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買， 買，買
「你不是說不會給她金錢上面的幫助嗎？」君耀從我的手上抽回了手機。
「我沒有給她金錢上面的幫助，這些，只是想要讓她變得更好而已。我能夠幫她的，也就只到這裡了。」
六月的晚上，開著空調讓人覺得不舒服，關掉空調，熱得讓人不舒服。
以至於我已經凌晨一點鐘了，我都還沒有睡著。
拿起手機，發了第二條說說。
儘管如此，我依然感謝你陪我做了一場不夜羽的美夢。只是，當太陽從東邊升起，曙光降臨，酒酣終醒，我再也不知道該去何處尋你。
半夜三更發的說說，更加具有說服力。
王陽會看見，然後，他的心裡會以為我是真的很在乎他。他原本就對我有好感，算得上喜歡，又見我是如此真心，我就不相信，他對我的在意不會更多幾分。
凌晨的時候，這個男人，未必睡了，我等了那麼一小會兒，見他並沒有給的說說留言，也就眯著眼睛醞釀睡眠了，明天要去逛街，睡得不好，可是會沒有什麼精神的。
要逛街好長時間，還要穿著高跟鞋走路，必然是會很累的嗦。
早上八點，準時起床。
穿衣，梳洗。
講真，我不喜歡起來這麼早，要按照我的習慣來的話，不睡到十一點之後，簡直都是個奇迹。
「耀哥哥，為什麼每次出門逛街，你都要讓我這麼早起來？」
手鐲之上，青煙裊繞而動。那是君耀的棲身之所。
惡魔血契，我手上這鐲子，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壞掉。
青煙化人形，君耀帥氣得人神共憤，他抬起頭來，懶懶的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
「大小姐，現在是夏天，過了下午兩點之後的太陽最烈，最容易晒傷皮膚，你必須趕在兩點之前回來。」
好嘛，君耀說得很有道理。
「耀哥哥，我們賭一把怎麼樣？」
「賭什麼？」
「就賭我下去的時候，會不會看見王陽。」
君耀帶著一臉嫌惡的表情：「沒那個興緻。該出門了。」
走到了小區門口，聽見有人在按車子的喇叭。
九點四十八，外頭太陽已經很大了，但是算不上多烈，我帶了墨鏡兒，這會子將墨鏡兒給從臉上取了下來，看向那輛車。
大概一個月前，我和他在那輛車子裡面滾過了。
車窗前，王陽的頭伸了出來，右手拿著煙正在吸，樣子看起來有點廢。
看他那個樣子，昨天晚上多半又在那個地方廝混了一晚上了。
「小鳳。」
「王哥，這麼早就在這兒啊，等誰呢？是不是有那個美女住在這裡，你來接人啊。」
我刻意露出很心酸的樣子，當然，我的心酸是裝的。
「MD，你裝個屁啊，明明都曉得我是到這兒來等你的。」
他煩躁的將手中的香煙給丟在了地上。
我走過去，彎腰，撿起煙頭，義正言辭的說道：「王哥，亂扔垃圾是不對的。」
他打開車門，走下來，抓住了我的手：「陳鳳，你明明就挺喜歡我的，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裝出一副不在乎我的樣子，嗯？」
「王哥，都說了我們沒關係了，你快點兒把手給我鬆開，不然我叫了啊。」
我慌張的掙扎。
「你叫啊，我挺喜歡你叫的，你叫的聲音還很好聽的。」
麻辣歌姬，這王陽腦子是不是有病。
大清八早的，在我小區門口！
早上，有人出門，時不時的就有人朝著我的這個方向看，看得我真的是心慌慌啊。
我在這小區，名聲一貫不好，說我常常往家裡帶男人，說我不檢點，說我出來賣的。
我通常都是這個耳朵聽了，另外一個耳朵就出去了。
閑言就像是雞毛一樣，風一吹，就飄飄洒洒的到處亂飛。但是，你總不能夠因為一地雞毛，你就不好好過日子了是不是？
「王哥，我不叫了，也不打算離開，你現在先把手給我放開了成不成啊？」
「上車。」
王陽幾乎是拖著我上車的。
這個時候，我只覺得他似乎真的化身成了電視劇裡面霸道總裁的那個樣子。
除了長相平凡一點兒之外，幾乎沒有處，都是一個霸道總裁的完美配置。
我是步步算計。處處小心。
但是，如果別人的心，我都能夠算無遺漏的話，那我謀奪真心的也就不是什麼難事兒了，問題就在於，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比方說現在。
「你要去什麼地方？」
王陽問我。
我這一大早的出現在小區門口，肯定是要出門的，既然出門，肯定就一個目地。
「正準備出去買衣服啊，很久沒有買新衣服了。」
「小鳳，我們試試看吧。」
王陽開車的時候很專註，經常有人傳他飈車，酒駕什麼的，但現在他開得聽專註的，也沒有將車開得很急，技術不錯。
「試什麼試試看啊。」
「談戀愛，正兒八經的談戀愛。我不是把你當成情人，而是當成女朋友。我們相處看看。」
