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這餿主意是你出的(1)
第186章 這餿主意是你出的(1)
有大臣敢在金鑾大殿上這麼忤逆皇帝,皇帝只是小失薄懲,等風頭過去,皇帝還會提拔李將軍填補上歐陽安的空缺,然後心安理得地接受百姓的讚美。
看,咱們的皇帝陛下多麼英明聖武,李將軍這麼得罪皇上,挑戰皇權,可皇上還是容忍他,甚至重用他,足見皇帝是多麼愛惜人才,胸懷是多麼寬大……
我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姜果然是老的辣!
見我低頭輕笑,並沒有為歐陽將軍府的事情傷懷,金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小姐派人遞了請柬,請小姐過府一敘,屬下已經替小姐拒絕了,屬下這麼做可妥當?」
我讚許地點了點頭,皇帝才剛剛將李將軍的形象堆積起來,哪會那麼快就讓歐陽安翻盤?
見我沒有責怪她自作主張,金子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正要和我再說一些話,二十九走進了屋子,他跪在地上道:「姑娘,歐陽大將軍,哦不,歐陽安在府外求見您!」
我淡然地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二十九卻是跪著沒動,我挑了挑眉道:「他為難你了?」
不應該啊,歐陽安脖子受傷,不第一時間包紮,跑到這兒來為難凌皇府的人,難道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二十九搖了搖頭,臉色有點不好看地說道:「歐陽安跪在地上求見姑娘,屬下勸了很久,他都不肯起來,說要跪到小姐見他為止。」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前幾天歐陽婉晴在茶館里這麼一鬧,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歐陽安趕出了將軍府,並且從族譜上除了名,已經不是歐陽將軍府的小姐。
可即使如此,在世人的目光中,我還是歐陽安的女兒,這種打斷筋骨連著血肉的血緣關係是很難說清楚的。
如今他又以這麼低的姿態跪在凌皇府的門口,要是我不出去見他,反而會被世人詬病我冷血無情。
好,很好,我斜著勾了勾唇角,歐陽安,既然你這麼逼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走,我們去會會他!」我攏了攏身上的衣物,帶著金子和二十九出門。
遠遠的就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謾罵聲如狂風暴雨般席捲在歐陽安的身邊,歐陽安跪得筆直,一張國字臉透著滄桑和虛弱,他脖頸上包著白布,隱隱有紅色的血絲從白布中滲透出來。
我細細聽了一會兒謾罵聲,大多人都是在罵歐陽婉晴是禍害,倒是沒有太多人罵歐陽安,歐陽安為官清廉,又打了不少勝仗,大家對他還是有一定好感的,多數人都在勸歐陽安把歐陽婉晴交出來了事。
我看著歐陽安焦急看著凌皇府的視線,又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漬,最終還是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看到我出來,立即站起身迎了上來,也許是跪了太久了,他的腳步有些蹣跚,我扶住了他的胳膊道:「歐陽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一句歐陽先生將我和歐陽安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同時也告訴圍觀的人,如今的歐陽安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歐陽安的眸子幽暗了片刻,他牢牢抓著我的手腕道:「曉曉,爹知道你恨爹將你趕出府,可爹也是無可奈何啊!其實爹的心裡是疼你的,你看,若不是爹將你趕出府,你恐怕也要和你二姐一樣在府里受苦,哪裡會有現在的安生日子可過?」
這麼說,歐陽安都是在保護我了?
我不由冷冷一笑:「既然歐陽先生早知道將軍府會有大難,定然知道救災的計策行不通,您為何還要讓二小姐獻策呢?雖然您將我趕出了府,可我還是要勸您,將軍府雖然不富有,可銀子還是夠用的,我也早就勸過您要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告知陛下,可您就是不聽,您……哎……」
我的語速非常快,嗓門也提高了八度,歐陽安想要阻止我胡說八道,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他一雙昏沉的眼睛透著無盡的怒火狠狠盯著我,要是可以,我相信他會恨不得當場就將我活活掐死。
圍觀的人聽到我的話,一片嘩然,輿論立即就像颱風,一邊倒地開始辱罵歐陽安。
歐陽安氣得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地就將他推進了大家的口水中,他抓著我的手越來越緊。
我立即吃痛地叫出了聲:「啊!您抓痛我了!」
歐陽安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我的手,我扭了扭手腕,繼續道:「我知道您疼惜二小姐,聽不進我的勸說,可如今百姓怒火難平,二小姐怎能躲著不出來賠禮道歉呢?若是等劊子手將她拖到菜市口問斬再道歉可就晚了!」
跟著歐陽安來的侍衛中有一人渾身一抖,她下意識地將頭埋得更低,我冷冷地笑著看向她,高聲道:「咦,二小姐,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歐陽婉晴一聽到我點她的名字,嚇得立即要往後跑,圍觀的人們聽到處在輿論風暴中心的歐陽婉晴出府了,哪裡還會放過她?紛紛上前將她圍在了當中。
「大膽刁民,你們要做什麼?可知我是當朝郡主,你們難道要對我行兇不成?」在這種時候,歐陽婉晴還沒看清形勢,依然高昂著頭顱,妄圖以自己的身份嚇退眾人。
侍衛們站在她的身側,將她包圍在中間,以一個圓圈的形勢護著她。
可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有人說歐陽婉晴沒有腦子,不配做郡主,也有人叫囂著要上前打歐陽婉晴,更多的人則圍上去要將歐陽婉晴擠到城門口交給外面的難民。
漫天的辱罵聲讓歐陽婉晴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一個勁地反駁,甚至和人們對罵。
她言辭激烈,說話不饒人,又沒有認錯的態度,還咄咄逼人,很快就引起了群憤,有兩個男子已經被她激怒地衝上前去,和其中一個侍衛扭打在了一起。
見狀,歐陽婉晴的臉一下子白了,她突然意識到這些圍著她的人雖然身份地位不如她,在她眼裡如螻蟻一樣低賤,可是他們卻可以將她踐踏得體無完膚,而且不管她怎麼說,這些人都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