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血戰
貞西軍,陣營內。
吳念眺望著遠方的西京城,對上官秀說道:「大人,看來,史凱文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們死扛到底了。」
「哼!」上官秀嗤笑出聲,說道:「史凱文以為西京城防堅固,我貞西軍和中央軍聯手都打不下來,我倒要看看,西京的城防到底有多強!」說著話,他揚頭說道:「義輔。」
「末將在!」安義輔插手施禮。
「傳令下去,全軍攻城,還有,放出狼煙,通知郡主那邊,我們已準備攻城了。」現在唐婉芸已經和中央軍匯合一處,正坐鎮於中央軍的軍團之內。
「明白!」安義輔答應一聲,把上官秀的命令傳達下去。
貞西軍推著攻城的武器,緩慢推進,等到貞西軍距離西京只剩兩百步遠的時候,大軍停了下來,而後兵卒們開始架起拋石機,對西京城展開遠程打擊。
這次與叛軍作戰,貞西軍把全部的家底都搬了出來,光是拋石機就帶來一百餘架,現在排成長長的一列,齊齊對西京城發射石彈。
石彈撞擊城牆,轟隆隆的巨響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在拋石機的遠程攻擊下,西京城的城牆上下也是煙霧四起。
連續打擊了有半個時辰左右,上官秀看己方的石彈業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拔出佩刀,向前一揮,大聲喊喝道:「全軍進攻!」黑し岩し閣最新章節已更新
隨著他一聲令下,貞西軍有三個兵團率先出戰,將士們列著整齊的方陣,向前推進。上官秀這回也沒有坐鎮後方,而是親自出戰,指揮著三個兵團對西京發起猛攻。
當貞西軍進入到西京百步之內的時候,前方的城頭上突然升起一面箭雨,遠遠望去,西京的城頭就彷彿拉起一面巨大的黑布似的,黑布騰飛到空中,又由空中劃出一面長長的弧線,掛著刺耳的呼嘯聲,飛落下去。
「防禦敵軍箭陣,布盾陣!」上官秀在大聲喊喝的同時,靈鎧化與兵之靈化同時完成,揮舞手中的靈刀,撥打飛射下來的箭矢。
貞西軍的兵卒也都紛紛把盾牌高舉過頭頂,一時間,貞西軍方陣的頭頂上就像鋪起一層銅牆鐵壁,箭陣飛落在上面,撞擊聲叮噹作響,火星四濺。
上官秀連續出刀,即便他使出全力,在這輪恐怖的箭陣過後,他身上還是挨了三箭,好在有靈鎧護體,箭矢破不開他的靈鎧。
第一輪箭陣剛剛過後,叛軍的第二輪箭陣又到了。箭雨從天而降的時候,遮天蔽日,身在其中,讓人感覺天色都暗了下來。
不管貞西軍的盾陣布得有多齊整,在如此規模的箭陣之下,也擋不住全部的箭矢。
人們的推進過程中,不時有人中箭倒地,前方的兵卒倒下,後面的兵卒立刻上前填補,保持盾陣的完整,把己方所受的傷害降到最低。
等貞西軍的方陣移動過去之後,看整體的陣型還保持著完整,但向地上看,橫七豎八全是身上插著密密麻麻翎羽的屍體。
箭陣只是叛軍反擊的開始,隨著城外的貞西軍越來越接近,城內布置的拋石機也開始發動,將一顆顆的石彈甩過城牆,投擲進貞西軍的陣營之內。
盾陣能擋得住箭陣,但擋不住居高臨下砸落的石彈,每一顆石彈砸進方陣當中,都會引來一連串的慘叫聲,至少有三四名的兵卒會被石彈波及到,被砸了個粉身碎骨。而盾陣破出個窟窿后,箭陣又會接踵而至,將破口處周圍的軍兵紛紛射殺在地,如果後面的軍兵未能及時上前把盾陣的破口填補上,破口只會越來越大,被射殺的同袍也會越來越多。
通過叛軍一波比一波凌厲的反擊也能看得出來,史凱文早已做好了充分的防禦,他敢於在貞西軍和中央軍的夾擊之下頑抗到底,並不是毫無倚仗的。
貞西軍三個兵團,一邊前進,一邊留下滿地的屍體,雙方還未接觸到一起,場面便已是異常的慘烈。
在後督戰的安義輔見叛軍抵抗甚是強猛,他暗暗皺眉,又調出兩個兵團,增援己方攻城的部隊。
上官秀率領三個兵團頂著叛軍的箭陣和拋石機的打擊,推進到西京城下,人們把雲梯鋪在護城河上,而後腳踩著雲梯向前衝鋒。這時候,西京城頭上的箭射就像雨點一般,漫天飛落下來,無數的士卒在雲梯上奔跑時被箭矢射中,慘叫著摔了下去,掉進護城河內。只是眨眼的工夫,護城河的河面上就鋪了一層的屍體,鮮血將河水都染成紅色。
