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截擊
上官秀站在林地的邊緣,眯縫著眼睛,向外面的草原觀望了片刻,而後他身形一晃,竄到一顆大樹的樹梢,倚靠著樹榦,坐在樹梢上。
唐婉芸仰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見她如何蓄力,身形向上一竄,人已騰空而起,躍起有三米多高,單腳再一蹬樹榦,又向上竄起兩米,而後剛好落在上官秀頭頂上方的樹榦上。
她低頭向下瞥了上官秀一眼,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猜測准還是不準!」
上官秀和唐婉芸相識才幾天而已,對她也談不上有多了解,不過有一點他能感受出來,唐婉芸是個爭強好勝的女人。
兩人坐在樹梢上,誰都沒有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唐婉芸突然開口問道:「上官秀,你睡了嗎?」
「還沒有。」
「看來,你猜錯了,今晚,叛軍應該不會派人來此運送火油……」她話音還未落,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因為距離較遠,聲音也很微弱,不過上官秀和唐婉芸都聽見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有人來了!」
對於唐婉芸能聽到那麼輕的聲音,上官秀不感意外,畢竟她的修為太高深了。而上官秀能聽到那麼輕的聲音,卻令唐婉芸甚是詫異,他的修為明明只是靈天境,可他的六識怎會如此敏銳?
她貝齒輕咬著下唇,側耳仔細聆聽,過了片刻,她凝聲說道:「來者不下五十人!」
「五十四人。」上官秀輕描淡寫地補充道。
唐婉芸忍不住低頭瞥了一下自己下方的上官秀。感覺到她的注視,上官秀仰起頭來,對上唐婉芸的目光,沖她齜牙一笑。唐婉芸輕輕哼了一聲,收回目光,向林子深處望去。
又過了有五六分鐘的時間,從林中快步走出來一行人,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每人的手中還都提著兩隻大木桶,一個個邊向前走著,邊不時地向左右巡視。
唐婉芸眯縫著眼睛,仔細打量從樹下走過去的黑衣人。等到黑衣人全部通過之後,她在心裡忍不住暗暗嘆口氣,不得不承認上官秀說得沒錯,對方確實共有五十四人。
上官秀的六識竟然比自己還要敏銳,她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而更令她佩服的是,上官秀的推算之精準,彷彿會未卜先知一般。
只見那些黑衣人穿過樹林后,快步走到一座油潭前,將手中的木桶用力地摁進油潭之內,而後再地將其提出來,木桶內也隨之裝了滿滿一下的火油。
由始至終,人們都沒有說話,動作嫻熟,配合默契,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輕車熟路。
火油也就是原油,有些原油可以直接燃燒,有些不可以,主要看其中所含水分的多少,貞西一帶天氣乾燥,這裡出產的原油,基本都可以直接燃燒。
這一干黑衣人動作飛快,將木桶裝滿火油后,提起來轉身就往樹林中走。
坐在樹梢上的上官秀眯縫著眼睛看著一干黑衣人,當他們馬上要走到大樹近前的時候,他身形突然向旁一偏,從樹梢上翻落下來。
上官秀的下落可不是如重物墜地一般,身子輕的如同四兩棉花,輕飄飄地飛落下來。他人還在空中,手中已然多出一把靈刀,橫掃出去。
沙!