「王哥，我不是什麼好女人，也自覺配不上你。我談過很多次戀愛，也有過亂來的時候，你要跟我玩玩，我倒是還可以陪你一些時候，跟我來真的，我不敢。我是壞，但我還是有心的，我怕我到時候真的愛上你了，你揮揮手，就要我走，那時候，我肯定得痛苦死。」
愛情裡面，誰先認真，誰就輸了，這句話，由來都是真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小鳳，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過。」
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通常會用我帶著鐲子的手撩動撩動頭髮，我相信，君耀會給我答案。
「別答應。」
耳邊，是君耀的聲音。
我很聽君耀的話，既然君耀讓我不答應，那我就絕對不可能答應。
「王哥，我在考慮考慮看看吧。」
「好，你考慮看看。當然，從現在開始，我也會正式的追求你。」
花花公子，這是要轉性了？
購物區。
王陽帶我來的這個地方，是富人購物區，這裡世界級的奢侈品牌都有。
我站在大廈前，沖著王陽眨了眨眼睛：「大哥，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逗我么？」
「你不是要買衣服嗎？在這裡買衣服正合適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老王同志，這裡隨隨便便賣一點兒東西，能夠讓我在你工作一個月的工資全部泡湯，也許還不夠。麻煩你老人家把我帶到平民話一點兒的地方買東西成不成？」
「我現在正在追你。」王陽拉起我的手，跟以前不同的是，他的手指穿過了我的手指，是那種十指緊扣的握法。
以前還處於中二期的我一直都覺得，十指緊扣，就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而且，覺得十指連心，現在看來，不過都是年少虛妄。
「所以呢？」我故作甜蜜，裝作能夠這樣牽手，是我的幸福。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讓你出錢。小鳳，看中什麼東西了，隨便挑，你王哥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他是有錢，這話說得再囂張，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說一句不是這個話來。
「真的要我隨便挑啊？我可沒錢還你，我要是真挑了，你之後可別說我拿了你的東西，必須要跟你怎麼怎麼樣。」
把話都說在前頭，才不至於到時候亂了套。
「我是那種人嗎？你買點東西能花我多少錢？」
「是啊，王哥之前送你那些女朋友，都是幾千萬幾千萬的砸啊。名車，包包，別墅呢。」
我的語氣很酸，就像是那種陳年老醋發酵過了一樣。
「你要是想要這些，我也都可以送給你。」
在他的認知和觀念里，追女孩子，大概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吧。
我但笑不語。
大廈裝修得很好，到處都是璀璨光芒。
我以前啊，是斷然不可能到這種地方來的。沒錢，而且很容易遭受白眼。
「王總，您好。」
我到了紀梵希的櫃檯，同王陽一起。
有個美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和王陽打招呼。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踮起腳尖說：「看來王哥當真是沒有少到這些地方來啊，跟這裡的人，都已經這麼熟悉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理服務員。
那個服務員便在一旁候著。
「這件，這件，這件……你都拿去試試看看吧。」
我沒有挑衣服，全是王陽給我挑的。
我都挨個兒的試了，服務員在一旁誇漂亮。
「就要這件白色襯衣吧。」
那個服務員看我的眼神彷彿看怪物一樣。
也是，大概以前跟王陽一起來的那些妹子，大概個個都是會巴不得拉著王陽，讓他給買更多的衣服吧，大概是恨不得直接將整棟樓都買下來吧。
我暗暗輕笑。
傻孩子啊。
男人不把你當成一回事兒那會兒，他有錢，你要，你巴巴的去求，他也許真的會給你。
但是，那是最低端的辦法。
聰明人，自己不要，讓這些男人，主動的送到你的面前來。
「小鳳，這些衣服你穿起來都挺好看的，風格不同，你也都駕馭得住，全買了吧。」
看，他不是直接就給我買了嗎？
買完衣服之後，再去吃了西餐。
那是一個很愉快的下午。
動聽的小提琴演奏，浪漫的餐廳。
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