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毒害
花凝一臉的茫然。中尉府是負責整個京城治安的機構,基本上每天都會調查處理各種各樣的命案,花凝身為中尉府的總都統,除非是重大命案,需要她直接參与,一些小的命案,都由下面的屬下去處理了。
她遲疑了片刻,清了清喉嚨,試探性的問道:「不知,大人所說的命案是哪一樁命案」
「潘夢君一案。」
花凝依舊是滿腦子的茫然,她也是剛剛下了早朝才回到的中尉府,至於早上發現了什麼命案,她現在還不知情。愣了片刻,她側頭看向一名彪形大漢,問道:「左都統大人。」
「下官在。」那名彪形大漢急忙跨步上前,插手施禮。
花凝問道:「左都統大人可知潘夢君一案」
那名彪形大漢下意識地看眼上官秀,而後對花凝躬身說道:「回稟大人,民女潘夢君,今早被人發現死在玄南巷和花雨巷之間的一條小衚衕內,屍體發現時,沒有穿衣,有被姦汙的痕迹,初步判定,這應該是一起兇殺案。」
只是一樁命案,竟然能讓鎮國公親自出馬,跑到中尉府來查問,想來,這個潘夢君的身份恐怕不象他們調查的那麼簡單。
他話音剛落,大堂內便傳出咔嚓一聲的脆響,上官秀手中的茶杯突然破碎,裡面的茶水傾灑出來,濺濕他的衣襟,灑了一地。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在場的眾人見狀,無不嚇得臉色頓變,剛才回話的那位左都統,身子猛然一震,想都沒想,直接跪倒地上。
坐在旁邊的花凝也如彈簧般從椅子上彈跳而起,急忙上前,看到上官秀的掌心有鮮紅的液體流淌出來,她眉頭緊鎖,連忙抽出袖口內的手帕,邊幫他壓住掌心內被劃開的口子,邊回頭大喝道:「速請醫官」
時間不長,中尉府的醫官火急火燎的跑進大堂,又是上藥又是包紮,為上官秀處理傷口。上官秀看向那名彪形大漢,問道:「目前可有調查清楚兇手為何人」
彪形大漢吞了口塗抹,躬身說道:「目前已經抓獲三名疑兇。」
「他們是何人」
「是是玄南巷和花雨巷一帶的乞丐。」
「扯淡」上官秀揮手一拍桌案,這位剛剛站起身的左都統,嚇得又跪回到地上,慫著肩膀,縮著脖子,額頭滲出一層虛汗。
上官秀凝聲說道:「潘夢君是靈元境的修靈者,只三名乞丐,豈能殺得了她」
「這」這件事的確蹊蹺,潘夢君可是從帝國靈武學院出來的人,靈武談不上有多高強,但也絕對不弱,而且她的死因也不同尋常。
他側頭向一旁的屬下遞了個眼色,接著小心翼翼地回道:「那三名乞丐現已招供。」
一名中尉府的官員拿著三份供詞,來到上官秀身旁,畢恭畢敬地遞上前去。上官秀接過去,逐一翻看,三個人的供詞都差不多,他們發現潘夢君昏迷在小衚衕里,以為她是喝醉了酒,便心生歹念,趁機姦汙了她,可不知道什麼原因,等他們辦完事後,她卻突然斷氣了。看完這三份口供后,上官秀握緊了拳頭,問道:「死因調查清楚了嗎」
「是中毒。一種慢性的劇毒」
「顯然,真正的兇手絕非這三名乞丐。」乞丐的身上不可能帶有如此致命的毒藥,而且他們也沒有機會給潘夢君下毒,更沒有必要在她昏迷不醒的情況下將她毒殺。
兇手不是他們,那麼又會是誰呢上官秀眯縫著眼睛,沉思片刻,問道:「可有去調查冷伯元」
花凝在旁聽得是雲山霧繞,根本不清楚這個冷伯元又是何許人也。那名彪形大漢倒是對案情了如指掌,此案也是他親自經手調查的。他點點頭,苦笑道:「大人,屬下去調查過了,冷伯元在家中暴斃。」
「他也死了」
「是的,大人,死因,同樣是中毒,但和潘夢君中的不是同一種毒藥,而是鶴頂紅。」夫妻二人,同一時間,一個死在家中,一個死在外面,而且同是被人下毒,詭異的是,一個是急性劇毒,一個是慢性劇毒,整個案子,撲朔迷離,毫無頭緒。
「他夫妻二人,可有仇家」
彪形大漢看眼上官秀,緩緩搖頭,說道:「這一點,屬下還沒有來得及去做詳細的調查。」
冷伯元出身富貴,為人是狂妄了一些,但也很識時務,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分得很清楚。至於潘夢君,平時里更是低調,在冷府幾乎是足不出戶,談不上與人結仇。
上官秀已經沒什麼好問的了,他站起身形,說道:「我知道了。」
「大人要去驗屍嗎」
他遲疑了片刻,搖頭說道:「不必了。」兩天前,潘夢君剛剛來找過自己,兩天後,她便死了,要說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她的那位夫君冷伯元,出於妒忌,將她毒殺,不是沒有可能,但問題是,冷伯元也一併死了,顯然真兇不是他。