不過貞西軍在護城河邊的箭射反擊也給城頭上的叛軍造成殺傷,雙方互相箭射不斷,慘叫聲於城頭上下此起彼伏。上官秀手持靈刀,邊撥打箭矢,邊順著雲梯箭步穿過護城河,來到城牆下方,他剛剛鬆了口氣,就聽頭上惡風不善,他來不及抬頭望上看,本能的抽身向旁閃躲,只聽轟隆一聲,一塊巨大的石頭由城頭上砸落下來,沒有傷到他,卻把城下的一名貞西軍士卒砸成了肉泥。
上官秀暗暗咬牙,見身邊不遠處有兵卒搭好了雲梯,他混於兵卒之中向上攀爬。嗖、嗖、嗖!頭頂上方有箭矢飛射下來,左右兩側也有箭矢射來,先爬上雲梯的士卒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摔了下去。
他舉目向上望了望,就這一會的工夫,在他之前衝上去的七八名兵卒無一倖存,全部被射殺下雲梯。上官秀手腳並用,卯足力氣向上爬,接下來,四面八方的箭矢集中飛射向他。
上官秀揮舞手中靈刀,全力格擋。叮叮噹噹!一的箭矢被靈刀打落,他的身上也不時中箭,有些箭矢射中他的靈鎧,折斷墜落,有些箭矢則射中他靈鎧的縫隙,觸目驚心地插在他的身上。
但他就像沒有感覺似的,攀爬的速度絲毫未受到影響,時間不長,他人已攀爬到雲梯的中段。當他還想繼續向上爬的時候,有一名叛軍在城頭上高舉的石頭,準備向他砸下去。
只是他手中的石頭還沒扔出,斜刺里飛射過來一支冷箭,正中那名叛軍的脖頸。叛軍連叫聲都未發出來,迎面而倒,高舉的石頭砸在他自己的腦袋上,連頭帶盔,壓了個粉碎。
這名叛軍剛倒下,另有兩名叛兵高舉著石頭沖了過來,只不過他二人也步了同伴的後塵,被城下飛射上來的冷箭射中要害,雙雙倒地。趁此機會,上官秀奮力攀爬,很快,他已快要接近城頭。
而恰在此時,城頭上一大鍋滾開的火油澆了下來,上官秀看得清楚,他心頭大驚,身在雲梯上的身子橫著飛了出去。這鍋當頭淋下的火油沒有澆到他,卻澆到他身後的幾名士卒身上,隨著一聲聲的慘叫,那幾名士卒紛紛摔下雲梯,落地之後,疼得滿地翻滾,哀嚎連連,緊接著,城頭上又飛射下來一支火箭,就聽呼的一聲,火油燃燒,十數名貞西軍士卒慘死在火海當中,另有不少士卒被烈火波及到,渾身起火,尖叫著衝進護城河內,只眨眼之間,人便在河水中不見了蹤跡。
以上官秀靈神境的修為,都只攻上城頭一半就被叛軍壓制下來,對於其他那些不會靈武的兵卒而言,攻城之艱難可想而知。
隨著貞西軍投入的兵力越來越多,雙方的交戰也全面展開,進入白熱化的程度。
史凱文身在城門樓內,指揮著叛軍作戰,此時他業已罩起靈鎧,手中握著靈兵,不斷地發號司令,指揮麾下將士作戰。
一名叛軍將官急匆匆地跑進城門樓,來到史凱文身邊,插手施禮,說道:「大人,中央軍已於東城開始攻城了!」
史凱文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問道:「阿虎,東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頂得住?」
「東城現有彭子喬、高原尚兩位將軍在鎮守,攻城的中央軍兵力雖多,但戰陣並不齊整,推進時也比較混亂,看起來,戰力似乎並不強!」那名將官正色說道。
「哼!」史凱文嘴角揚起,哼笑一聲,說道:「這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朝廷能拿中央軍唬得住蔣廉、狄青那種無能的鼠輩,但卻唬不住我!只組建一個月不到的軍團,縱然拿著中央軍的軍備,也不足為慮,我們真正的敵人還是貞西軍!」說著話,他對那名將官沉聲說道:「魏虎!」
「屬下在!」
「目前貞西軍和中央軍分由西城和東城進攻,但我們也要提防他們從南城和北城暗中偷襲,你立刻帶著兄弟們去巡視南城、北城,一旦發現敵情,立刻報於我知!」
「明白!」名叫魏虎的將官答應一聲,又向史凱文施了一禮,然後急匆匆地跑出城門樓。
史凱文望著城外攻城的貞西軍,他冷冷說道:「上官秀,我看你這不到十萬人的貞西軍如何功得破老子的西京城!」
隨著貞西軍推進到城頭下的兵力越來越多,架起的雲梯也漸漸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軍兵猶如螞蟻一般,瘋狂地順著雲梯向上攀爬,許多兵卒已然殺紅了眼,脫掉身上的盔甲和上衣,赤膊上陣,口中叼著刀劍,死命地向城頭狂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