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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求生欲

  丁鼎鄭重地接過了兩本靈訣:“請前輩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修煉,一定會好好地照顧月兒的。”


  枕星河點了點頭。


  枕月看到這副情景,心下不由得一沉,父親這是要做什麽?父親平生視金錢如糞土,他唯一所珍稀的東西,就是這兩軸靈訣,從來都是不離身的。就算是自己也難得一見。今天怎麽會輕易地交給有點恩怨的丁鼎,還有那一番叮囑似乎是在做最後的交待似的。


  突然,他看到父親怒目圓睜,額上青筋爆裂,將母親的屍身背在背上,雙手之上一股火紅的光芒衝天而起。


  枕月心頭不安地叫了起來:“爹,你這是要幹什麽?”


  “女兒,好好珍重。”枕星河朗聲說道,隻是聲音之中夾雜一絲悲涼。


  枕星河雙腳一跺,船隻立馬斷成了兩截。在一股巨大力量的衝擊下,那載著丁鼎和枕月的半截小船被衝開了數丈之遠。


  事情遠不止於此。隻見枕星河雙手之上那股衝天而起的光芒,直擊向丁鼎和枕月身旁的海麵,海麵上如同有驚雷炸開,掀起了一排排滔天的巨浪,如同引發了海嘯一般。


  滔天的巨浪將丁鼎和枕月的半截船隻遠遠地拋起,然後再衝向遠方。


  丁鼎和枕月這才明白枕星河的用意,他是想用這種辦法送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枕星河經脈逆轉,如此強行運氣,隻會是死路一條。


  一撥接著一撥的滔天巨浪將枕月和丁鼎越送越遠。


  可是海麵上如同爆炸般的聲音越來越弱,浪潮也越來越小。


  枕月望著那消失成圓點的父親,悲涼地喚了一聲:“爹。”然後眼淚就撲簌撲簌地滴落下來。父愛如山,這時候,枕月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四個字的意義。可是,也許這輩子她是最後一次再見她了。一股痛徹心扉的悲痛,襲上心頭,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丁鼎將枕月緊緊地摟在了懷裏,他能感受到枕月心裏的痛。因為在他很小的時候,他也曾經曆過這般生離死別。


  經曆了一番漂泊,他們看到了不遠處,有一片黑乎乎的影子,是一座小島,他們驚喜地叫了起來。他們看到了生的希望。


  枕星河把生的希望留給了他們,卻把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淵。丁鼎的眼裏不禁微微濕潤。


  “水蛟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丁鼎緊握著拳頭,從喉嚨擠出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這是一片孤島,島上竟然寸草不生,也絲毫不見人煙。


  丁鼎和枕月拖著疲憊的身軀,找了一個山洞棲身。經曆了一番顛簸,兩人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更何況,丁鼎還受了重傷。


  兩人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丁鼎突然被一陣呻吟聲驚醒。是枕月的聲音,枕月的口中喃喃地叫喚著父親的名字。大概是枕月傷心過度,做起了噩夢。丁鼎心疼地走上前去,抓住了枕月的手。可是當握住枕月的手時,竟然發現枕月的手非常非常燙。


  丁鼎一摸枕月的前額頭,額頭更是燙得驚人。


  枕月發燒了,而且燒得非常厲害。現在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枕月緊閉著雙眼,額上已經出了虛汗,嘴唇幹裂,她虛弱地叫道:“水,水。我要喝水。”


  山洞裏顯然沒有水。“你等等,我外麵去找找。”丁鼎為枕月輸入了一道元氣,讓她的身子好受了些,然後跑出去取水。


  這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孤島,光禿禿的,就連一座房舍和一棵樹都沒有,更不用說哪裏有水。但是一想到枕月那幹枯的嘴唇,和低聲的呻吟。丁鼎的心就一陣揪緊。他開始了地毯式地搜索。


  離山洞的距離越走越遠,可是還是沒有發現水源。丁鼎的心裏十分得焦急。就在他近乎快失望的時候,他發現地麵上長得一株低矮的果樹。其實也不算是果樹,果樹大都是高大的,可是這棵果樹,隻有到膝蓋那麽高。


  果樹上長著三個果實,金燦燦的,似乎看了都會讓人流口水。


  先用這個解渴吧。丁鼎這麽想著,就要跑上去采摘。


  采摘完三個果實,他忽然想到了一點,這果實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萬一有毒,豈不是害了枕月。於是,丁鼎決定自己先嚐嚐。


  他一口咬下去,一股冰涼的甜意直入心扉,這果實看著誘人,吃起來原來也這麽香甜多汁。丁鼎忍不住又咬了一口。這果實是越吃越誘人。忍不住竟然又吃了一口,可是越吃越想吃,這果實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丁鼎控製不住自己。想想還有兩個果實,幹脆就把一個全吃了。


  丁鼎捧著兩外的兩個果實,興高采烈地回去了。這果實不僅味道不錯,吃了好像會讓人血脈噴張,顯得無比亢奮。


  可是才走了一步,丁鼎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麽腳步變得飄飄然起來。而且腹內突然一陣劇痛,好像是什麽東西在絞自己的肚子一般。


  有毒,丁鼎立即意識到了這果實有毒。他使勁地想要用手將果實摳出。可是已然來不及了。那果肉早已進入了他的腹中。此刻那些果肉仿佛化為一把把利刃一般,在腹內拚命亂刺。


  丁鼎疼得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忙運功相抗,可是不運功還好,他這一運功,體內的毒素立即隨著元氣的運轉到了體內各處。現在不僅僅是腹內疼痛,全身上下都是一陣撕心裂肺般地疼痛。


  丁鼎疼得死去活來,他不停地翻滾著,折騰著,可是那股疼痛卻噬魂腐骨般地存在著。他感覺自己體內的經脈,仿佛在一寸一寸地斷裂開來。五髒六腑也在不停地撕裂著。


  丁鼎的意識越來越漂浮。難道這就是死亡的前兆嗎?不,他不能就此死去,枕月還生病著,要是他死了,枕月拖著病體,一個人在這孤島上怎麽生活呢?

  強烈的生存欲望,使得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可是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卻慢慢地摧殘著他的意誌。他的意誌慢慢地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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