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太不正經了(1)
第151章 太不正經了(1)
「好,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無情!你們都給我聽著,歐陽曉曉再也不是歐陽將軍府的小姐!從此以後她的生死嫁產都和歐陽家沒有一點關係!」
四姨娘見歐陽安真的狠下決心,連忙勸慰道:「老爺不可啊,三小姐明日得了誥命就是一品小姐,會為將軍府帶來無上榮耀的啊,您……」
歐陽安冷哼一聲:「誥命?她以為她是誰?有我在,她永遠別想得到誥命!」
我冷冷地眯了眯眼:「你什麼意思?」
難道他打算連夜進宮讓皇上取消對我的封賞?可皇帝已經開口了,聖旨也下了,金口玉言,皇帝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旨意,除非……我犯了法!
我心裡正猜測著歐陽安準備將事情鬧大,果然聽到歐陽安道:「既然你和我沒有父女之情,也不是將軍府的小姐,你趁夜燒毀將軍府的屋子,企圖謀殺本將軍的夫人,這一條罪責足夠給你帶來牢獄之災。」
金子惱怒地要罵,我伸手攔住了她,看向歐陽安道:「這麼說,大將軍是打算把我送官府查辦了?」
歐陽安道:「只要你跪下磕頭,承認自己的錯誤,再給為父斟茶認錯,這件事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過,我也可以收回剛剛說的話!」
四姨娘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道:「三小姐,明人不吃暗虧,若是有將軍府做你的靠山,你日後嫁人也會體面一些。」
四姨娘做了不少我的思想工作,可惜這件事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況且將軍府馬上就要倒大霉了,又怎麼做我的靠山呢?
「大將軍,你不怕我將大夫人給你戴綠帽子,還有你不能生育的消息透露出去嗎?你猜大家是對我行兇的事感興趣,還是對你的鑽石級綠帽子感興趣?」我淺笑著盯著歐陽安黑亮的臉頰,能將歐陽安氣成這樣,我頓覺心裡舒暢極了。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歐陽安冷笑一聲,「且不說你今天能不能完好無損地走出將軍府,單說進公堂,你以為本將軍是吃素的?會由著你在公堂上胡說八道?你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以為得了誥命就得到了一切?我不怕告訴你,一品誥命不過是個頭銜,沒有實權,沒有俸祿,更沒有親兵,毫無用處。你認為主持案子的官員是會給你面子,還是給本將軍面子?」
歐陽安說的很在理,金子不免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我繼續淺笑,眸子中的亮光更甚:「這麼說來,官官相護不是沒有道理的?」
歐陽安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提醒道:「可惜將軍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歐陽安看到我依然鎮定自若的樣子,對我有了一絲的改觀。
我挑了挑眉說道:「這火不是我放的,而且你也沒有證據。」
聽到我這話,歐陽安不由冷笑了起來,他緩緩地搖頭道:「你不會是打算當著我的面殺人滅口吧?三丫頭,只要你認錯,沖你這份鎮定,爹以後會好好疼你的!」
三丫頭……歐陽安從來沒有這麼叫過我,現在卻叫得如此親近,我不由抬手扶額,笑得肩膀亂顫,彷彿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疼我?你不過是覺得我不像以前那樣卑微懦弱,有了更好的利用價值罷了,又怎麼可能疼我呢?你真正疼愛的人只有歐陽婉晴,將來四姨娘生下兒子,你哪裡還會記得我?
「我不會殺那幾個丫鬟,我只是要告訴你,火油一向是重要的資源,皇上一直命人嚴格控制,要求每一筆收據都必須蓋上官府發的印章,可丫鬟們交上來的那張收據上沒有,說明這些火油不是在正規的渠道買的。即使上面有雨兒的簽名,她們誣陷是我指使雨兒買,可我一個宅門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又怎麼可能會有進火油的特別渠道?到時候你說皇上會不會認為是歐陽將軍府買的?大將軍您手握兵權,又有火油渠道,還深受百姓的愛戴,不知道將軍對皇上坐龍椅有沒有意見?又或者想不想自己上去坐坐?」
歐陽安臉色大變,我笑眯眯地繼續道:「另外那簪子確實是我的,可惜的是大夫人一直剋扣我的月例銀子,府里買給我的簪子也都是下品,將軍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那簪子已經融了一大半,到時候我再命人打造幾個相似的簪子,丫鬟們還能分辨出來嗎?還有,放火燒人這種事肯定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你覺得我會好心地先通知大夫人將值錢的東西搬出來,然後再放火嗎?那我是心地太善良了還是腦子被門擠了愚蠢到家了?至於歐陽大將軍,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陷害的把戲早晚會被人拆穿,到時候丟臉的可就是大將軍你了,所以,你還要把我送官府嗎?」
歐陽安皺起眉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心思竟然這麼深!我若是再由著你,日後恐怕更難管教!來人,把三小姐拖出去重重地打四十大板!」
立即就有十來個家丁衝進了屋子將我圍了起來,這些家丁和其他家丁不同,他們腰板挺得筆直,行走有風,是練過武功的,一看便知是跟著歐陽安上過戰場的士兵。
「歐陽安,我已經不是將軍府的三小姐了!」我怒聲道。
「只要你走不出這個門,誰都不會知道今日發生的事!」說著,歐陽安的臉變得冷酷無情起來,「給我狠狠地打!」
「是!」
看著神情肅穆,氣勢洶洶的家丁,金子連忙將我護在身後,打算拚死一搏。
這時,「砰……」的一聲,一塊門板突然飛到家丁身後,兩個家丁被震得吐血,門板牢牢地將他們壓倒在地。
一道冰冷如雪、令人心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誰要打本皇的皇妃?」
三皇叔一襲月牙色錦袍,通身沒有一絲點綴,只有一塊黑玉掛在腰間,銀色的髮絲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暈。
他緩步朝我走來,稜角分明的臉上是不同以往的肅殺之氣,冰冷如刀的眸子落在歐陽安的身上,他停下腳步,負手,傲然站在房中,如修羅殿里的撒旦般讓人心生寒意,忍不住屈膝折服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