隨著一道電光閃過,兩名走到樹前的黑衣人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喉嚨已然被刀鋒撕開。
嘶!兩道血箭由他二人的喉嚨噴射出來,兩名大漢雙手提著的木桶立刻掉落在地,他二人雙手捂著脖子,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他二人面前的上官秀。
不等他倆倒地,上官秀身子一偏,從他二人之間竄了過去,借著身體前沖的慣性,手中刀順勢向前刺出,又深深插進第三名黑衣大漢的胸膛。那人發出一聲慘叫,仰面而倒。
後面的一干黑衣人臉色大變,人們急忙把手中的木桶放下,紛紛抽出肋下的佩刀,喝問道:「什麼人?」
「索命鬼!」上官秀在哼笑出聲的同時,他的身形也隨之向前射了出去。
前面的幾名黑衣人只看到一條白影向自己直衝過來,在白影的身後還飄著兩縷銀髮。這也是他們看到的最後一幕。隨著上官秀在他們身邊掠過,幾名黑衣大漢身上同是噴出一道血箭,身形搖晃了幾下,頹然倒地。
餘下的黑衣人當中衝出來三名修靈者,他們已然罩起靈鎧,兩人持劍,一人持刀,齊齊迎上上官秀。雙方接觸到一起,兩名持劍的修靈者分刺上官秀的兩肋,持刀修靈者縱身一刀削出,直取上官秀的脖頸。
上官秀的雙腳貼著地面,畫出一道弧線,從三名修靈者的右側閃了過去。由於他的身法太快,三名修靈者只覺得眼前一花,敵人已然不見了蹤跡。一名修靈者意識到不好,正要回身反刺一劍,不過上官秀的手刀已先一步襲來。
咔嚓!上官秀的這記手刀正砍在那名修靈者的後腦,隨著一聲脆響,那人的身子還站在原地,但半顆腦袋已然飛了出去。再看上官秀的手掌,被一層金屬包裹住,金屬由他的指尖延伸出去,化成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刀。
另兩名修靈者忍不住驚叫出聲,也就在他二人遲疑的片刻,上官秀好似鬼魅一般閃到持刀修靈者的面前,單拳擊出,打向對方的面門。持刀修靈者來不及閃躲,使出全力,將靈刀擋在自己的面前。
啪!上官秀的拳頭結結實實打在靈刀的刀面上,再看那名修靈者,身子後仰著倒飛出去,掠出兩米多遠才摔落在地,他手中的靈刀已然彎成u形,而他面部的靈鎧已然粉碎,滿臉全是血,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出氣多入氣少,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那名修靈者眼中露出驚恐之色,他駭然地看著上官秀的拳頭,只見他的手掌上正有液態的金屬在流淌著。修靈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器,忍不住尖聲問道:「你……你是人還是鬼?」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索命鬼!」上官秀斷喝一聲,人又向他衝過來。人未到,拳頭先至,駭人的是,在他的拳鋒上竟然延伸出來一根長長的尖刺。那名修靈者臉色頓變,向後連退,慌亂之中,他施放出靈亂風,打算以密集的風刃來阻擋上官秀的接近。
看著迎面而來的風刃,上官秀不躲也不擋,身形一側,將自己身體受攻擊的面積縮小到最少,與此同時,他意隨心動,無形由他的手掌蔓延開來,包裹住他的周身。
沙、沙、沙!
數道風刃在他身上劃過,與此同時,他的身上也被劃出一條條的火星子,但是風刃根本切不開他身上的無形。上官秀硬是從靈亂風的風刃當中沖了出來,瞬間閃到那名修靈者近前,順勢一把抓出,扣住對方的脖頸。
那名修靈者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然被上官秀高高舉起。
他人在空中,手腳胡亂地揮舞,手中的靈劍也不時劈砍在上官秀的身上,耳輪中就聽叮叮噹噹的脆響聲不絕於耳,上官秀的身上、頭上也不時被劈砍出一團團的火星,但此時的他就如同化身成一尊銅人,任憑靈劍在自身又劈又砍,就是傷不到他分毫。
被他高舉在空中的修靈者掙扎越來越弱,時間不長,他身上的靈鎧散掉,手中的靈劍也恢復成原狀,上官秀五指稍微用力向回一扣,就聽咔嚓一聲,對方的頸骨被他硬生生地捏斷。
撲通!屍體由他手中掉落在地,屍體的腦袋扭曲地向一旁歪著。上官秀扭轉回身,電光閃爍的鷹目掃視餘下的那些黑衣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統統都得死!」
上官秀與飛花閣本來無冤無仇,正常情況下,他也不會下此狠手,但曹雷和袁牧的受傷讓這一切都變了,上官秀不會讓自己兄弟的血白流,這個公道,他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
看著液體的金屬在上官秀的身上緩緩流動,還有他那隨風飛舞的兩縷銀髮,讓餘下的黑衣人們從骨子裡生出一股寒意。當上官秀的目光掃向他們時,眾人紛紛尖叫一聲:「鬼啊!」
接著,人們也顧不上自己所提的木桶了,一窩蜂似的向樹林中奔逃。
殺意已起的上官秀又哪肯放他們離開,他踏出瞬步風,彷彿旋風一般追了過去,他來到兩名黑衣人的背後,雙拳齊出,就聽嘭嘭兩聲悶響,那兩名黑衣人的身子向前彈飛,分別撞在一顆大樹上,把兩人多粗的大樹都撞得一顫,樹榦上也留下兩團觸目驚心的血痕。
上官秀把身上的無形化成一把長刀,對周圍的黑衣人連續劈砍。
無形的鋒利,就連尋常的靈兵都抵擋不住,更何況人的血肉之軀?數十名黑衣人,在上官秀的追殺之下,毫無還手之力,只頃刻之間,便倒下大半,剩下的十來個人,倉皇猶如喪家之犬,直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連滾帶爬地跑進樹林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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