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禮拜堂內的問答
「這裡就是教會喔,伊莉雅進過一次吧?」敲著大門,凜回頭問道。
「不,沒有。不過知道那邊以前是孤兒院。」
伊莉雅以前倒是到過孤兒院,因為父親讓她去捐贈一些物品——但是她從沒有靠近過這座神之家。
「這樣,那今天是第一次嗎。那麼,你稍微注意一點比較好喔。那邊的神父和一般的不一樣。」
「不一樣……?」伊莉雅有些疑惑地問道,既然被交付管理這麼大的教會,這裡的神父應該人格很傑出吧。
「怎樣的人,很難說明呢。我雖然認識了十年,卻還不太清楚那傢伙的個性。」遠坂凜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這裡最近剛剛換了神父啦……」
「認識了十年……?那可真是長久的關係呢。但是……Saber不願意進去,凜你不需要帶Archer過來嗎?」
伊莉雅看著站在Saber旁邊的Archer,知道目的地是教會後,他們兩人都不願意過來了,Saber只是回應:我不是為了來教會,而是為了保護伊莉雅而跟來的。若伊莉雅的目的地是教會,就不會再走遠吧,我就在這裡等。
而Archer則是說他在視線廣闊的地方更好警戒,一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進去的樣子。
「話說回來,怎麼還沒人來開門呀……喂喂喂!!」
凜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裡后就變得易怒起來,她使用著更大的力氣狠拍著門。
「嘭!」
「嗚哇~~」
被忽然打開的門撞到額頭的凜發出一聲痛叫,她還沒來得及抱怨,對方的先開口了。
「找上帝的話他不在這裡哦,他老人家去了夏威夷度假了。」
對方是一位穿著修女服的少女,有著飄逸的銀色長發,通透雪白的肌膚,還帶著稚嫩感覺的美貌。此時她正以有些冰冷的眼神看著伊莉雅和凜。
「這是哪門子的暴力教會台詞呀!」揉著額頭的凜大叫著:「我是來找言峰的,那傢伙在嗎?」
「啊呀呀,明明看起來是一副迷糊小女孩樣子的雙馬尾,竟然也聽得明白這個梗呢……」修女帶著天使般的微笑說出嘲弄的話,然後退了一步,讓出通過的路道:「言峰就在裡面,請進去吧。」
「……嘖。」
凜低低嘖了一聲,倒是沒有再在對方的嘲弄上計較,只是帶著伊莉雅走到禮拜堂內。在她們進去后,修女輕輕關上了大門。
「來找我還真是難得呀,凜。」
在祭壇那邊,一個神父裝扮的人輕聲笑著對凜說著話……伊莉雅在剛才聽到「言峰」這兩字的時候還以為會是他的父親之類的人,沒想到卻是他的本人——
「我再三叮嚀你來,都不回應,這次倒是帶了奇怪的客人來……難道說,伊莉雅斯菲爾……就是第七個Master嗎,凜?」
看到了超乎意料的人,伊莉雅腦袋一時轉不過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結結巴巴地打招呼道:「────是的,額……是士郎同學嗎?你……你好。」
士郎沉思了一會,開始靜靜地笑起來,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然後他露出了相比起他的年齡來說有些老成的笑容,說道:「你好,伊莉雅同學。我明白現在的情況對於你而言有些太過夢幻了……那讓我確認一次吧,你是Saber的Master,沒錯吧?」
那個笑容,在伊莉雅看來,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奇妙的壓力壓上了伊莉雅的雙肩。
「是的,凜也和我說過了,不過像是主人還是聖杯戰爭什麼的,跟我說這些我也壓根的不明白。主人如果是要由一流魔術師來擔當的話,我想還是重新選過比較好吧?」
「不是喲,主人這種身分不是可以讓給他人的東西,也不是當上了還可以辭退的東西。」
就在此時,剛才的修女,像幽靈一樣走向祭壇方向。她的話帶有冰冷感,無法言喻的惡寒感覺爬上伊莉雅背部。
修女微微眯眼,繼續說道:「令咒就是聖痕,是聖杯選上你的證據。如果你說你不想當主人的話,那麼除了通過自相殘殺來取得聖杯實現自己的願望之外別無他法,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回歸當初。」
伊莉雅無言以對,在短暫的沉默后,士郎帶著有歉意的語氣開口說道:「她是這裡的修女,算得上是我的助手吧。她說的話或許有些不當,但……伊莉雅,你剛才說過『一流的魔術師』這個字眼,那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就是一個『超一流的魔術師』。我至今還沒有見過比你魔力更優秀的人——對,凜也比不上,就像是純粹為了魔術而誕生的存在一樣。」
「……怎麼會?」
「對的,最強的Saber職介加上最強的魔術迴路。伊莉雅同學,你說不定是這場戰爭最強的組合也說不定,活到最後的勝算非常的高。」
士郎的話,把伊莉雅混亂的腦袋給弄清醒了。她對於這點還是懂一些的。
魔術,說極端一點就是放出魔力的技術。魔術師把自己的身體當作轉換迴路,從外界汲取魔力,作成人類也能使用的魔力,而這個轉換迴路,魔術師稱它作魔術迴路。
這個是天生的才能,魔術迴路的數量是一生下來就決定了的,一般人幾乎沒有魔術迴路。而魔術師累積好幾代的血統,讓生下來的子孫們有較適合魔術的肉體。
魔術家族就像在做品種改良一樣,增加生下小孩的魔術迴路,魔術師的魔術迴路優秀程度往往取決於家系傳承了多少代。
伊莉雅的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不過——
「……我還是無法接受。因為只能有一人被選上,就必須殺了其餘的主人,這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你先等一下。你說必須殺了其他主人,那是你的誤解喔伊莉雅。因為並沒有要殺了主人的必要啊。」
凜拍了伊莉雅的肩膀,對她吐了個意外的槽。
「啥?可是不是說了互相殘殺嗎。剛才……卡蓮也這樣說了喔。」
「的確是互相殘殺。」
「卡蓮……」士郎出言阻止了卡蓮繼續說下去:「伊莉雅同學你聽好了,所謂的聖杯戰爭就是要將自己從者之外的從者全都擊退。所以說『非殺了主人不可』,並不是必須的。」
就像是糖和鞭子的組合一樣,卡蓮接著士郎的話繼續說下去:「但是……殺死魔術師,英靈也就不存在了。恐怕大多數還是會選擇從弱小得多的魔術師本人下手吧。」
「……不過呢,伊莉雅同學,我就是為了監督聖杯戰爭被派遣來的。因此,必須要將聖杯戰爭的犧牲壓抑至最小限度。保護不再是主人的魔術師,是身為監督者的首要工作。」士郎回復到了爽朗的笑容,對著伊莉雅說道:「就算你或者凜失去了英靈,只要來到這裡,我就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不管怎麼說,你一定有希望得到聖杯的理由,所以聖杯才會將令咒賜予你。」藏在背後的右手上的令咒似乎在隱隱作痛,士郎微微皺了皺眉頭。
「想要……得到聖杯的理由?」
伊莉雅喃喃自語沉溺在自己的沉思之中——白衣的女子、黑衣的男子、燃燒大火的場所、被大雪封住的城堡……一幕幕在她腦中閃爍而過。
這正是你疑惑的解答——那個不久前見過的黑髮少女的話也迴響在她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