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恐怕不能讓你如願——”
話音未落，便被宋瑤直接打斷，“我聽說你膝蓋不好？上次在毓清宮跪的那個幾個時辰是不是很舒服？”
白玖玖皺眉回頭，開口正要說話之際，宋瑤突然上前一步抓住白玖玖手臂，趁著對方尚未回神之際，一腳狠狠往她膝蓋上踹去。
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白玖玖瞬間感覺自膝蓋處傳來一陣久違疼痛，額頭上的冷汗幾乎也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甚至不受控製的想要往地上跪去。
但是宋瑤就在她麵前，無論如何白玖玖也不可能給這人跪下。
忍著膝蓋上的痛意思反手一推，本意是想將宋瑤給推開，誰知這人卻像是早就算計好了一樣，借著白玖玖手上力道狠狠撞到身後案幾上。
也是下的了手，自己狠狠往桌角撞去，在抬起頭來時額頭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
來不及去看宋瑤額頭上傷勢，白玖玖狠狠跌坐在椅子上，她站不起來隻能偽裝成漠然的樣子，冷眼看著坐在地上宋瑤。
“你這又是何必呢？”宋瑤摸著自己額頭上的血跡，帶著哭腔看著白玖玖，眼眶裏的淚水也是欲落不落，“我不就是喜歡陛下麽？這也有錯？這就讓你生氣到想要用這種方式抹殺我？白玖玖，我分明拿你當朋友啊，你怎麽——”
朋友？
哪裏來的稱呼，真是可笑。
白玖玖膝蓋疼的厲害，連張嘴說話欲望都沒有，隻能冷眼看著坐在地上裝委屈博取同情宋瑤，一直到那邊歐陽炫燁聽聞動靜趕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她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歐陽炫燁到時，就看見白玖玖坐在椅子上，端莊又冷漠，而宋瑤坐在地上狼狽不堪，血水還順著額頭滑落，眼裏噙著淚水，模樣著實可憐了一些。
“這是怎麽回事？”歐陽炫燁目光在兩人之間轉過，問的卻是白玖玖。
駱公公跟在歐陽炫燁身後，看見這一幕之後，趕緊叫人傳太醫。
“陛下看見的是怎麽回事，就是怎麽回事。”白玖玖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
歐陽炫燁皺眉幾步走進去，正要細問，卻見宋瑤爬起來，跪在他腳下道，“都是嬪妾不好，不該在白大人麵前說喜歡陛下這種話，都是嬪妾的錯，都是嬪妾的錯，跟白大人沒關係，陛下您要罰就罰臣妾好不好？”
距離選擇的很好，剛好擋住了歐陽選炫燁的去路。
對此，白玖玖卻是冷眼看著，連句話解釋都沒有。
見她這幅樣子，歐陽炫燁莫名覺得生氣，隻要白玖玖說一句，不管這一句有多麽荒唐，他都相信白玖玖說的，可偏偏白玖玖卻是一句話都不肯解釋。
就好像她已經默然了宋瑤所說的。
“白玖玖，朕問你，這是怎麽回事？”歐陽炫燁聲音沉了下來，桃花眼中也泛著寒意。
白玖玖偏頭看著歐陽炫燁，目光同樣很冷，臉色卻是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依舊是一句話都沒說。
“你——”歐陽炫燁氣的不輕，袖中手緊了緊之後，看了一眼地上委委屈屈正在磕頭為白玖玖求饒宋瑤，出於賭氣的心裏，竟是不顧身上的傷勢，直接彎腰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白玖玖和宋瑤都是一驚，前者很快在臉上掛上了嘲諷，後者一臉欣喜，眼中噙著的淚水，在這個時候紛紛滑落，成功的博取了所有人的可憐。
而，白玖玖看起來才是嫉妒心十分強烈的那個。
“陛下，都是嬪妾不好。”宋瑤就勢委屈的靠在歐陽炫燁的肩上，“你不要責怪白大人，這一切都是嬪妾的錯。”
白玖玖轉過目光，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歐陽炫燁，從對方那雙深沉的桃花眼中看出了不加掩飾的厭惡。
她仍然坐在椅子上未動，一句話也不曾說，隻是嗤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諷誰。
歐陽炫燁徹底惱怒，抱著宋瑤轉身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離去。
白玖玖始終盯著歐陽炫燁的背影，也就成功的看見了宋瑤對她露出的勝利的笑容。
勝利？哈，哪裏來的自信？
偏殿隻剩下白玖玖一個人，寂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窗外的光線折射進來，留下一點柔軟，遠處不知傳來誰的笑聲，很快又隨著風聲漸漸遠去。
白玖玖垂著目光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想起來還要回鳳禧宮。
她站起身，沒去管膝蓋上的傷，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好似隻有用膝蓋上時不時傳來痛意，才能提醒著她，剛才究竟經曆了正樣的事情。
*
剛剛到鳳禧宮，白玖玖便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將正在守門的宮人嚇了一跳，慌忙走過去將白玖玖攙扶起來，往偏殿去了。
“怎麽回事？”晚香見白玖玖以這種方式出現，嚇了一跳，趕緊迎上去，幫忙扶著白玖玖在椅子上坐下，“大人不是去了承乾宮麽？怎麽——？”
白玖玖揮了揮手，一言難盡，“被個小婊砸給陷害了。”
晚香驚訝，還沒來得及發表任何意見，就見白玖玖指了指地上被五花大綁的人，問道，“這人是怎麽回事？誰綁的？”
那跪著人不僅僅被綁著，就連嘴也被一塊破布給塞住。不過還是不太老實，看見白玖玖出現之後，便使勁瞪著一雙眼睛，仿佛要將白玖玖瞪穿一樣。
“偷偷去了庫房，不知道做什麽被我發現了，還想要滅口。”晚香簡單的將剛才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隻是她主子沒想到奴婢以前還未被發配掖庭時，練過一些路子，沒然讓她得逞。”
白玖玖哦了一聲，目光將那人仔細打量之後，這才要死不活的說道，“先押下去仔細看管，仔細把守，不由走漏了風聲，等我回來之後在仔細審問。”
她現在直泛惡心，膝蓋上又疼的厲害，實在是沒精力來審問這人。
“大人要去哪裏？”晚香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白玖玖卻是搖了搖頭，揉了揉眉心，“鳳禧宮這幾日不必見客，誰來了也不見，包括皇帝。”
晚香意外了一下，以為白玖玖是得和歐陽炫燁鬧了矛盾，便也沒在多問。
隻是等到了第二日，晚香等了一個上午，都不曾見白玖玖到鳳禧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