用，其餘時間就是多畫多練。
這東西，就是熟能生巧的過程。
“你畫完這本素描之後，我後頭給你帶一些人物速寫的書過來，然後有空的話，就帶你去寫生，反正天天畫就對了。”章柳說。
素華專心加深了畫板上陰影的部分，應了一聲，“好，謝謝章老師。”
章柳盡管生活優越，但為人真的隨和，學校裏的學生都當她是朋友一樣，所以在同齡人之間，章柳其實並不想讓人覺得她是一個老師，然後就被很客氣對待。
素華的一些性格，章柳從楊樂生耳邊聽過一些，外頭也有人傳過，“浩華”的女老板，誰不知道呢？
現在看來，真的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個性。
章柳很喜歡交朋友，特別是在接觸了解素華之後，她竟然莫名的覺得他們有些氣息還是很相近過的，所以很多時候很有意的想拉近一些距離。
“楊老師說你很規矩禮貌，看來是真的。我們都上了好幾趟課，你每次都挺客氣，弄得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素華回頭看來，“客氣這不是應該的嗎？”
素華慢熱，真的沒有理解到章柳的良苦用心，隻是覺得她真的很親和友好的，她很怕自己辜負別人的親和友好。
所以對她好的人，她真的很小心謹慎對待，很怕失去。
章柳看著她，歎了一下，幸虧楊主任是提前打過招呼的，說她性子外冷內熱，慢慢和她接觸接觸就知道了，別用外人的眼光去看她。
當時她就想著，楊主任有沒有必要這麽特殊的交代提醒，現在看來是有必要的，事實也證明，楊主任對這個女孩是真的上心。
“我能問你個事兒嗎？”章柳著實好奇，“你有對象嗎？”
素華朝她看了一眼，搖了個頭，“沒有。”
“不打算處一個？”
“事兒多了，沒空。”
聞話，章柳覺得自己有點噎住。
倒也是，那麽多工作排下來，真要有空，也是奇了怪！
“其實我覺得楊主任對你真的很上心的，你就沒想著和楊主任處個對象？”章柳說。
素華手裏的畫筆“啪嗒”一下落了下來，已經很久了，很久沒有人在耳邊對她這麽說了。
章柳是才來他們學校一年多，隻聽到了一些傳言，並沒有像孫泉那麽了解他們。
在章柳看來，就覺得，有一個男人不求回報的對一個女孩好，那隻有電影裏才有的情節畫麵，真的很讓人動容。如果是她，她應該早就感動答應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了。
素華撿回筆，淡淡回道：“章老師可能不了解我們之前的關係，有些話我跟楊老師說開了，所以我們不可能的，章老師以後就不要說這些話了。不過，章老師身邊如果有合適的朋友，還希望你幫楊老師牽個線吧，我也不想他一直這樣。”
楊老師現在也有二十七八了，他身邊有多幹淨素華很清楚，他家人不可能不催他的，這話素華很認真。
章柳真有些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