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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苟且

  靜安那張臉沒了帷帽的遮擋,完完全全地顯露在了眾人面前。


  那張臉,不……完全都不能稱作臉!

  那張皮上全是坑窪不平的坑,昨晚不知道被什麼刺破了,留了一個凹陷的洞,嘴巴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瞭然后重新縫上似的,整張臉中間的鼻子也不知道東西咬掉了,根本就沒有!


  靜安師太的臉上,竟然只剩下一隻右眼,還有一張扭曲怪異咧得極大的嘴巴!

  這哪裡還是人,分明就是個怪物!


  「放肆!晏妧梓,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這種怪物,驚擾了父皇聖駕,你擔待得起嗎!」


  裴司瑾看到靜安師太那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臉,整個人都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血色盡褪,險些站不住腳。他死死摳了摳自己的掌心,疼痛刺激了腦子。他穩住心神,對著晏妧梓和靜安師太吼出這樣一句話來。


  皇帝也被靜安師太的臉嚇得沒了血色,可皇帝的威嚴不能倒,他很快就把臉色調整好,然後在殿中環視了一圈,發現晏妧姝和裴司瑾竟是反應最大的兩個。一個嚇得直往前面爬,還有一個直直往後退,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殿中的其他人眼裡都只有被嚇到的驚訝,卻沒有他們二人的心慌。


  「四皇子記不得貧尼了嗎?」


  靜安師太被裴司瑾呵斥了一聲,不但沒有把帷帽從地上撿起來帶上,反而對著裴司瑾咧開嘴笑了一聲,本來就扭曲的嘴巴越發怪異,像是被人活活撕開似的。她那張可怕的臉直直對上裴司瑾的眼睛,裴司瑾原本都漸漸平靜下來的情緒現在全被打亂了,他如今只想跑,只想離開這個可怕的女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帝聽出靜安師太話裡有話的意思,心裡本來就對四皇子有了一些想法,如今竟越發加深起來。總覺得今日晏妧姝鬧的這事兒,背後總有人在教唆她。加上靜安師太這張可怕的臉和她話里的意思……難不成……此事和四皇子有關?

  「放肆!我是大安皇朝的四皇子,怎會和你這個尼姑認識!」


  裴司瑾根本不敢多看靜安師太一眼,即便他看了只怕也認不出那張臉以前是什麼模樣,見靜安開口就朝他身上攀附,下意識地就矢口否認。


  「貧尼自然知道您是四皇子,倒是貧尼自己忘了,貧尼如今這張臉,四皇子怎麼還認得出貧尼來?」


  靜安師太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就襯得她越發恐怖。


  即便是晏妧梓提前就知道此事,看了靜安師太一眼也不由得心頭髮顫,隨即便是對晏妧姝和裴司瑾二人的冷嘲,他們自己種的惡果,現在就來嘗嘗吧。


  「不知道四皇子還記不記得四年前您到清心庵來與這位晏大小姐私會的時候,被一個尼姑正好撞見了?」


  靜安師太眼中滿是恨意,四年前,她不過只有十六歲,即便從小就遁入佛門,可是十六歲那年的遭遇,成了她一輩子的噩夢,即便心中有佛祖,即便每日誦經也不能讓她忘懷。她如今只想讓當初害得她成了這幅模樣的惡人得到自己應有的報應。


  裴司瑾聽到靜安這句話后,臉色大變,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後背開始不斷冒出汗水來,打濕了他的裡衣。


  「我從來沒去過什麼清心庵!更別說和晏妧姝私會了,你是晏妧梓找來的人,是不是她教你誣陷我的?」


  裴司瑾強撐住心神,和晏妧姝用了同一個招數,死也不肯承認,還反咬了晏妧梓一口。


  「四皇弟!靜安師太是佛家中人,出家人不打誑語,四皇弟也不知道嗎?」


  裴司璽一直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即便剛剛晏妧姝往他身上扣屎盆子他也沒怎麼出聲,可是裴司瑾竟如此對晏妧梓。他一把扣住了裴司瑾的肩膀,手中的力氣半點沒有輕鬆,一雙漆黑晶亮的眼睛死死盯著裴司瑾的,裴司瑾只覺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一個晏妧姝,竟然牽扯到了宮中兩個皇子!可這偏偏就不是什麼多光彩的事兒,若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會難聽成什麼樣子!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如今只想趕緊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可知道當初晏家大小姐初來清心庵時是什麼模樣嗎?」


  靜安師太斂下眼中的恨意,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帷帽戴了起來,對皇帝十分恭敬地道:「晏大小姐三天兩日就想著怎麼逃出清心庵,可是晏大小姐是國公府命人送來的,我們自然不敢多得罪晏小姐,卻也敢就這樣由著晏小姐偷跑,故而只能把人送到我們清心庵的另一個小山頭,還派了專人照顧晏小姐。那個人就是我。」


  靖安師太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朝跪坐在地上的晏妧姝身上看去,那一道道視線像是把燒得滾燙的熱鐵全烙在了晏妧姝身上,燙得她險些落了一層皮。她不斷地在地上蠕動著,想要甩開靜安粘在她身上的視線,可是她如今狼狽又噁心的模樣,就像是一條臭蟲在骯髒的泥潭裡不斷翻滾著。


  「可是晏大小姐脾氣不好,又從小嬌生慣養的,我在那山裡就像是晏大小姐的一個下人,洗衣燒水做飯,全是貧尼一人來做,稍有不慎晏大小姐便動輒打罵。晏小姐看樣子也是在府中打罵下人習慣了的,折磨人的法子一套多過一套,貧尼分明是擔著監視晏小姐的名頭,卻成了晏小姐的丫鬟。被晏小姐折磨了整整幾年,可就是在那年夏天,貧尼突然就病倒了。可是貧尼沒想到,可就是這一病,險些要了貧尼的命。」


  靜安師太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子開始顫抖,聲音也開始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是想到當年之事怕的,還是恨的。


  大殿之上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晏妧姝、裴司瑾和靜安師太三人之間不斷來回掃視著。


  晏妧姝和裴司瑾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把一個好生生的人,把一張完好的臉害成現在這樣?


  晏妧姝當年才多少歲,竟然把靜安師太折騰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她的心腸是浸在毒里長大的嗎?


  「晏大小姐當年總是會支開我留自己一個人在房裡,我偶爾看見過她放過幾次信鴿。可是我當時已經被晏大小姐折磨得沒了脾氣和膽子,根本不敢多問幾句。可是晏大小姐仍舊因為此事扇了我好幾個巴掌,我就更不敢再管她的事情。可就是那次我生了惡疾,晚上難受得醒了過來,打算出門找點水喝,卻正好撞見晏大小姐,晏妧姝!她正在和四皇子……行苟且之事!」


  晏妧姝今年不過也才十四歲,往前推一推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竟然就這般不知檢點,和男人……


  靖安師太的手伸了出來,眾人這才注意到她不僅臉上殘缺,就連手指也是殘缺不全的,伸出的右手只剩下食指,那根孤零零的食指直直指著裴司瑾,看得令人生寒。


  「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晏妧姝見事情就快兜不住了,一把從地上爬了起來,竟然下意識地高高舉起手就往靜安師太臉上颳去,卻被大殿上的侍衛一把拉住了,晏妧姝尖利的指甲勾住了靜安師太重新戴好的帷帽,那張可怕的臉便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就是因為我發現了他們二人之間的苟且之事,所以我才被四皇子手下的人掐了脖子打斷了腿腳,被四皇子親自從後山推了下去!」


  「四皇子,貧尼問問你,你當年推我入懸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再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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