那麼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能在冷府內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而且還精準到讓冷伯元和潘夢君分別服下兩種截然不同的劇毒,然後再把被毒暈過去的潘夢君悄悄帶出冷府,丟到一條小衚衕里,讓乞丐去她。
費了這麼大的周章,只是為了讓她在死前受辱,這是與她有多大的仇恨上官秀思前想後,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唐凌。在旁人眼中,匪夷所思,不太可能做到的事,若由唐凌去做,那就太簡單了。
而且潘夢君早不被殺、晚不被殺,偏偏在與自己見面的兩天後被殺,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顯然她的死與自己存在瓜葛。而一直緊盯著自己一舉一動的,就是唐凌。
上官秀環視左右,再什麼話都沒說,邁步向外走去。花凝急忙跟著他往外走,同時說道:「大人放心,屬下一定調查清楚此案的始末,揪出真兇」
「你能調查得清楚嗎」
「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就算調查清楚了,你又能懲治得了真兇嗎」上官秀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不要去查了,就此結案吧,再深查下去,弄不好連你都會步他二人的後塵。」被莫名其妙的毒殺。
花凝身子一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乾咳了兩聲,沒敢繼續追問,話鋒一轉,問道:「大人現在要去哪」
「皇宮。」
這兩個字,讓花凝僵站在原地,汗如雨下。
身為中尉府的總都統,花凝也是個人精,一點就透,聽上官秀說要去皇宮,她立刻推斷出來,此案很可能與陛下有關,如此的話,那的確不是她和中尉府能再繼續追查的了。
上官秀入宮之後,打聽清楚唐凌在哪,而後直接去往她的寢宮。
寢宮內,唐凌和伊恩正在作畫,二人有說有笑,互動得輕鬆又隨意。看到上官秀走進來,唐凌已把他的來意猜出了個大概。
她放下手中的畫筆,笑盈盈地問道:「今天是什麼風把上官愛卿吹來了這幾日,上官愛卿不是一直對朕避而不見嗎,今天怎麼捨得來找朕了」
看著笑的開心又嬌媚的唐凌,上官秀徑直地走到桌案前,站定,看也沒看一旁有些吃驚的伊恩,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唐凌的小臉上,一字一頓地問道:「是你做的嗎」
他莫名其妙的發問,把旁邊的伊恩問傻了。唐凌雙手背於身後,腰板挺得筆直,尖尖又小巧的下巴傲慢地向上揚起,直言不諱地說道:「是朕做的,你待如何」
上官秀聞言,摁在桌案上的雙手慢慢回縮,握成了拳頭,在他的四周,也突然颳起了股股的勁風。
嘩啦桌案上的畫紙受勁風波及,被吹飛起多高。唐凌和伊恩也不由自主地雙雙退後一步。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大殿的四周浮現出十多團的黑霧,緊接著,黑霧紛紛凝化成人形,十多名黑衣人憑空出現在大殿內,一個個手握肋下的佩刀,目光幽深,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上官秀。
「為什麼這麼做」上官秀對周圍出現的暗系修靈者們視而不見,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唐凌,問道。
伊恩在旁聽得雲山霧繞,根本聽不懂他倆究竟在說什麼。不過他能看得出來,上官秀現在很生氣,簡直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隨時可能爆炸似的。
他心思轉了轉,不想放棄這個添油加醋的好機會,沉聲訓斥道:「鎮國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無禮,你可是要弒君造反不成」
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把周圍的通天門弟子嚇得不輕,人們的目光更是幽深,緊盯著上官秀的同時,不由自主的齊齊向前走了兩步,把他圍在當中。
上官秀依舊是對他們視而不見,對伊恩的挑撥也置若罔聞,他只是凝視著唐凌,向她要一個答案。
唐凌高高揚起的下巴,沒有任何低下去的意思,她與上官秀的對視,也沒有任何迴避的意思。她依舊是背著手,挺著胸,傲然說道:「上官秀,你別忘了,你是朕的未婚夫,普天之下的女人,除了朕,你不能再接近任何一個」稍頓,她嘴角向上一鉤,慢條斯理地柔聲說道:「如果你做不到,那麼,朕就幫你做到嘍。」
……